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剑仙再遇公孙离，露娜初见李太白

尚在阵中的几人，眼神都扫过了貂蝉。眼神之中带着的诧异，一闪而逝。

　　貂蝉其实相较于李白三人来说，更为诧异。这名男子，在她的记忆之中，始终是俗尘不染，一心向武的人，今日竟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觉得十分奇怪。

　　吕布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双眼扫过前方几人，最后望向了貂蝉的位置，不知道他双眼究竟有没有聚焦在貂蝉的身上，但是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他在看着貂蝉。

　　他沙哑的喉头中发出的字眼带着少有的柔情“婵儿，来，我们回家。”

　　尽管他的语气温柔如水，但那沙哑的声音依旧让人不寒而栗，这种像是从深渊之中传出来的沙哑的声音，让貂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站在了李白身后。

　　看到这一幕，吕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是他吗？你不回家的原因就是他吗？”

　　李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任何的解释都是没有作用的。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门口的赵云，又看了看对面的吕布，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整个长安城，似乎在被某个无形的浪潮逐渐吞没，像是有一只手，笼罩在整个长安城的上空，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握，整个长安城便会消失，成为一片废墟。

　　正分神间，一只黑色的巨大手掌迎面而来，李白一惊，这巨掌中似乎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就像是会把人的精力一点点抽出来，然后吞食地一干二净。

　　他来不及挥剑了，只能转身将两女护在身后，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剑气穿刺而出，朝着那手掌而去。

　　赵子龙也动了，脚下一用力，整个人便带着呼啸的声音迎向巨掌。巨掌支持不住这两股力量，整个掌身布满了白色的裂纹，片刻之后，化为碎片，散成满天光影。

　　而在这光影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欺身而上，如同一股巨浪，带着澎湃的力量席卷而来，早已经化为废墟的长乐坊顿时碎砾翻飞。以长乐坊为中心，方圆一里之内了无人烟，长安城的居民们，似乎都在为这场战斗腾出空间。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长安城中闹事！”就在这时，一道粗矿的声音，布满战场。只见来者的身体布满肌肉，屈伸之间，就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他越过锁链，那赤裸的身躯，便挡在了吕布值钱，两把明晃晃的斧头，抵住方天画戟，硬生生的，挡住了吕布前进的身躯。

　　“程咬金？”李白回过头，看着这个赤裸上身的男子，喃喃自语“来的，竟然不是狄仁杰吗？”

　　正这样想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吕布的身后出现。这道身影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一道金色的光芒，飞掠而出。吕布本能的想躲开，却被程咬金缠住，不得脱身。

　　只是一瞬间，那金色的光芒，便死死地缠住了吕布，血红色大阵，也在这时消失不见。吕布奋力的挣扎，却依旧无法脱身，眼睛之中的红芒褪去，空气中阴郁的氛围，也随之失去了踪迹。

　　其余之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金色的绳子。也不知是何宝物，竟然让这吕布也无法脱身。

　　“李大人。”李元芳见到李白，又想起了那晚大明宫的事情，他只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若不是碍于没有证据，今日，他李元芳必定会将李白押解回典狱城。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之人，方才那个角落已经空荡荡的，只有茶水在桌上散发着余热，暗示着，这杯茶的主人，刚刚离开不久。

　　李白见状，也是拱手回应，毕竟就在昨晚，他找范海辛打酒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对他的误解，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程将军果真天生神力，吕布在你面前，都隐隐落了下风。”

　　“李白，你别在这里和我套近乎。若不是狄大人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今日，你又如何能够逃脱我们的追捕？这晃金绳能困得住他无双之魔，我就不信，他困不住你青莲剑仙。”程咬金，把两把板斧甩了一甩，虽然没有方才的霸气，但是，那粗犷的声音，却依旧能给人几分威慑。

　　李白却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程将军，押他去典狱城吧！毁坏长安之人，绝不姑息。”李元芳那双可爱的大眼睛中多了一丝的凌厉，为他瘦小的身躯，添上了几分威严。长安城，在李元芳的心中，是不可触碰的逆鳞，毁长安，便是毁他李元芳。

　　程咬金架起挣扎着的吕布，离开了长乐坊，临走之前，还不由得望了一眼李白，眼睛瞪了瞪，似乎在警告李白不要落在他手上一般。李元芳倒是好多了，他向李白示意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赵云淡淡的瞟了二人一眼，将手中的枪，一点一点的又包裹在那白布之中“青莲剑仙，不愧是青莲剑仙。”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白，又看了看李白手中的剑，收起长枪，也离开了。站在李白身后的貂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追向了赵云。

　　方才还人潮拥挤的长乐坊，此时变得空空如也，只有两道身影，在废墟之上久久伫立。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这长乐坊，便是长安城。

　　“青莲……”公孙离的声音之中隐隐带着哭腔，她希望别人幸福，却不希望自己是毁掉别人幸福的某件事中的一员。

　　“叫我李白吧。”李白将手中的剑收入虚空，长乐坊的废墟整个映入了他的眼中，恍惚之间，他像是看见了云中漠地之下，埋葬着的那废墟王土。

　　公孙离抬头看了一眼李白，盛满泪水的眼中一抹欣喜一闪而过“阿离就知道是你，昨晚便知道了。”

　　李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听着。

　　“你说，阿离，是不是只会带来不幸？这些不幸的诞生，是因为阿离是一个魔种么？”公孙离看着脚下长乐坊的废墟，轻生说道，语气轻柔地像是湖面泛起的波纹。

　　“你不是带来不幸，你只是接受不幸。仅此而已。”李白顿了顿，转过头看了一眼公孙离。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公孙离眼中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把她面部的轮廓一点点描绘了出来。她盯着李白，似乎想从他的身上看出点什么，可惜眼前这个男人，始终是风轻云淡，除了昨夜看到了他那副模样。

　　“长乐坊的毁灭不是因你而起，也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你只不过是亲眼目睹并且收盛了他人的不幸罢了。像是诗，它收盛不幸，却依旧能够把不幸绽放为美丽。”李白抬头看着长安城的天空，思绪又回到了那漫天黄沙之地。

　　“不幸，也是诗？”公孙离收起泪水，喃喃自语。

　　李白看着这样的公孙离，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着她的这个答案。

　　公孙离看着李白笑了，一时间，如那百花盛开。是有风情万种，又有天涯沧海，让李白在这个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赞美之词，整颗心，像是被什么猛烈的敲击了一下，他不由的转过头“我要走了。”

　　“李公子，我以后就称你大白可好？”公孙离的语气中，溢满着笑意，似乎是想看看李白生气的模样。

　　“名字只是称谓而已，姑娘你想怎样叫，就怎样叫吧。”李白头也不回，只有声音远远的飘来。

　　公孙离看着渐行渐远的李白，心中不由得想起，长安城外的那个人。她甩了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而后才离开了长乐坊。

　　整个长乐坊，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有土地上的那一片废墟，在昭示着长乐坊曾经的喧哗与热闹。

　　李白顺着长安街，向着醉忘愁的方向走去，他打算先去寻找马可波罗。不过，途中却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那人，整个身体隐藏在了宽大的袍子之下，从李白那里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把银白色的长剑，闪着不属于银色的光亮。

　　李白见到来人，停了下来。他的剑也出现在了手上，两位剑客之间的博弈，拿出自己的佩剑，才是对对手的尊重。

　　“你是何人？”李白见来者，许久没有说话，不由得开口问道。

　　“我吗？李大人，就这么在乎我的身份吗？”那人开口道。从那袍子底下传过来的是，一阵悦耳的女声。

　　李白手中的长剑，逐渐染上了红色的光芒。对面那个女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略微慌神“李大人，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与我一同去长城罢了。”

　　“长城？”听到这个名字，李白愣了愣，脑海之中那黄沙所覆盖的土地，逐渐浮现在他的面前“我为何要与你一同去长城呢？”

　　那女人显然没有想到，李白会这样回答她，她顿了顿，然后说道“我来，只不过是想提醒李大人一下，而不是非要让李大人与我同去的。况且，有些事情，不是大人与我的力量可以左右的。”

　　声音一点一点地响起来，像是一片寂静的山林中，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发出沙沙的声响。将李白的耳朵刺激地十分痒。

　　大明宫中，女帝姚望着长乐坊的方向，轻声叹道“长安城啊长安城，希望我们能一同创建，属于我们的理想国。”

　　暗潮涌动，推动这潮水冲向岸边，也把长安城中的护城者，推向了那布满死亡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