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纪云舒没有主动提起今天朝堂的事情,也没有问抱月楼的案子怎么样了,虽然她已经猜到了李承泽这样的神态气势来看,可能结果不是很好。
反正他自己调整好心态以后也会说的,也不必现在追问,反而给他压力。
马车很快到了府门前,李承泽先下车,撑着一把伞扶着纪云舒走了进去。就在这时,纪云舒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李承泽问过的那句话。
下一场雨,京都会死多少蚂蚁。
可结果是,谁会在意这些,死了便是死了,无声无息。
李承泽似乎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他问了范无救。
纪云舒轻声回答,“谢必安亲自去办了,会妥善把人安置好,殿下放心。”
“你不觉得我现在说这些,很虚伪吗?”李承泽看向她,她只是摇了摇头,“人生在世,总有无奈取舍,或许别人眼里,你李承泽是个坏人,但是对于范无救而言,你是个好人,否则他不会心甘情愿的独自承受下所有的罪责。”
她在谢必安那里听了范无救的事情,他一个刀客本来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是李承泽给了他机会。
李承泽没有嘲笑过他一个刀客却异想天开的博取功名,也没有因为要让他为自己卖命而阻拦他去考试,他曾经给了范无救希望。
只是有的时候,可能是命里早就注定了没有这段缘分,所以,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李承泽:“忘了告诉你,我被罚了禁闭半年,不能离开这扇大门。从我刚才进来开始,我就不能出去了。”
“那不是也挺好的,待在家里多清净,不用去管外面那些糟心事,随便他们怎么折腾。”纪云舒语气如常,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禁足的事情,“再说,我会常来看你,只要你不嫌我在身边太烦的话。”
“怎会,这求之不得的福气,我怎会如此想。”李承泽着急反驳,事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被禁足的事情,在他心里其实还没有见不到纪云舒这事大。
禁足,他无所谓,要是见不到纪云舒,他真的会生气。
“那不就好了,禁足,你换个思路想一下,不就是让你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好日子,这有什么不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先进了花厅,招手示意婢女把茶水送过来,递了一盏给李承泽,“所以,殿下不必为此心烦,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李承泽:“可是春闱就要到了,如果这个时候不接门生投效,只怕会让太子占了先机。”
纪云舒:“这件事殿下就不用操心了,这次春闱的主考官不是范闲吗?他比任何人都痛恨徇私舞弊这件事情,不会放任太子暗箱操作。”
“殿下想,这在春闱考试之前不想着用功准备,却想着歪门邪道的投效,寻一个机会,这种人多半没什么真才实学,即便揽入麾下也没什么用处。太子如果收了他们,就得帮他们安排,这就会和范闲的原则相撞。”
李承泽明白过来了,“如果范闲答应帮太子这个忙,那他就有了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倘若范闲铁面无私的不肯开这个门路,那太子想必也会心存不满,他们之间也就存在了间隙,早晚得崩。”
纪云舒:“所以在我看来,今年的春闱,殿下不必着急,凭运气吧。看看老天,会给我们一副怎样的牌。”
李承泽也叹了气,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算啦,反正再坏又能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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