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月妃娘娘!”
等了将近一刻钟,终于带着盘问的结果出现在了正厅。
“起身回话吧,查得如何了?”
陌紫翎冷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启禀王爷,已经查清了。暗中将王妃院子炭火份例偷换之人,是一名叫王五的下人,此人正是当初送炭火的下人之一,也是提议克扣王妃院里炭火的主谋。据他所说,扣下的炭火已被他私下倒卖给了其他人家。”
忠伯将自己所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尽数告知。
“可有审出背后的指使者?”
“据下人们说,此人好赌贪财,手脚也不干净,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起初,他自认是自己贪财所为,并无人支使,后面挨了杖刑熬不住了,终于说出了背后之人。”
说及此,忠伯的脸色有些迟疑,又隐含着些许的失望。
“是谁?”
陌紫翎的气势一瞬间变得锐利凛然起来,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事来?
“是……红嬷嬷!”
忠伯有些吞吞吐吐,说出了一个令陌紫翎有些意外的名字。
“红嬷嬷?”两人听闻忠伯所说之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红嬷嬷?怎么会?”泷月心知肚明,却还是装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
“回禀王爷,已经查实了,据王五所说,扣下的炭火能倒卖出去,也是红嬷嬷从中替他和买家牵的线,所赚银两分与红嬷嬷一成。老奴也派人去与买家核实过了,情况属实,那人与红嬷嬷系老乡,因府上炭火紧缺,方才找上红嬷嬷代为打听、留意。”
“红嬷嬷为二人牵了线,于是……”
忠伯还未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岂有此理!来人,速去将红嬷嬷带来。”
听到王爷的命令,一直候在不远处的几个侍卫,立即动身前往红嬷嬷的住所。
不久之后,红嬷嬷便被侍卫们带了过来。
红嬷嬷整个人垂头丧气,往日的意气风发不见了,面上更是没有一丝笑容。
红嬷嬷还未踏入正厅的门槛,便远远看见了坐在王爷身旁的月侧妃,顿时心头一惊,眸子闪烁不定。
月妃娘娘竟在这儿,好话歹话恐怕已经让她说尽了。
偶然一瞬,红嬷嬷的视线与月妃娘娘的眸子在半空中对上了,那眸子中满含阴鸷,警告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红嬷嬷心知,月妃这是在警告自己,要自己担下所有罪责,不要牵扯至她,若不然……
红嬷嬷暗忖:为今之计,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自己顶下这事,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老奴参见王爷、月妃娘娘!”
红嬷嬷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说道。
“红嬷嬷,你可知本王此次为何召你前来?”
“老奴不知。”红嬷嬷低着头,不敢看向陌紫翎那摄人的目光。
“不知,好一句不知!”
砰——哐啷——
陌紫翎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桌上的碗盏又再一次遭了殃,连坐在一旁的泷月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红嬷嬷,本王待你不薄。平日在府里,你仗势欺压、打骂下人,但也知收敛,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不曾想,倒是助长了你的嚣张气焰,以致于如今竟做出驱使他人,苛待主子的事情来,你好大的胆子。”
陌紫翎一句接一句,无一不在告知他人,他心中的愤怒💢。
“王爷恕罪!”
“恕罪?好,那本王问你,可有人在背后支使你?”
陌紫翎此话一出,一旁的泷月瞬间胆战心惊起来,袖下的手更是紧紧抓着椅子,力气大得手指都泛了白。
“无人支使,都是老奴一人之意,老奴认罪。”
听见问话的红嬷嬷,不动声色地暼了一眼坐在正位上的月侧妃,沉下了眸子,视死如归地开口。
泷月听闻红嬷嬷的回话,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泷月趁着王爷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隐隐看了红嬷嬷一眼,好似再说:算你识趣,自己一人抗下了,本宫或许可以最后帮你一把。
“认罪,好呀!真是好呀!一句轻飘飘的认罪,就能抹掉你所做下的事?”
陌紫翎气极而笑,质问的语气愈发冰冷,语调也不自觉的高扬。
“老奴做下此事,已是大罪。事到如今,老奴也不敢再厚着脸皮求王爷宽恕,求王爷降罪!。”
“那你说,王妃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如此针对她?”
“老奴为王爷鸣不平!”
“为本王不平,何出此言?”
“爷是一国王爷,乃是皇家子孙,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身为王妃,擅自将王爷拒之门外,实为不敬之罪。其次,身为王妃理应为王爷开枝散叶,伺候王爷本就是理所应当,王妃她使什么小性子,竟这么不待见王爷,实为无出之罪。”
红嬷嬷一字一句都是在为王爷着想,竟让陌紫翎一时也无可反驳。
“罢了,此事莫要再提。红嬷嬷,你做出此事,罪应处死,念在你服侍本王多年,又是为本王着想才一时冲动,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逐出王府,从今以后再不得以王府的名义行事。”
“来人,拖出去!”
话落,陌紫翎径自将脸扭过一头,不再看红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