第二十二章 各显神通 (3)

江楚月与导师邓儒仁在市郊的皎月山上相约第一次见面。邓儒仁是哲学院中国哲学方向的教授，给新生上《中国哲学史》课。他留着长长的络腮胡，穿着朴素，谈吐儒雅，上课很受同学们的欢迎。对于江楚月来说，能入选守灵人已属幸运，更别说成为邓儒仁的弟子了。

　　皎月山是市郊的一座孤峰，由于交通不便，游人较少。江楚月沿着山路一直爬到山顶处，才来到邓儒仁指定的地点——观海亭。虽然已经很疲惫，但江楚月还是隔着很远就大声打招呼：

江楚月“邓老师好，对不起我迟到了。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邓儒仁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江楚月坐下：

邓儒仁“你坐下休息一会吧。顺便看看这周围的风景如何？”

　　江楚月喘着粗气，环顾观海亭四周，大约过了一分钟，她开口对邓儒仁说：

江楚月“这里风景真是太漂亮了。云海波涛，璀璨阳光，视野非常开阔，令人赏心悦目。邓老师，我想在这里唱歌！”

邓儒仁“此处名为观海亭，并非沧海之海，而是云海之海。我带你来这里，与我要教你的知识有密切关系。我研习中国哲学十多年，专注于五行八卦之术与理气之说。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从‘气’开始。”

邓儒仁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望向远方的云海深处。

江楚月“什么是气呀？”

江楚月很好奇，睁着大眼睛望向邓儒仁。

邓儒仁“北宋哲学家张载在《正蒙》一书中讲述了气的重要性。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至静无感，性之渊源，有识有知，物交之客感尔。”

邓儒仁略作停顿，问江楚月：

邓儒仁“你能理解这段话吗？”

江楚月“只能理解一点点，太晦涩了，还是麻烦邓老师解释一下吧。”

江楚月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早就暗骂，“这是什么鸟语，能不能好好说人话了？”

邓儒仁“嗯，这段话的确不容易理解。它主要讲述的是气聚形成万物，气散则万物消亡。在大千世界变化之中保持不变的是太虚之气。我要教你的武学和气有关。首先你要学会纳天地之气，养己浩然正气。然后，你便可以御气化形，或借外物，或凭纯然之气，降妖除魔。总结来说，就是要学会纳气、养气与御气。当然，最高境界是炼气，这个以后再说。”

江楚月“……我还是不太懂，太玄乎了，老师你直接示范一次吧？”

江楚月对于这些传统的说教，完全不感冒。

　　邓儒仁略显无奈，摇摇头。只见他起身，走出观海亭外，站在崖边，一袭长衣随风轻摆。他双手抬起，运掌于周身，调整呼吸与崖间云气起伏一致。只见他左右手分别使出揽雀式，霎时间云海翻涌，雾气流转。手势缓时，如早春迷雾初散，徐徐飘荡；手势疾时，如夏夜暴雨将来，卉翕呼啸。

　　江楚月只当邓儒仁在练习太极拳，并不觉得有啥神奇之处。就在这时，邓儒仁双手一沉，刹那间翻涌的云气凝固不动，而方才掀起的雾气被阳光照耀，变为一道彩虹，披在云肩，好生炫目。

约摸过了五秒钟，邓儒仁提掌击向彩虹。只见云海之气猛然收缩凝聚，化成云龙状，直贯虹腰，彩虹瞬间破碎消失。然而云龙之势不减，继续破空扶摇而上，直到目不能见时，散作一道惊雷响彻天穹，震耳欲聋，山河为之动荡。

　　江楚月站在原地，眼见旁边一块巨石受雷声所震，滚落山崖之下，已经吓得有点脚软。邓儒仁快步扶住她，轻声问了一句：

邓儒仁“现在懂了吗？”

江楚月微张着嘴，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她没有料到，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老师，竟然有翻转乾坤，搬弄造化之功。想来自己不学无术，天资愚钝，在今后的日子里肯定要让导师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