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错觉

而那些迷恋雅美小姐的人所持的说法倒是恰恰相反。

那滴美丽的眼泪却不是为了他而流的，而是因为蔡徐坤少爷。

雅美展示在蔡徐坤面前的坑蒙拐骗以及装模作样的伎俩有着惊人的实用性，蔡徐坤有时候甚至被雅美小姐精湛的演技和多端的诡计所蒙骗。

不过雅美从未欺骗过她自己，大概吧。关于雅美的事情，有很多是蔡徐坤不敢随便肯定的。但是无可置疑雅美小姐和她那个刻薄的养母很大概率都是个理性的犯罪人，蔡徐坤自然很清楚，她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折不扣的犯罪，但是她们却利用自己的才华去打着法律的擦边球，这一点就很过分。

雅美从没有忘记自己是雅美。尽管雅美因为隐藏职业的原因有时候需要用假名，但是雅美始终是雅美。平日里一副不近人情的嘴脸，只有在见到蔡徐坤的时候才会显得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儿。

当然，尽管如此，雅美和伊莎贝尔她们还是可恶的法内狂徒。同时她们还是成绩和手段都很优秀的法外狂徒。

。

“我说，”分开多年的伊莎贝拉头一次主动给蔡徐坤的生父打了个电话，“我不是不让你见坤坤，但是你把他接走的时候至少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我知道了，贝尔。”

分开之后他们的感情反倒和谐了许多。

没有争吵，没有暴力。

有时候他们甚至可以一周来个几发。

虽然刚刚他们那样对话，但其实他们之间的隔阂仍旧没有消失，为什么？明明伊莎贝尔那么好，也那么厉害。也许这就是人吧。

现在他们的表面关系特别地和谐，但是雅美更希望能够回到以前天天跟蔡徐坤吵架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彼此相敬如宾。

不过他们之间的这份心平气和更像是在不断地暗示着彼此，对于蔡董事长暗示的是这是在告诉自己蔡徐坤与他已经生分了。站在雅美小姐和伊莎贝尔母女旁边的他的儿子蔡徐坤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样客气，那种毫无波澜的淡漠和平静——他们父子俩相见的时候，展示给各自的那种格外地礼貌待人的态度甚至就如同一名贵族的绅士，言行举止间透露着冷静和稳重，一如雅美当年故作镇定和优雅的狡猾的做派。

而雅美小姐这份故作矫饰的狡猾，就好像……也是完全把他当成了外人一样。

虽然刚刚他们那样通话——虽然......但实际上伊莎贝尔真的并没有这么电话里表现的那么温和，她那礼貌性地待人接物不过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她想给外人看的。同时，这也是雅美和伊莎贝尔母女俩所表达的另一种冷酷罢了。

在蔡徐坤进入青春期的前些年，雅美小姐一直都在刻意隐瞒伊莎贝尔和时不时想来偷偷看望蔡徐坤少爷的蔡董事长关于蔡徐坤的一些消息，她跟这两个仇家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偶尔他们在路上见了面，伊莎贝尔一副不愿意跟蔡董事长讲话的样子，于是乎把雅美推到前面去，将蔡徐坤拉到身旁，正好处在雅美的背后。雅美呢?大概早已习惯了，面对这个老男人，她不过是摆出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罢了，也就是跟蔡董事长简单地点点头，打个招呼，最多再谈谈天气，尴尬地硬着头皮聊俩句之后对话就结束了，然后又恢复了彼此的行色匆匆（但是蔡董事长会多看被伊莎贝尔拉着的蔡徐坤几眼）。除了偶尔伊莎贝尔心情好愿意接起蔡董事长的电话以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了。

其实跟蔡徐坤两人在外面单独偶遇蔡董事长的时候，雅美都表现出一副想要逃避的样子，即便后来雅美故作淡定地拉着蔡徐坤前去跟蔡董事长打了声招呼，但出口的那句称呼却仿佛在向他宣布两人再无瓜葛一般。

“蔡董...蔡先生。”雅美小姐习惯了原本的叫法，一时之间要改口着实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不再是蔡伯伯，也不是蔡董事长，而是蔡先生。

“好久不见，雅美...小姐。”

蔡董事长倒是非常自然地接下了话，不过，虽然他能够如常地跟前任对话，心里却仍旧浮现出一种怪异感，那种怪异感则是由于一成不变的东西突然间转变而产生的一种违和感。

“嗯。真的很久没见了。”

你变老了，董事长。

“雅美，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没有变化。”

“姐姐，这位先生是谁？”是蔡徐坤的声音。

“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雅美犹豫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打算把蔡徐坤与眼前这个老男人的之间的联系和他的身份告诉他。

“他就是蔡氏家族的前辈，你以前见过他的照片的。”

“虽然年头有点儿久了，但你仔细分辨一下还是认得出来的，蔡徐坤少爷。”

“蔡董事长。”

“先生。”蔡徐坤如此称呼他的亲生父亲，分外尊敬，“您好。”

“你好。”他们三人现在对彼此都使用着敬称——唯独蔡徐坤对雅美是没有使用敬称的。他不会叫她“雅美小姐”，但是他也不喜欢叫雅美“姐姐”，因为他晓得，雅美根本不是他的姐姐，从小就很不喜欢他，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想要他的姐姐的意思，只不过把他当做家里多出来的一份子，蔡徐坤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在雅美眼中，他的重要性不如一直小西施犬呢？要不然为什么，以前雅美经常面无表情地把他晾在一旁，自顾自地在那工作。以前是，现在也是。

老实说，敬语从这样的蔡徐坤口中说出来，让蔡董事长感觉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因为蔡徐坤小的时候是一个坏孩子。同样地，紧接着的依然是一种微妙地违和感，他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称谓和相处，以及蔡徐坤在他面前的那种格外讲究的礼仪在他看来，总有种，有点儿……刻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