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辆马车停在了纪家府门前,来人是鉴查院四处的言冰云,在他出使北齐之前和纪云舒有过来往,但交情不深。后来,他被困在了北齐,范闲出使北齐时将他救了回来,据说现在和范闲的关系不错。
所以,纪云舒心里想着,他突然来这走一趟,应该也是和范闲有关。
但不管怎么说,来者都是客,既然登门了,至少得请人到家里喝杯茶。
算起来,和言冰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了,瞧着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去北齐之前是憔悴瘦了些。
“小言公子为了北齐,受苦了。”纪云舒客套的寒暄着,“不过能平安回来就好,不像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和远在边境的家人见上一面。”
言冰云:“镇北侯为了庆国劳苦功高,赤胆忠心,是我等为官者的楷模。”
纪云舒:“这些话我听的太多了,或许,我根本就不想要一个被满朝称赞的镇北侯,只想有能在我身边看着我长大的家人。”
言冰云:“纪姑娘,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对别人说了。”
“知道,这不是看着你我有几分交情,又是从边境来的,难免一时心有所感。”纪云舒边说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我自作多情的跟小言公子攀了几分交情,要是小言公子得避讳着,那我以后不提了便是。”
言冰云:“你我也算是自小就相识,当然算是朋友。”
她眉峰一挑,似是终于等到了想听的话,“既然算是朋友,那还请小言公子有话直说,你今天来我这里应该不是只为了来和我叙叙交情的吧?”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只是为了这来的。”言冰云话锋一转,“范闲说,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就知道是范闲让你来的,除了院长之外还能有让你心甘情愿言听计从的人,也是稀奇了。”纪云舒也不惊讶,很容易就能猜到的结果也没什么好意外的,“那么他让你带我去什么地方,又是看看民间疾苦,让我放弃帮着二殿下。”
“去看看就知道了。”言冰云说着已经先行起身了,“走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去看看。”
纪云舒无奈,只能答应,“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换做别人来, 我都是直接把人给送走了。”
外面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儿言冰云来的路上就已经是笃定能把人给请走,哪儿还有回旋拒绝的余地。
纪云舒只带了玉盏一个随侍,马车在京都的石板路上走过,最后停在了抱月楼的门口。
之前,她就是在这儿救下了差点被打死的金家姑娘。
言冰云:“到了,随我进去吧。”
纪云舒:“我都和范闲说过了,抱月楼的事情与我无关,为什么还要让我来?”
言冰云回头看她,“范闲说,想让你看看不一样的抱月楼,新的抱月楼。”
抱月楼的院子里,一处的文书邓子越正在和姑娘们说话,因为案子的事情,抱月楼被封了多日,如今刚打开门来的却是鉴查院的官员。这让抱月楼里的姑娘们个个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们的命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无依无靠,不过是听从安排和吩咐罢了。
纪云舒走进院子里时,邓子越正拿着姑娘们的卖身契,面前放着一个火盆。
“大家看清楚,这就是你们的卖身契。”
他高声说着,姑娘们不明所以,只见下一刻,邓子越却把这些卖身契放进火盆里烧了。
她们这些人被困在抱月楼里没有自由的寸步不能离,就是因为卖身契,可现在卖身契居然就这么烧了?
有个姑娘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烧了卖身契,我们今后怎么办啊?”
她们被卖身契捆绑着,束缚着,早就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一张纸绑在了一起。如今骤然把卖身契给烧了,她们不是感到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而是对未来的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
这些人,从来都是命不由己,早就习惯且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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