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他的选择

陈立农浑浑噩噩的走了回去，到了顾知黎病房门口，甚至差点撞上去。

他慢慢推开门，屋子里面的人闭着眼睛，身体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发丝披散着乌黑的颜色，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像是一碰就会化作灰烬消失一样的脆弱。

顾知黎你回来了？

她好像被扔在了荒野的小孩突然看见了自己的家人一样，眼里迸发出很亮的一束光，一闪一闪的样子像是天上遍布的星辰。

如果不是她脸色苍白，陈立农会忍不住把这份笑容永远收藏，可她现在就是脸色苍白，所以陈立农只感觉到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的酸痛。

陈立农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他声音都很轻，好像稍微大一点声面前瓷娃娃一样美好的人儿都会消失。

顾知黎我不困的。

她摇了摇头。

陈立农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想到了夜晚时田园街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想到了到天空绽放的绚烂烟花——原来有的人真的是美好的存在。

陈立农怎么这么开心？

他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看见那白色的纱布有转而改成为她把碎发揽到耳后。

顾知黎嗯……

顾知黎故作正经的绷了一下嘴角，然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知黎我就是想到了你会帮我处理学长的事，他可能很快就没事了，我就好开心。

她脸上还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说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是真的很开心。

陈立农还没有完全收回手突然在空中僵了一下。

陈立农是……吗？

他收回了手，嘴角也挑起一份笑意，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掐出水来。

陈立农公司正好还有点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顾知黎嗯。

顾知黎没有察觉他的怪异，还细声细语的嘱咐他别累着，晚上可以喝杯热牛奶暖胃。

她兴高采烈想着等着学长出来，要去哪里庆祝为他洗尘，看着手机眼睛疼，就拿着笔笔一笔一画的写出来，绞尽脑汁地想，用心去筹备惊喜。

她以为陈立农已经离开了，却不曾想到他与她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

陈立农背靠着墙壁，垂在侧面的手握住又松开，最后无力地垂下。

“我就是想到了你帮我处理学长的事。”

“你不想扳倒蔡徐坤吗？”

“他可能很快就没事了。”

“反正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顾知黎，多一次也无所谓吧？”

“我就好开心。”

“你不会真甘心就这么一直被蔡徐坤踩着吧？”

脑子里面两道声音一直在交战，最后变成了一道。

慕阮颜这件事顶多是让顾知黎伤心一下而已，但是我给你开出的条件可是可遇不可求。

慕阮颜陈立农，答不答应就要看你了。

答应不答应就看你了，能不能亲手终结你十几年的噩梦就看你了，反正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拿出真心，现在这样岂不是显得太矫情？不如遵从恶魔的召唤，用更狠厉的手法除掉你的绊脚石……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会答应，因为某种意义上说你们是一路人。

#陈立农我……你答应我，别对顾知黎动手。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除去蔡徐坤除去蔡家的想法在他脑子里面盘旋了十几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诱惑，这甚至是撑着他不断地被禁往前走的理由，所以他没有办法放弃。

仇恨和执念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

陈立农刚刚攥紧的拳头又松了下去。

#陈立农林彦俊，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他这么说，睁开眼睛，往着长长走廊的尽头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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