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俯身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抱起魏无羡,跌跌撞撞的再次御剑而去,徒留身后失望的众长辈,和不知还能说什么的叔父。
蓝忘机抱着魏无羡一路御剑,原本就是在乱葬岗附近山脚下,不多时便来到了乱葬岗,魏无羡曾居住的伏魔洞。
这里,依然是荒芜破败,不,比上次见到的更加破败。
蓝忘机看着周围一众的惨况,还有如乞丐般的温家老弱妇孺们,更是心痛不已,魏婴到底是如何在这里守护着这些老弱不堪的温家人生活的。
此时的蓝忘机 因过度的损耗,眼前阵阵发黑,头痛欲裂,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狠狠咬了下舌尖,疼痛使他再次清醒,强打起精神把魏无羡轻柔的安置到洞里的石床上,认真的为他盖上薄毯,唤来洞口畏惧的温家人,嘱咐他们好好照顾他,并且不要告诉他,是他送他回来的。
再次最后看了魏无羡无波无澜的睡颜,似乎是要永远刻在心里,之后,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在蓝曦臣替众长辈疗伤,灵力恢复的差不多,回到云深不知处时,蓝忘机正背脊端正挺直的跪在蓝家祠堂内。
蓝忘机并没有跪多久,本就是强自硬撑的身体终于受不住倒下了,蓝曦臣顾不得生气的叔父,少有的失仪,慌慌张张的将弟弟抱回静室疗伤。
然,蓝忘机不久醒来,便再次自行来到祠堂,对着先祖的排位跪下行礼,道:“蓝氏弟子蓝忘机,违背家训,罪大恶极,罪不可赦,前来领罪。”
蓝启仁气极而笑,道:“好,蓝忘机,你可知罪?”
“忘机知罪,但,不悔。”
蓝曦臣不忍弟弟被罚,苦苦劝说,“忘机,你可知,魏公子已经铸成大错,你又何苦错上加错。”
“忘机不敢断言魏婴所做是非对错,但,无论对错,我愿与他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好,好一个知罪不悔,好一个一起承担,既如此,你打伤家中三十三位长辈,便罚你三十三道戒鞭,禁足三年,你可有话说。”蓝启仁已经失望至极,不愿再多说,只是宣布了惩罚。
“无。”
蓝启仁恨声道:“如此,曦臣,请戒鞭。”
“叔父--”
蓝曦臣大惊,三十三道戒鞭,忘机如何受得住,焦急的跪在蓝忘机身边,希望叔父从轻发落。
蓝启仁摇头,只是说:“请戒鞭。”
蓝曦臣又看向弟弟,见他点头,坦然相对,只得起身,从牌位后取出戒鞭。
蓝启仁拿过戒鞭,转头对蓝曦臣道:“曦臣,你先出去。”
蓝曦臣犹豫,还想再求情,但叔父坚持,自己的弟弟又固执不听劝,无奈忧虑的看了一眼蓝忘机,终是退出门去,却也不敢走远,候于门口。
戒鞭打在身上有多痛,蓝忘机只是闷哼一声,将痛苦死死锁在胸口。
纵使皮开肉绽,痛不欲生,也抵不过蓝忘机对魏无羡的深情和担心。
他只恨自己没能好好护住他,没有一开始就强行带他离开那是非之处,没有好好与他说自己的真心,致使误会深重,无法互通,最后走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