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方不败正在喝药,侍婢通传说是杨莲亭求见。
东方不败现在并不想见他,可侍婢又说他有急事。
还是见了。
杨莲亭走到东方不败床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说道:
“教主,请放我下崖!”
他的黑木令早在回来那天就被东方不败收走了,不然他也不用来找她。
东方不败闻言一急,从床上坐起来,
“你……你说什么?你要下崖?不是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杨莲亭见她虚弱的撑起身子,一时不忍。
可一想到两个人互相折磨的样子,终于一狠心,道:
“教主,我……”
犹豫了一下,是说还是不说?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道:
“还有什么?你说啊!”
杨莲亭咬咬牙,撺紧了双拳这才说道:
“我讨厌这里,讨厌你。”
东方不败眼中是毫无光彩的死寂,脸色是透明白,就连那平时被她涂得鲜红的双唇,此刻也是淡而无色。
“你是在怨我,对吗?”
杨莲亭站着不说话。
“你是不是在怨我昨天那么对你?我那时刚做了恶梦,心里很乱,才会对你那样的。”
她的眼里有急迫,有挣扎,也有不顾一切。
杨莲亭怔在原地,想着她的话。
“可我还是恨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看着她更加透明的脸色,他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头。
东方不败似乎是已经痛到极致无所谓了,她别过脸不看杨莲亭,
“杨莲亭,我不会让你下崖。这一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只能在黑木崖,只能在我的身边。”
她的语气很轻很轻,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反驳。
杨莲亭心中的不舍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不明白,既然不爱何必抓着他不放?
就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吗?
就因为他和令狐冲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吗?
“东方不败!”
杨莲亭心里又气又痛,他从袖子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右脸,
“你如果不肯放我离开,那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东方不败转过脸来,看着杨莲亭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竟也没有生气。
她只是觉得自己可悲,眼中含了好久的泪珠终于扛不住的落了下来。
杨莲亭却因为她落泪而呆住,
“你……”
东方不败身体还没有复原,整个人看起来柔弱了不少,
“你要划便划吧。”
说完,她似是累极了,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东方不败是杨莲亭从未见过的,他面对那一颗一颗掉落的泪珠,忽然有些踌躇。
此时此刻的东方不败太脆弱了,他整颗心都揪着疼,又如何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不败没有听见杨莲亭离开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对上了杨莲亭的视线。
目光胶着着,杨莲亭长叹一声,坐在床边,看着她问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东方不败想要拉住他,手伸到一半停了一下,随即放下,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杨莲亭无奈,
“我不想当令狐冲的替身。”
东方不败急忙看他,红着眼睛摇头,
“不是替身。杨莲亭,我想明白了,我喜欢你。”
“你觉得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