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滨州,诸事险恶。你又习惯了独来独往,万事要小心啊。”
“悬镜司的掌镜使办案,一向奉的是密旨。这次倒好,搞得好像全城都知道了,到也热闹。外出可能是有些危险,可是你在京城之中,也不能高枕无忧。云南王府,一方诸侯,早就被人窥探多时。这乱流之中,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我穆霓凰十七岁,披战袍,上战场。铁血十年,早已没有了女儿心肠。无论什么样的乱流,也得吞的下我才是。”
霓凰与夏冬两人骑马出了城门,在一个小土坡上停下。两人徒步上坡,却见一白衣女子脸上蒙着面纱正站在马车前背对着她们。
“夏冬,多年不见,你可还好?”女子温柔的声音显得格外淡雅,她转过身来,浅墨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思念。
“你是何人?”夏冬眉头皱了皱,右手搭在了身旁别这的剑柄上,警惕的看着女子。她惊觉到此女的武艺还要在她之上,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女的存在。
“你还是愿意的。”霓凰到不显得意外,点头叹道,“夏冬,还记得她么?”
萧怜轻揭下面纱,一张如若谪仙的脸庞显露在二人面前。她唇角勾起,带起了一丝浅笑,看着眉头舒展开来的夏冬道,“不认识我了?”
“怜,怜轻?”夏冬显得极为不可思议,想要做什么,却是不知所措起来。
“驾!”大路前方远远传来了马蹄声,萧怜轻微微一笑,再次戴上了面纱。
一队兵马从路上行来,尘马飞扬,领头的一人却是让向来看淡世事的萧怜轻湿了眼眶。
“郡主。”兵马在土坡前停了下来,最前方的萧景琰朝霓凰一礼。
“靖王殿下风尘仆仆,想必是换防回营吧。”霓凰回了一礼,挪了挪位置,遮住了萧怜轻。
“是。”
“这些年,你像被放逐一般,驻扎军营,四处征战,真是幸苦你了。”
霓凰身后的萧怜轻微微颤抖,一滴眼泪浸湿了面纱,再是一滴,浸湿了思念。
“郡主这是要外出么?”萧景琰也不看夏冬与那霓凰刻意遮挡的女子,问道。
“不是,悬镜司奉旨去滨州查案,我来送送冬姐。”
靖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查案。不会又是什么谋逆的大案吧。”
夏冬不再是背对着靖王,她转身想要说些什么。
“我还要赶去见驾,告辞。”靖王直接无视了夏冬, 策马扬鞭,卷起一路风尘。
等他走远了,霓凰看着夏冬道,“都十年了,你和靖王还是不说话。”
“你也看到他的样子了。悬镜司当年彻查赤焰的案子,证据确凿。可是他到现在都不相信林氏谋逆一事,而且到现在为止都不相信林燮杀害了我的夫君聂锋。我与他有何话可说。”
霓凰转头不语,萧怜轻的脸色也逐渐冰冷。
“你也不相信我。”
“夏冬。”冰冷的声音泛起丝丝寒意,眼神不再温柔,而是变得凌厉,“有些事,不是表面代表了一切。”
“我知道,你们相信你们的林殊哥哥,可是案发当年他只有十九岁,他必须要跟随他的父亲。”夏冬不再看向霓凰,而是转头对萧怜轻说到,“只可惜,误了你的终身。”
“时辰不早了,我该上路了。”
“保重。”
“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