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瓷师杀人案（二）

餐厅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慢点吃啊，没人和你抢，至于吗

路垚（路家三少爷）老板，再来碗鸭血粉丝汤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你不怕撑死啊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我哥很能吃的

路垚（路家三少爷）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有一年，我在巴黎一晚上吃了七家馆子，从七点一直吃到凌晨收摊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我作证，他说的是真的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胃口真大

路垚（路家三少爷）那是，法兰西的姑娘真美啊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洋人？吃得消吗

路垚（路家三少爷）那那个瑶琴，你吃得消？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盛了一勺粥，塞到路垚嘴里】吃饭也堵不住你嘴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卿卿，你别听你哥胡说八道，我跟她是同乡，小时候村里闹灾，一起逃难来的上海，后来我在码头扛包，她被卖到长三堂，平时也不怎么联系，有事就互相照应一下，她算是我妹妹吧

路垚（路家三少爷）你要是真把她当妹妹，怎么不帮她赎身啊，忍心看她卖身吗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你是不是搞不清楚青楼和妓院的区别，再说了，现在有卿卿，我干嘛还帮她赎身惹麻烦

路垚（路家三少爷）切，青楼和妓院有区别吗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青楼女子允许卖艺，但不卖身，但是妓女没艺可卖，只能卖身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妓女？你又去逛窑子了？真不知道你以后找个什么样的老婆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逛过窑子，怎么张嘴就来，找老婆就不用你操心，找着了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谁啊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你旁边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卿卿啊，什么时候的事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昨天晚上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楚生哥，厉害

路垚（路家三少爷）你来干嘛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我来送验尸报告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死者陈广之，死于窒息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为了这个报告，验尸官可一夜没睡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给他放一天假就行了

路垚（路家三少爷）这个字不知道是生前刻的，还是死后刻的，看着都疼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死于窒息，确实是被勒死的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而且为什么要在头上可个屁孽字呢，什么意思呢，谁会把人勒死，然后往头上刻字

路垚（路家三少爷）就是，吓唬谁呢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对了，你们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垚（路家三少爷）不想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幼宁姐，说吧，什么日子啊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昨天是陈广之恩师的一周年忌日，陈广之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王老先生的衣钵，声名鹤起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父，但却因为师父临终前公开为其造势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光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然而获取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滥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下心来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行业内领军人竟然沦落至此，业界人士对其颇有微词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业内人士干的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我认为从犯罪手段来看，这个案子充满着怨气，所以我认为

路垚（路家三少爷）是他师父还魂来惩罚不肖徒弟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没错，你想，他师父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已，败坏师门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愤然还魂，给他来了一出亡师的惩戒

路垚（路家三少爷）标题都想好了，漂亮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这篇稿子，报纸能卖三万份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幼宁姐，那如果你在大公报的话，标题应该怎么写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刻瓷师含恨归天，国际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申报呢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长三堂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

沉默ing

白幼宁（白家大小姐）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果然还是新月日报适合你，在那待着吧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看到照片】这个孽字刻的很工整，而不是一刀划成的，是点状成线，一般的道具很难做到，只有刻瓷师那种专用的钻头刻刀可以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上海滩的刻瓷师父一共就十几个，我现在就去查他们昨晚干了什么

路垚（路家三少爷）还有

乔楚生（巡捕房探长）还有什么

路垚（路家三少爷）这个包子味道不错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老板，再打包一份

路垚（路家三少爷）有妹妹真好

路卿卿（路家二小姐）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