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不愧是独自打理明家家业的女强人,安排起事来妥妥帖帖。这场相聚,说白了就是为明家小少爷明台提亲的,明家在上海的地位不一般,明镜又与柳恬交好,这一番下来,明台的终身大事自然是不能小。
不过,因为今天只是商议,还未确定婚事,故而,他们只是在酒楼吃了一顿饭。
座席间,明台和曼丽两个时不时地看彼此一眼,明摆着眉目传情,但这时也没几个人还有闲心关注他们,明镜总是时有抬头,欲言又止地看着柳恬,明楼和明城借着吃饭,掩去眼底的暗芒,几个人中,只有柳恬在专心致志地吃饭。
明镜小恬。
明镜实在忍不住了,柳恬也放下了筷子,安静地看着她。
明镜我今天的来意,你也知道了,只是,哎,曼丽这么好的孩子,我们明台……
明镜脸色有些讪讪,在心里又骂起了明台,本来大好的缘分,硬生生被他祸祸成这个样子,还要让她来开这个口。而明台早在明镜开口时,头已经默默地低下了,就是还会时不时地瞪明楼一眼,只是后者压根不鸟他就是了。
最终,明镜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将明台这段时间做的“好事”全都说了,最后也做出了保证。
明镜小恬,我不想瞒你,这段时间,我们明台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一向乖巧,这次只是不小心入了歧途,往后啊,我这个做大姐的一定严加管教他,如果他再做出那样的事,或者辜负了曼丽,我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明镜说完,整个包厢陷入了一阵沉默,他们都像是在等着那封“判决书”下来似的,曼丽看着柳恬,本想开口为明台解释一二,但柳恬却冲着她摇了摇头。
柳恬明镜姐,我当然相信你们明家的家教。
柳恬转而对明镜笑了笑,略有深意地说道。
柳恬我虽然对明小少爷接触不多,但我想,他不像是会花天酒地的人,想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柳恬更何况,我们阿罂与明小少爷是同学,自然是比旁人有着更深厚的情谊,若是能亲上加亲,想来也都是天赐的缘分,明镜姐,你说是不是?
明镜一听这话,便知道是成了,顿时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明镜说得对,对极了,小恬啊,既然咱们马上都是一家人了,你也别小少爷小少爷地叫了,显得多生疏啊。
听闻明镜这么说,柳恬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柳恬说的是,明台,那以后我们阿罂就交给你了。
明台是,柳恬姐,谢谢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对曼…对阿罂。
明台激动又兴奋,转而又化作一股莫名的复杂涌上心头,此时此刻,他真觉得有点想哭了,历经万般艰难,他如今终于要娶到曼丽了。
接下来的饭局可就比开始时热烈多了,只不过,因为柳恬的一番话,饭桌上明家两兄弟的打量目光只多不少。
明台和曼丽两人的婚期也定下了,在下个月,时间稍稍有些赶,但如果再拖,好日子就要拖到半年以后了。
曼丽的终身大事处理完后,柳恬又要开始挑事了。
继上次汪曼春被孤狼约到风月场所之后,这次她又被“孤狼”约到了无人巷口。
巷子里,空无人烟,汪曼春倚着墙,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听到身后依稀传来的脚步声后,她心中的不耐达到顶峰,头也没回,就毫不客气地说道。
汪曼春南田课长已经死了,孤狼,你给的情报没有任何价值,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联系。
柳恬汪处长好大的架子啊。
听到这个熟悉到让人憎恶的声音,汪曼春当即转过头,果不其然,她看到那个让她憎恶的女人。
汪曼春是你?!
汪曼春眼神狠厉地看着她,手掌已经不自觉摸上了腰间的枪,她对柳恬的杀意已经快要凝成实质,杀掉她甚至成为了她在梦里都要做的事。
柳恬自然是注意到了汪曼春的动作,她微微笑了笑,却是比汪曼春反应更快地举起了枪。
汪曼春你想做什么?
汪曼春停下了动作,但还是一脸危险地盯着柳恬。
柳恬汪处长,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柳恬神情平淡,仿佛她不是在拿枪指着人,而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柳恬我是孤狼。
汪曼春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
汪曼春你以为我会信?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