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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东陵家男儿皆痴情

名花倾国两生欢

长乐宫。

苏离月气急败坏的扔着大殿里所有可以扔的东西,“滚,都给哀家滚……”

东陵煜祺一进门口就看见侍女们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苏离月气急败坏道:“哀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不孝的儿子。”

“何事惹得母后如此动怒呀?”

人未到声先到,只见东陵煜祺一身蓝衣,脸上属于他的招牌笑容。

“殿下来了。”

“参见殿下。”

长乐宫中的一干侍女都是苏离月心腹,见到东陵煜桀三兄弟自然亲近,东陵煜祺也微笑着一一点头。

“儿臣见过母后!”

走进后殿内,一身金色锦绣常服的苏离月坐于贵妃椅上,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

一旁的同昌看见他,往常沉肃的脸上也带出了温暖的笑,转眸看向了苏离月。

“你不在你的祺王府待着,来哀家这里作甚?”苏离月看见他,怒气消了不少,声音也清和许多。

东陵煜祺执手行礼“这不是知道母后心情不好,特来陪母后说说话嘛。”

“你倒是有心了。”

东陵煜祺微微一笑,端过一旁的茶盏递到苏离月手中“母后何必动怒,气急伤身,来,喝杯茶压压惊。”

苏离月看了一眼,并未动容,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就来这里劝哀家,你到底是来陪哀家的还是来气哀家的。”

东陵煜祺微微偏头,道:“母后,儿臣冤枉呀,儿臣当然知道是何事了,不就是皇兄跟那凊国公主的事惹得母后生气了吗?”

明苏离月嗤笑一声,道:“呵,你这个皇兄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那个亡国奴顶撞哀家,哀家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三个不省心的,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叛逆。”

同昌行礼出去,守在殿外,东陵煜祺轻轻低头,走到苏离月跟前坐下“母后消消气,消消气,皇兄不是有意要顶撞你的,这不,知道你生气了,特意要儿臣进宫来陪陪你呀。”

苏离月看了看儿子,笑意凝成了冰雪,冷道:“呵,亏他还记得我这个母后,哀家还以为,他心里只有那个亡国奴了。”

“母后,我们母子好久都没有说说心里话了,今日,儿臣就陪母后说说心里话,唠唠家常如何?”

自己这个二子,永远都是一副笑脸,似乎天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动怒一般,面对这样一张笑脸,苏离月饶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消减不少,只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哎,我们母子确实好久没有说说心里话了,那今日祺儿就好好陪陪哀家吧。”

“不知母后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跟我们三兄弟说起你跟父皇的旧事。”

果然。

到底是亲身父亲,东陵煜祺不好多说,只是眼角眉梢带出几分敬重与钦佩。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儿臣还记得,母后跟我们说过,父皇,是这天底下最痴情之人对不对?”

“恩,你们的父皇,确实是这天下最痴情之人,也是这天下,最好的男人。”说起东陵煜祺的父亲,苏离月眼中满是甜蜜柔情。

“那么母后觉得,皇兄的性子,是随了谁呢?”

“这……”

“自从父皇驾崩之后,虽然母后没有在提及,但是儿臣们都知道,母后没有一天停止过思念他,因为母后就像父皇爱母后一样深爱着父皇。”

闻言,苏离月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红晕,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你这孩子,再说些什么呢?”

“如今,皇兄为了凊国公主如此,母后为何不换位思考一下,皇兄这性子是随了谁呢?”东陵煜祺云淡风轻的说着,希望可以劝说她改变主意。

苏离月那明丽的脸上有些黯然“哀家又何尝不知道桀儿是随了他父亲呢,可是,他钟情谁不好,为何偏要钟情那个敌国公主呢?”

“也就是说,母后你在意的,只是对方是敌国公主的身份,那儿臣想问母后一句,倘若,那西承靖姝不是亡国公主,你觉得他与皇兄,可否相配呢?”

“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想起来了,如果,西承靖姝不是亡国公主,她与桀儿,到着实般配。”

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即使面临生死存亡关头也从容不迫,淡定自如,如此特别色女子,她苏离月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要是真的做了桀儿的妻子,倒也不失为一件喜事。

可惜的是,她偏偏是亡国公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自古以来,亡国奴终不可留,必须斩草除根,以免养虎为患。

“母后,皇兄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母后还不了解吗,皇兄从小就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文韬武略,母后觉得,一般的女子能入得了皇兄的眼吗?”

 东陵煜桀是何等人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五行兵法、智谋无双、君子六艺可谓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一般的庸脂俗粉,凡尘女子焉能入他的眼,这也是苏离月最骄傲的地方,她能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

“哀家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苏离月伸手阻止了东陵煜祺想要说的话,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哀家又何尝看不出来呢,为了那西承靖姝,他连哀家都顶撞,哎,他真是随了你们的父皇,一样的执着,一样的痴情!”

他还真不愧是他的儿子,把他的一切都遗传了个十乘十,罢了,随他去吧。

“罢了,你去告诉你皇兄,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哀家,不会在插手了。”妥协了。

她能不妥协吗,为了那西承靖姝,他那皇帝儿子真的是不管不顾了,如果她在逼迫他,她真的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那儿子,向来说到做到……。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哀家乏了!”

“那母后你好生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同昌……”

待东陵煜祺退出长乐宫,苏离月才将一直守在殿外的同昌召进殿内。

“娘娘,同昌在!”

“同昌,替哀家准备一些祭祀用品,明日,随哀家去一趟东郊皇陵。”

好久没有去看他了,祺儿说的没错,虽然她没有刻意的去提及他,但是,她确实每一天都在思念着他,那个她最爱,亦是最爱她之人——她的丈夫。

“娘娘,今儿个怎么想到要去东郊皇陵呀,还没到扫墓的日子呀?”同昌有些疑惑。

“不必问这么多,你去准备便是……”

“是,娘娘……”

西承靖姝做了一个梦,一个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梦。

梦里她还是个小小的人儿。被她母后凊后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脸慈爱的抚摸着她粉嫩的小脸,哼着歌谣哄她入睡。

“母后……”她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母后……我好想你们啊……”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独自支撑了这么久,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压在她的肩膀上,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像是一根斩不断的绳子时时刻刻勒着她的脖子,叫她无法呼吸,寸步难行,渐渐将她逼至极限。

就这样吧,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只想陪在父皇母后身边,只想牢牢的抓住她深爱的重视的人,不要再分离了,她不想再经历任何的失去了。

东陵煜桀坐在床边看着她,此时的她眉眼清丽,但脸色却白的吓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握着她的手,冰冷一片。

他忍不住心底酸涩,坐在她身边,颤抖着轻抚她的脸颊。

画面一转,一片刀光血影,一个又一个的亲人在她面前倒了下去,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手上,她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

西承靖姝睡得迷糊,她微微偏过头去,像小猫一样在他的掌心柔软的一蹭,沙哑唤着:“不,不要,父皇,母后,别走,别离开靖儿,靖儿不要一个人。”

东陵煜桀喉头一哽,心脏仿似被人狠狠抓住,连疼痛也如此无力。他摸了摸西承靖姝姝的额头,迷茫至极的呢喃:“姝儿,你有我,你还有我,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西承靖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景物,光线昏暗,万籁俱寂,应该是晚上,摇晃的烛火在纱幔上映出淡金色的光晕。房间弥漫着一股药香,但很温暖,也很安静,还有,从自己身侧传来的,轻柔温缓的呼吸声。

西承靖姝微微转过头,就看到了自己身侧的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

东陵煜桀坐在床榻边,一手支撑着头颅,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纤长的睫毛掩盖不住眼底的青色,显然是太累了才睡过去的。

西承靖姝没有说话,就这么用视线细细的描绘着他的五官。

 东陵煜桀肌肤滢白如雪,鼻挺唇薄,眉目俊雅,睫毛很长却丝毫不显女气,这是一张几乎接近完美无缺的脸庞,完美到在这张脸上找不到一点差处,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怎么会生得这么好看呢?难怪那柳丞相的千金对他这般痴迷。

然而就是这样完美的一张脸,为她惊慌失措,为她双膝跪地,为她宁愿舍弃江山只求她一人。

那真挚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落在她心底,融化了曾经覆盖在那里的冰霜。

心中的温柔随之被唤醒,她愣愣的看着东陵煜桀,没由来的恐惧这不过是一个幻觉,或者一场梦境。

她想要坐起身子,但刚刚动了一下,东陵煜桀的身子便猛地一颤,张开了眼睛。

霎时,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饱含温情,深情一眼,挚爱万年,眼神柔软似水流转目若春水,相顾无言,唯有眼中的情真意切。

西承靖姝能从东陵煜桀深色的瞳孔中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被包裹在浓得化不开的爱意里。

先动作的是东陵煜桀,他俯下身,向着西承靖姝笑了笑,然后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姝儿,你醒了。”

西承靖姝皱眉看着他。他的声音里满是怜惜,但也有一丝疲惫的沙哑。

身子很痛,痛得动也不能动,她知道,这是柳翩然鞭打她时所留下的伤痕。

痛,真的很痛,但是却非常的温暖。有一双非常有力的手臂将她紧抱在怀中,稳稳的将她圈在怀里。

他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还有那真实的心跳,一声声的从对方的胸膛,传到她的心窝。

脸上有些湿润的感觉,她尽可能的抬起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东陵煜桀俊美却略显苍白的脸。

他的眼中此时已经布满了血丝,微微有些泛红。

“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

那温柔深情的低唤,萦满爱意和心疼,充实着西承靖姝的心门。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呀,你都烧了两天两夜了。”

 他含情脉脉的眸子里,如水的温柔几乎要将她吞没了!让她不敢在直视他的目光。

“你,你先放开我!”

有些笨拙的铺好枕头,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脑袋放在枕上。

“我,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这三天以来,你一直都在发烧,我好担心你呀,好在现下退烧了!”

“你,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吗?”西承靖姝突然打断他的话。

东陵煜桀一愣,露出了微笑,捏紧了掌中温热的手掌,如水一般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西承靖姝。

“守着你我才放心,只要你醒来,守多久我都愿意。"他哪里舍得离开,看着她现在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闻言,西承靖姝的心猛然一跳,忍不住看向他,然后在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时,忍不住泛起一丝丝红晕。他,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的让人脸红心跳。

东陵煜桀刚说完也是一滞,他本来就不太擅长说这些男女间的情话,此刻便觉得自己这话又矫情又肉麻。

尴尬地干咳了几声,佯装镇定的岔开话题:“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我不渴。”

“那饿不饿,我命人……”

“不必,我不饿……。”

沉默突然降临,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相顾无言,直到敲门声将两人的魂都撞了回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两人却都有些慌乱。

“皇上!属下是青雪!”门外响起青雪的声音。

“进来吧!”

青雪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皇上,靖公主的药煎好了!”

“给朕吧!”说完准备接过青雪手上的药碗。

“不必了,皇上,这三天有劳皇上费心了,靖姝现在已经没事了,皇上请回吧!”

”你”时至今日,她还是这般不待见他吗,还是对他这般的冷淡疏离吗,是不是他对她还不够好。

他盯着她的脸,皱了皱眉,好半天才道,“那你好生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青雪,好好照顾她。”

一掀衣袍,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东陵煜桀,你到底,要我如何做呢,为何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让我失去温暖的是你,让我重新感到温暖的也是你。你让我如何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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