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言多必失（二）

第三日，蓬莱居的茶室内，又是那说书人的主场。

　　玉瑾注意到，那昨日跟踪无涯子的华服男子，今日仍然到此处品茶，她注意道，此人所品之茶，乃蓬莱居的镇店名茶——玉雪茗，他品茶的姿势慵懒贵气，还是透着无尽的孤独。他虽在此饮茶，但他的所做所为，似乎都在表示着，这世间之事，均与他无关。

　　贵气而慵懒，奢靡而孤傲，这些毫不相关的特性，放在他身上，竟没有一丝违和，反而为他增添了些许魅力。

　　随后，玉瑾把注意力转移到台上了。转移到了说书人的内容上。

　　“聊想往事，关于洛婉皇后，乃名门世家洛家嫡长女，美貌无双，才华横溢，气质如兰，民间有传言曰’遗世而独立，一笑一倾城’。当年穆勒齐一统天下，意气风发，以千金聘娶洛家嫡长女洛婉为妻，立为皇后，洛家一荣俱荣，洛父被立为右丞相，洛家男丁皆升官，洛家女眷均封为诰命夫人，一时间风光无限。穆勒齐还在秦阳城设十里红装，亲自上门迎娶，携洛婉之手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举国同欢。一是一统天下的当世英雄，一是名动天下的倾国美人，实乃天生璧人！

　　只是好景不长，三年后那洛皇后怀孕，穆勒齐不甘寂寞，暗地里遍觅天下美人。在洛婉皇后生辰庆典之时，经当朝左丞相推荐，一美人在殿前献舞，此美人与洛婉皇后之冰清玉洁、诗书气质不同，生得妩媚动人，清丽无比，一颦一笑均自带风情，勾人心魂。此女能歌善舞，在殿前跳“惊鸿舞”，舞技惊人，令人叹服。宴会后，穆勒齐不顾朝臣与洛皇后的极力反对，执意要把此女纳入后宫。洛皇后愤然离席，穆勒齐大怒，从此帝后不和，人尽皆知。

　　那美人一进宫便封为昭仪，极尽恩宠，吃穿用度均为宫中上品。一个月后，穆勒齐又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封那美人为贵妃，赐号清芸。那洛皇后得知后，立马写了一封绝笔书，命人呈给穆勒齐，但穆勒齐对此不屑一顾，不予理睬。只是对清芸贵妃愈发宠爱。

　　只是这清芸贵妃，无论从出身还是家世来论，均是低微贫贱之人，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完全比不上洛婉的出生名门，才情卓著。清芸贵妃的受宠，也惹得群臣不快，宫中嫔妃嫉恨。

　　却道那穆勒齐死后，民间传言那洛婉一双儿女流落民间之事，虽荒诞不经，只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细细品来，或许有几分道理。当日莫清风叛乱，天辰国复起，那天辰国内有一皇子，国中曾有人言此人神似天灵国皇帝穆勒齐，只是传言之人最后均不知所踪，天辰国国主亦训斥惩戒传谣之人，此种说法就此作罢。

　　至于天启国，吾到此是也曾听到一奇事，见过玉家大小姐的人均到玉家大小姐乃天人之姿，世无其二，可据传言所说，那玉府老爷的原配乃是相貌平平之人。这实在是令人无法解释之奇事。

　　……”

　　玉瑾只是在角落静静地听着那无涯子将前朝一桩桩无限接近真相的往事说出来，她知道，这个无涯子，所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上许多。

　　此人，或许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