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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夜

惊悚一分钟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意识已经清醒。其实,我就没有失去意识过,他们总说可能我最课业压力太大,精神游离有些恍惚。可我知道,并不是这样,但就是没人相信我。我确确实实是经历了那么一场离奇的体验。我不知道说出来会有什么后续的状况发生,但我还是要讲出来。

六月上旬,也就是前几天,端午节假期,我并没有出行计划。一是因为六月的武汉已经非常热了,即使不活动,都感觉身上的汗在往下流。二是,临近期末,我要尽快将课业论文完成。端午节那天,一整个白天我都坐在文波楼的自习室里写作业。我们有一门文学翻译的课程,老师要求我们翻译一篇文学性的文本,可小说,可散文,可诗歌,作为结业考试的作业。我想起前段时间读过的一本恐怖故事选集Horror Stories,里面收录了一篇英国作家理查德·哈里斯·巴勒姆在《英格尔兹比传奇》(Ingoldsby Legends)中的一篇文章。心想肯定没有人会选择英格兰某男爵采邑里的吸血鬼故事来当作业,我就心头一热,决定结业作业就翻译这篇故事了。没想到,这个故事亦现实亦魔幻地发生在了我身上。

“在都铎王朝的最后一位统治者伊丽莎白女王一世时期, 英格兰东南部的肯特郡有一个叫儃平顿的地方,那是一位男爵的封地。这里流传着“贾尔斯黑暗男爵”的种种传说。曾经,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进入到男爵的庄园里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位叫格伦的姑娘是当时一位管家的女儿。至今,有人去庄园参观,还能看到一楼橡木楼梯上的暗红的血迹,历经几个世纪都不曾洗去······”

等我吃完晚饭,回到自习室时,自习室几乎空了,只有几位同学坐在前排,二楼的自习室人数通常会比一楼少很多,加上今天是假期,就几乎没有人过来了。我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那里有插座,能够及时为电脑充电。自己在后面默默地翻译着这篇故事。

“锡福斯中尉早上醒来去摸放在靠椅扶手上的马裤,除了光滑的椅子扶手,什么也没有。 听到他的召唤后,马奎尔,他最忠诚的男仆立即赶来,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的马裤。‘昨晚可能有什么邪灵把我的马裤偷走了,但是怎么进来的呢?’主仆二人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在墙面上有用织锦封盖过的痕迹,揭盖织锦发现是被两个重重的门闩锁死的窄门,连接的正是那个血污布满的橡木楼梯······”

坐在前排的那几位同学陆续收拾东西离开了,通常情况下,大家都会一直待到十点自习室关门,而今晚差不多九点半都回去了。我本想也打算早点回去的,现在回去,到睡觉前还可以看一集《纸牌屋》。 但这种想法立即就被打消了,我感觉脑袋里有某种力量的存在,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任何想要离开座位的想法都被这种力量压制下去。现在,文本我已经翻译到“贾尔斯黑暗男爵”不断地让他的访客神秘地消失,每一个到达他庄园的客人在晚宴后,都被灌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发现死在那间橡木楼梯旁边的屋里。庄园的管家对外宣称是死于前晚过度荒淫而引起的中风。翻译到这,我还窃笑,难道曾经的英格兰的贵族圈里面也流行着“马上风”的死法?

但人们能明显地发现,客人的尸体并未发现中风的症状,死者嘴唇呈青灰色,身上的皮肤零散地分布着一些暗红色的斑点,脖颈上有两个相距两寸的洞,明显被擦拭干净了,虽然并无血迹残留,但能看出是被尖利之物刺进去的。尸体被埋葬到了当地教堂的后院······

文本翻译进行到这时,我不禁心里一颤,平时我胆子是很大的,除了一些软体动物,我是不害怕其他什么东西的。正在想是怎么回事,突然,身后的灯灭了,我顿时就咯噔了一下。文波楼自习室的灯貌似是有热感应的,我们平时上课如果人都走了,灯就会自动熄灭,我很清楚这一点。但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跺了一下脚,很大力,都感觉到脚掌疼了。我感觉身后有种非常轻盈的东西在飘荡,速度很慢。我壮着胆子回头去看,但我的脖颈又不能三百六十度旋转,当我从往右后侧扭头的时候,我感觉那个东西就往左边飘了过去。我往左侧回身的时候,它又飘向我右后方。除了自习室后面的摄像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为了掩藏我恐惧的心理,我刻意朝摄像头做了个鬼脸。等我回过头来时,突然听见摄像头好像扭动了一下。我再也没有往后看的勇气了。我现在想离开,但感觉那种力量死死地把我按在椅子上,我屁股都动不了。

我现在已经没办法专心翻译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英语文本看:

“死者被埋葬在当地教堂的后院里。多年后,那教堂已被荒废,后院成了灌木丛,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后来庄园的主人想把这块地开发成种植园,请来了十几名工人,来清理后院,在地下挖出来一堆好像是礼服一样的东西,同时带出了一堆尸骨。工人们在那对破布烂衫中发现了几张碎纸片,上面用哥特字体写着一些东西。这群乡野粗夫当然不认识是写的什么,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庄园的主人了······”

自习室的后门猛然被推开了,我立即扭头一看,都没看清一个完整的人,一只手把教室所有的灯都关了。文波楼的保安人员从来都是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驱赶在这里自习到很晚的学生的。我能感觉到,那股压抑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我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即感到一阵眩晕,眼睛十分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我以为是眼镜被湿气模糊了。我摘下眼镜,但眼前还是像隔了一层砂玻璃一样,我一抬头,发现什么不对劲。自习室前面墙上挂得那块时间显示器,那是一块红色的二极管显示器。但我明显感觉到,那些刚才清晰可见的红色数字:“2016-6-9 22:01星期四” 变得越来越模糊,像是被地球引力拽了下来一样,这几个数字有了液体的流动感,慢慢往下流直到最后完全变形,像血水一样躺了下来。

我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电脑,书本,纸笔一并塞到书包里跑出了文波。

我条件反射地跑到文波楼对面我平时停自行车的位置,等我掏出钥匙要开锁时发现我的自行车不见了。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借着路灯看到,车子跑到了那棵樟树底下,我从来不会在那锁自行车的,因为树枝压得很低,如果把自行车往那锁,每次取车会剐蹭到我的头。但现在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赶紧去开锁,我一时竟在那串钥匙中找不到车锁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扭不动。能听到有脚步声从文波门口出来,向我走近。我急得满头是汗,树叶一直蹭着我的脑袋,我一着急,随手打了树枝,随即树枝就反弹回来重重地打到我脑袋上。

我能感觉到额头上血连同汗珠一并滚下来,可能是我的血液的腥气弥撒到了空气里,明显感觉到那个朝我走来的脚步加快了。“咔”锁终于被拧开了,我跨上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文波楼在学校的最东面,而我的宿舍楼在学校最西端。文波旁边是一个人工湖,要回到宿舍楼,我得穿越湖上的那座桥。桥上有两条减速带,桥端各一条。我的自行车不是山地车没有减震器,现在顾不得车胎是否受得了,冲上斜坡,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减速,被减速带一颠,我差点从单车上飞出去。

路两旁,几个同学正在往回走,感觉他们走路的样子很不对劲,行走的速度比平时走路要慢许多,而且走路时,他们的双臂完全是垂直路面不前后摆动的。顿时,我脑海里冒出“walking dead”的想法。我不由地加快速度,想尽快甩开这群人,还好他们的移动十分缓慢,并没有赶上来。前面的路一片死寂,完全没有人影。最为奇怪的是,平时不管什么时候都很热闹的西苑市场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各个商家都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到丝毫灯光的迹象。

在路口转角处,看到一对情侣站在那里玩手机,我想提醒下他们赶紧回去,今晚各种迹象都很奇怪。当时飞快地往前骑,到他们跟前一个刹车停了下来,刚要开口,他俩慢慢地抬起头来,我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地上。那两人的眼睛发出类似翡翠绿一样的荧荧的光,两人几乎同时朝我微笑起来,当他们咧嘴的那一刹那,可以看到他们的虎牙异常的长,而且那个男生的左边的虎牙和女生右边的虎牙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规则缺损。

我来不及去扶自行车,爬起来就往前飞奔,看到我前面后面都有我刚才看到的“walking dead”在缓慢的行走,别无选择我一头扎进右手边的小山丘下的隧洞,穿过这个隧洞,就是我的宿舍楼。这个隧洞是用作校内车辆的停车场。不经意看到,学校唯一一辆雪佛兰大黄蜂停在那,那是法学院一位年轻老师的车,我曾经选修过他的“西方法律史”的课程。

看到车内有灯光,我就跑过去想躲到他的车里去。由于车辆较多,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很小,刚好容下一个人经过。大黄蜂旁边停了一辆黑色SUV。我狠命地拍打车窗,等车窗降下来,那位老师在玩车震,我不知道那位头发黝黑,胸有D罩杯的赤条条的躺在车座上的女性是不是他女朋友。他俩抬起头同时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发出同路边的小情侣一样的绿光,我完全慌了神。拔腿就往外跑,一扭头,鼻子直接撞到了那辆大SUV的车窗上。

当时,应经完全没有了疼痛感,也没来得及用手去捂。飞快得跑到宿舍,随手就把门锁了。用手一摸鼻子,鼻血流了一手。我知道,血液肯定会把他们招来。我曾经在一本描写罗马尼亚境内吸血鬼古堡的书,说他们对血液的嗅觉灵敏度是鲨鱼的1700多倍。慌忙中,我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该死,这个时候停水了。只有剩余的一点水流出来,我用双手接住,草率地鼻子上和额头上的血洗了一下。那卷卫生纸,慌乱中被我拽撒了一地。

我不敢开灯,把橱柜里的冬天盖得厚被,还有各种冬天的大衣全部拽出来,同时把风扇打开。由于这一路狂奔,加上六月闷热潮湿的天气,我浑身都已湿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我爬上床,把被褥衣服全部盖得到了身上,当有厚重的物体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会把你的恐惧感降低一些。但我感觉我还是浑身发抖。我听到下面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我极力把它想象成风扇吹动书页的声音,但那翻动的速率明显是人在慢慢翻动的速度。完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我感觉我的整个呼吸系统都是被制动的状态。汗水拼命地从额头,从胸膛,从腿上留下来。突然,我听到椅子同地面滑动的一声脆响,就在那一刻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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