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请留步。”
一出殿门,霓凰立刻喊住了苏哲。她要确认一件事情,虽然不可能,但是。。。万一呢?
不管是易容,是患病,甚至是脱胎换骨之类方法,万一呢?
“郡主。”正在跟苏哲说话的言豫津回头,连忙行礼。
霓凰怔怔的看着苏哲,言豫津觉着自己有些多余,又觉的没什么危险,便先喊了景睿与飞流走了。
“郡主有何吩咐。”等二人走远了,苏哲这才上前来,弯腰行礼道。
霓凰微微一笑,“暖阁里实在是太闷了,不适合我这样的军旅之人。秋风凉爽,苏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陪我走一走?”
苏哲点了点头。
闲逛了有半晌,霓凰这才开口,“先生可真沉得住气,居然肯陪着我就这么闲逛。你就不担心,太子和誉王殿下等着急了?”
“苏某来京城养病,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就让那两位贵人多些耐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天下之大,江湖之远,先生选择京城这么一个最热闹,最风云交集的地方养病,要说您没有一点追逐名利之心,谁信呢?”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苏某也是俗世之人,便是有些功利心,又当如何。”
“既然如此,那外面静候先生的两根落脚之木,苏先生,会选哪一根呢?”
苏哲不语,似是被郡主的问题难倒了一般,想了想,却反问道,“穆王府一向替朝廷镇守南境,从来不过问京城风云之事。不知为何郡主会对苏某的未来,如此感兴趣呢?”
“这。。。”
“你叫什么名字?”
“庭,庭生。”
跪坐在矮桌前萧怜轻仔细的看着少年洗漱过后白嫩的脸颊。
“庭生。”她喃喃道,眼前虽然是少年的样貌,脑海里却浮现出另外一人。
皇兄,像么,像么?
像。
很像。
她细细品着这个名字,右手无意识的轻轻抚上了庭生的肩膀。
庭生。
萧庭生。
多好听的名字啊。
“怜轻,这是谁?”
门外传出的脚步声,一向警惕的萧怜轻却连头都没有回。
“霓凰,像么?”
刚从宫中回来的霓凰却发现了屋中的少年,她愣住了。
这是。。。何人?
“怜轻,这是你带过来的?”
“夜幽亭的罪奴。”萧怜轻面无表情的回答道。然后她轻轻拍了拍庭生的肩膀,“去吧。”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屋外。
她桌前理应放着茶具的矮桌却放着一个黝黑的小碗,一把玉勺,一碗汤药以及一卷针灸用的银针。
她将卷起的针包打开,从中挑出一根较为纤细的,沾了沾汤药。
“霓凰。”
霓凰正看着她的动作,听她叫自己虽然不愿,但还是出了房门。
萧怜轻把手中银针轻轻一弹,表面的水珠全部落下,她这才将针轻轻扎在自己左手中指指尖。
五指连心,痛楚不可小觑。
她把针拿开,用黑色小碗接下了伤口处滴下来的一滴滴鲜血。大约接了半碗,她这才把碗放下,将手指浸在汤药里。微微刺痛从伤口处传来,她一手招来林安,将鲜血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