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棉衣,没法保暖,为了活下去,过着迁移的生活……”
“唉……你倒是……”
狄仁杰眯了眼“每年的雪下的又白又厚,之后元芳揪着我的衣领向我要工资……”
“元芳……”语曦喃喃自语。
“唉……”
“光阴流转,却物是人非……”
也不知过了多久……
待李白回来时,发现狄仁杰和语曦醉倒在桌上,而两坛桃花酿早已空了。
李白无奈的笑笑,“也是啊……几十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
“他们喝那么多……也正常……”
李白连推带拉的把人运回后,结完酒钱后,就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元芳……元芳!”
李白看着说梦话的狄仁杰,也是认命的笑了笑“还是这样啊……”
这一觉,真的是长啊……
待他们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二人揉眼坐起,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什么时候啊……”
李白听到后,走了过来,欠揍的笑了下,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不是,你俩忘性这么大?昨天你们可把两坛桃花酿全都喝完了呢!”
狄仁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李白家,顿时怒了“李!白!”
而李白像只无辜的小兔子一样,摊开双手,“委屈巴巴”的叹了口气:“那我有什么办法啊?狄仁杰你住的狄府那么远,难道你还想我把你们两个送到三更半夜去?”
语曦“扑哧”一声笑了。
面对李白的装委屈和语曦的笑,狄仁杰倍感尴尬,只能再次加重了语气“李!!白!!!”
而两人这个时候才关注到他们该本来关注的重点“我们睡了一天?!”
“嗯。”李白表示自己也无奈“谁叫你们喝的那么多啊!”
“那你怎么不劝劝我们?!”
这一次,狄仁杰和语曦可是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劝什么劝啊?我回去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喝醉了好吗?!”
李白同志表示,没有想到你们会喝那么多……我也很无奈啊……
“……”
短暂的沉默
他们这才想起,当时他们不单单是喝酒,谈了自己的经历,还谈到了人生道理,感悟等等……
“也是。”语曦打破了尴尬。
“不怪李白。”狄仁杰的性格经过了几十年的磨砺,早就没有那么倔了……
更准确的是那股冲劲,他现在还是在意外界的看法的……
想当年,就算有人说他是女帝的忠犬,他也不在乎啊……
语曦也早已没有那么倔了,也变得随和了许多。
而语曦的倔并不是冲劲,而是坚持自我的信念,她有点人云亦云了……
也许
“这一次,这个样子并不是一件坏事呢……”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李白也沉默了,他想起了他们的从前……
李白做了一个相当撩人的姿势,而且撩的是狄仁杰“大河之剑天上来,你的血,让我诗兴大发,你说的是这句吗?”
狄仁杰立马就后退了几步,接上了一句“太中二了,还是留在游戏里说吧。”
“哼,游戏里我会对你说,死人也会开口说话吗?”狄仁杰一脸不服气。
“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必麻烦治安官干涉了。”少女的回头,坚决而又坚毅,还包裹着淡淡的忧伤,和自己那颗脆弱的心,但是却又无法与人述说……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好倔啊,但为什么随着时光的流逝,都变了呢?
难道……是因为时代变了吗?
“语曦,你能不能留在长安城?”
狄仁杰问得很突然,语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才回了一句“我看……不行,但我估计我一年可以进一回……”
李白笑笑,他明白狄仁杰的用意了——他只是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孤单罢了……
“那……约在什么日子?”虽然语曦不能总在长安城,但是有个人一年和他说一回心里话,他还是很开心的……
“嗯,明年的今天吧。”语曦应下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语曦忽然说了一句“我得马上走了,如果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就完了!”
她看向狄仁杰和李白,两人点头。
于是,她赶忙穿上自己的披风,几个折返跳跃下来,就消失在了长安城。
而狄仁杰也告别了李白,回去了。
桃花谢了,荷花开了,荷花谢了,菊花开了……
“还差这么长时间啊……”
“放心,那天我肯定会回来的。”
终于的终于,桃花开了,开得很艳……
语曦到了狄仁杰的住处,却发现狄仁杰的住处装饰的非常的华丽,这明显不是狄仁杰的作风,……
语曦进了长安城中心,四处打听李白的住处,她想用找李白的方式去找狄仁杰……
“当当当”李白家的门环被拉响了。
李白出去开门,见到的却是一个穿着披风的人“语曦?”
“嗯,日子到了,我想问你,狄仁杰的住处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进来说吧。”从李白的语气中,语曦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李白的话说的很沉重,“节哀吧……”
“什么时候死的,一年前还不是好好的吗?!”语曦十分惊讶。
“就在你离开长安城后不久,他突然一病不起,最终在三天前去世了……”
“这……”语曦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来三天?!竟然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但她没有哭,“狄仁杰葬在哪?”
“西郊,”李白说完,忽然又说了一句,“明天是清明节,要不要明天去?”
“……可以”语曦答应了。
“你不急着走吗?”李白忽然问道。
“没事,我现在在长城守卫军,我和他们请假了。”
“哦……”
“苏烈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李白想起了自己的故友。
“守卫军都过的不错,但是魔种又要入侵了……”
提到这件事,她就一阵头疼。
长城边关如此紧急,自己还请假……
无疑是给他们增加负担啊……
没想到,他们还准了,并说了句“好好叙叙旧,这里有我们顶着!”
两个人没说太多,天一黑,语曦就上床睡觉了,并且李白还给了她狄仁杰的一封信……
当然,她是偷偷在房间里看的……
叠的方方正正的信封,压的死死的边角。
拆开来,是一行刚劲的笔迹:
致故友语曦之信
语曦哭了,无声的哭了。
当然,最后那封信,她看完了……
是含着泪看完的。
第二天,早上。
她和李白出发,去了西郊。
狄仁杰的墓上,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的草木。
当祭祀的时候,她把一碗酒泼在墓上,痴痴的笑着说“狄仁杰啊狄仁杰,你不说好叙旧吗?怎么我这人还没到,你就先走了……”
“行了,不要太悲情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两个会在一起叙旧的。”李白拍了拍语曦的肩。
“嗯。”语曦淡淡的应了一声,后面还接了一句“军情紧急,既然看完故友了,我就走了。”
说着,就上路了。
而李白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是又要失去什么吗?
语曦出了长安城,发现昨天还开满桃林的桃花,竟然今天就落了满地,但就算是踩在花瓣上,也无法缓解语曦对狄仁杰的哀思。
其实,她并没有立马回长城,而是去了几十年前分别的地方——王者峡谷。
略略走走看看,却发现峡谷还是以往的峡谷,可守着峡谷的人,已经不在了……
直到那个办公室面前。
一间不太大的,灰色的办公室。
风吹日晒了几十年,漆早就掉的有一块没一块了,但是铁门并没有生锈,而小屋周围,更是没有一块杂草。
语曦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几十年前,离别的前一晚,狄仁杰其实就给了他们一人一把办公室的钥匙,说是谁想了就可以回来看看,说不定到时候还能遇上。当时,大家都一致赞成。
只可惜啊,语曦当时差点儿没命了,狄仁杰又恢复了治安官的身份,杨戬很快也回去了他该待的地方,作为一个医生,扁鹊太忙了,于是,这里就一直没人来……
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被呛一大口灰的准备,但是,缓慢的睁开眼,却发现只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明白,这里一定有人打扫,她更明白,打扫的人就是狄仁杰。
拿起已经很多年不用的禅子,语曦扑去了办公室的灰尘,望着熟悉的座位,又想起了以前。
元芳和狄仁杰开黑,杨戬作死,扁鹊一个药瓶就砸了过去;还有那次事故,一句元芳的“回头找小绿毛报销!”;自己风尘仆仆地给大家采购,还有游玩时我们拍的照片……
真的,回忆真的是太多了。
可时光匆匆过,每个人都已经有了不同的归宿,谁都变了,可唯独这小屋,还是原来的样子。
灰色的墙,放着公务的书架,电脑,座椅,书桌……
这也是时光留下的唯一一件不变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件念想了。
想着想着,语曦又哭了。
“要是,一切可以回到以前,那该多好……”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花能谢了再开,可时光一去,就不复来……”
语曦又笑了,涩涩的笑着。
那天,她不知走过多少遍这个办公室,也不知摸过了多少遍这里面所有的东西。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它记住,熔铸在自己的记忆里。
在悲怆中望望窗外,窗外面的太阳红彤彤的,还伴着一层一层的火烧云。
日,要落了呢。
悲怆中,语曦笑了笑。
第二天。
莫名的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出去看看,原来是昨天下雨了。花草缀着露珠,鸟儿还在那里叽叽喳喳……蝴蝶在周围飞舞,而她,正站在草中和蝴蝶飞舞的中央。
朝阳下,语曦最后望着那间可以已经算是破败的小灰屋笑了笑,走了。
自己,还要赶路。
还要回到他们的身边,回忆,总终究是回忆……
过去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了,也许,回忆,也就只能存在于回忆里了吧……
身踏飞燕,匆匆赶路。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就是现在语曦真正的写照。
隐隐约约望见大漠的孤烟,脚下早已踏上沙漠,沙漠中独有的干旱的风迎面吹了过来。
长城到了。
“来者何人?”语曦刚要进长城,就碰上了巡逻的兵。
面对兵的架势,她亮出令牌“这是你们花军官亲自写的,你们不会连她的笔迹都认不出来吧?”
小兵慌慌张张地扫了一眼后,连忙开门鞠躬“语将军,请进。”
语曦莞尔一笑,便把令牌收了起来,“我都说了,你们不必那么叫我。”
“吱呀——”在语曦通过后,高大的城门立马关上了。
她直奔大帐而去。
刚进,便看见了长城守卫军全体围在一张桌上商讨着军事。
“语曦,你不是说要五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是加急赶路了吧?”花木兰最先注意到语曦的存在,转头就问了一句。
语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笑了一下“木兰姐,没什么,待会儿再跟你们说,商讨军事要紧。”
这个时候百里守约起身,“语曦,你这么不远万里的回来,我去给你煮碗面接风洗尘。”
“不了,”语曦把包放在了毯上,“还是赶紧商讨怎么抵御魔种吧,我看你们也风尘仆仆的样子。”
其实,长城守卫军也状况也不太好,有的负伤,有的头发凌乱,还有好一些小兵死了。
语曦回归,给他们增加了战力。
语曦坐下,指着那张庞大复杂的军情图,用手比划了几下“这带我熟悉,我很长时间都在这一带,我个人觉得可以放一队在这里埋伏,由我带领。”
“语曦,你还没休息好就上战场,能行吗?”花木兰眼中是满满的担忧。
“没事,我以前一天一夜都在赶路,到时候还不是照样战斗?”语曦笑笑,对此不以为然。
“那好吧,不过不行就不要勉强。”花木兰还是下达了这个意见。
“那么,我们这下人手就够了,”花木兰下达了命令,“语曦在西部魔种经常出没的地方埋伏,尽量拖住他们,让他们越少去越好;把百里守约负责狙击语曦他们漏掉的魔种;玄策我和凯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包抄,其中我和凯会正面作战,就这样。我们要随机应变,不过——”花木兰在这里拖长了尾音“一定都要活着回来!”
“哎,对了,你怎么会那么快回来?”百里守约这个时候还不忘来一句。
“如果我说了的话,就不要伤心了,”语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说了的好,其实,她怕的是影响军心,因为明天,一场定胜负,其关键性就不用多说了,要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在大帐里聚集到深夜?“我和狄仁杰没叙上,因为狄仁杰……”语曦又叹了口气“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死的?”大家对这件事感到很惊诧。
“就在我去年离开长安城不久,他就一病不起,最终在六天前死了。”
“这……他是个好治安官。”花木兰发话了。
语曦点头,表示默许。
其他人也唏嘘不已。
“好了,狄仁杰的事我们后面再详细说,”花木兰终是下达了军令,“早点睡吧,我们明天还有一场恶战。”
“好。”
第二天,不到黎明,花木兰和语曦同时起床,一个要做城防部署,而另一个,要率军匆匆忙忙地赶往西部。
花木兰的手搭在了语曦的肩上“小心点,一定活着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这是木兰姐对她说过了很多次的叮咛,她每次也总是能生还,但这一次,可不像以前,范围之广,数量之大都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所以才有了那句叮咛,那句长官对兵士的叮咛。
就这样,家家户户仍旧升起了炊烟,而其他人也醒来,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望着远去的长城和那里的炊烟,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长城,哪怕用我的这条命来保护。
辰时,魔种进攻了。
体积之大,数量之多都超出他们的估计,不过他们也随机应变,且战且走,时不时趁他们不注意,就撂倒一个。
“嘿呀!”
“嗖”
“不灭魔躯!”
“瞬镰闪!”
就这样一片一片,杀的血流成河……
而语曦这边不但大大减缓了魔种的支援速度,而且干掉了尽可能多的魔种,但她无法做到太长时间拖延,毕竟百里守约又被临时调到了正面战场,也就是说,西部只有她一个人,她本人也就只能带着兵士打拖延战。
自己是处于劣势的,那么就必须要用一些谋略和技巧。
兵,并不厌诈。
夫用兵者,诡道也。
再把西部大部分魔种剿尽以后,语曦就带着为数不多的军士去正面战场帮忙,而这帮忙,来的可真是及时,因为就算有剩下四个人的抵挡,语曦的大量击杀,还是有一堆魔种。
刚开始支援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只有一点的时候……
它们竟开始迂回包抄!并且还是往木兰那去的,而这个时候的花木兰已经负了大大小小的伤,技能还没有冷却好,这么拼简直就是等死!
虽然大家用各种办法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可是一点儿魔种也不是一点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们都快招架不过来了。
终于的终于,身受重伤的花木兰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眼看着就要被魔种杀死,突然,一个蓝色的身影冲了过来。
承受了那致命一击。
蓝色的身躯伴随着长发的倾斜,倒下。
“语曦!”大家惊讶又愤怒,直接把魔种都杀光了,疯狂地跑到了语曦的身旁。
“你挺住啊,我们这就把你带到医站!”木兰抱起语曦,就匆匆忙忙的向城里跑去。
“木兰姐,我恐怕不行了……”语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木兰一口回绝“不许瞎说!说好每个人都要活下来的!”
“好,我加油。”语曦的脸苍白的可怕,衣衫也被血水浸透,可仍是挤出了一个微笑。
木兰不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跑。
但她也发现,语曦的身体慢慢凉了下来。
她明白了,一场别离是在所难免了。
“木兰姐……”语曦低声唤着,“你替我向苏烈传个话,就说李白让我问他的好,另外,我希望……”
“别说了,别说了,”木兰姐知道,医站已经在咫尺,但是她再也挺不到了,说完便垂下了头,没了呼吸。
泪,终于哗啦啦的流下。
大家都大哭了一场,木兰的确完成了语曦的遗嘱,并且……把她葬在了长安。
第二年,清明节。
天下着蒙蒙的细雨,行人祭祀之后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去,没人对那个坟包多看一眼,因为根本不知道埋葬的是谁,那个坟包——被行人的忽略的坟包,埋葬的是狄仁杰和语曦。只有长城守卫军和李白打着伞来了,在蒙蒙细雨、淡淡水烟中走来。
把酒泼在了坟包上,与他们说了几句心里话……
其实,除长城守卫军和李白外,剩下的人都不知道这墓的主人。
这个时候偏偏又接到消息,于是只能转身匆匆离去。
“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也许就不会孤单了……”
那坟包上不知怎么的,长了草,还长了柳树,那柳树似乎不在意消息的紧急还有行人的目光,只是随着那雾雨蒙蒙时的春风哗啦啦的摇……
《峡谷重案组:光阴流转,却物是人非》篇完
作者下一张我有可能写李元芳的过去,但是不会参照王者荣耀里的故事,还有可能写狄仁杰和镜。别问我为什么,我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魔性,竟然想给狄仁杰和镜凑cp……
作者因为他们都冷漠,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事,所以我莫名感觉他们特别像,于是乎,就突发奇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