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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梦

魔道小短文

魏无羡在漫无目的的在金鳞台转,见人就躲,无人就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忽听到一婴儿哭声,他脚步滞住寻声过去。

哭声是从一间漆黑无光的大殿中传来的,他无声无息潜到门前,从雕镂着精致花纹的木窗缝隙间向里望去。堂中置着一具黑沉沉的棺木,棺木之前,跪坐着两个白衣女子,左边那个女子身形孱弱,这个背影他绝不会认错,从小到大,他被这个背影的主人背过无数次,是江厌离。

右边女子道:"阿离,你别坐了去休息休息吧。"

江厌离轻轻拍着怀里的婴儿:"娘,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魏无羡握紧拳头看这些一幕,红着眼眶心如刀绞。

金凌听到江厌离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来,他真的好怕,这次是不是又是短短一瞬?

"阿娘…"

江澄不忍看见江厌离这个模样,红着眼把头偏向一侧。

当年他气极,恨魏无羡为一己私欲让阿姐失去丈夫,让阿姐的孩子没了父亲。

金夫人道:"你这样下去是受不住的,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说着便起身出门。

魏无羡匆忙逃走,他不敢去看师姐表情不敢面对师姐,慌忙躲藏间,金夫人看见了他,她怒声喊道:"来人!都给我来人!魏婴!他来了!"

逃离金麟台、退出兰陵城之后,魏无羡又失去了方向,开始稀里糊地乱走,神志不清,一刻不停,不知走过了几座城,忽看到一堆人聚在一堵城墙前,议论纷纷,群情激奋。

魏无羡原本是无视了这些人的,可走过去时,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低低的“鬼将军”三个字,他顿时驻足,凝神细听。

"这鬼将军真是凶残,说去金麟台请罪却又发狂大开杀戒!"

"魏无羡也真是,控制不住就不要瞎炼,炼出来条疯狗也不拿链子拴好,迟早有一天遭反噬,照这个趋势我看那一天不远了。"

"兰陵金氏也真是倒霉。"

"姑苏蓝氏才倒霉呢!杀的那三十多个人里大半都是他们家的,他们原本来助阵平息事端的。"

"魏无羡真是失心疯了,金子勋就算了,金子轩可算他半个姐夫,啧…可怜小金公子了。"

众人听着怒火中烧:"分明是金子勋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暗杀为难魏无羡,这会全都被他们黑白颠倒了!"

有趣的是,这会替魏无羡打抱不平的不少人里当年也这般议论过的。

又有人道:"鬼将军已经被烧成渣了,这下魏无羡总该知道厉害了吧?我听好些准备去参加这次誓师大会的家主都放话了,痛快!"

魏无羡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人肆意讨论,脸色极为难看阴沉,也是,无论他做什么,这些人的嘴里,永远不会有半句好话。他得意,旁人畏惧;他失意,旁人快意,横竖都是个邪魔歪道。

蓝忘机记得当时他赶去时这群人曾向他诉苦,说魏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乱打一通险些打死,真是可笑。

一人得意洋洋,仿佛他在这中有着莫大的功绩:"是啊,痛快!他今后若是老老实实缩在那破山岗上夹着尾巴做人倒也罢了,要是还敢出来抛头露面?嘿,只要他一出来,就……"

"就怎样?"

突然听到这样阴冷的声音,那群人纷纷回头,魏无羡一身黑衣面色苍白的站在暗处,又冷冷的问道"只要他敢出来,就怎么样啊?"

眼尖的人看到了这人腰间那管束着鲜红穗子的笛子,登时大惊大恐,脱口而出:“陈情。是陈情!他是…他是夷陵老祖魏无羡!”

刹那间,人群朝四下逃窜开来,魏无羡吹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口哨,这些人忽觉身体一沉,尽数趴到了地上,回头一看,发现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背后,都沉沉压上了数只形态不一、口垂鲜血的阴灵!

魏无羡悠悠穿行在人群之中,边走边道:“咦,你们怎么啦?方才在背后谈论我,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到了我面前,又是五体投地的另外一幅嘴脸了?”

他走到刚才言语最刻毒的那人身旁,猛地一脚踩上他的脸,哈哈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侠士,你究竟要把我怎么样啊?”

那人被他一脚踢得鼻血狂飙,惨叫不止,数名修士在城墙上方观望,想帮忙又不敢上前,远远地隔空喊话道:“魏……魏婴!你若是真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誓师大会的那些大家族大家主们?跑来欺负我们这些没有还手之力的低阶修士,算什么本事!”

魏无羡又是一声短哨吹出,那名喊话的修士忽觉有一只手猛地拽了他一把,从城墙上方跌落下来,摔断了双腿,长声惨嚎起来。

魏无羡面不改色地道:“低阶修士?因为是低阶修士,我就必须要容忍你们吗?既然敢说,就要敢承担后果,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怎么不懂管好自己的嘴!”

一群人面如死灰,噤若寒蝉,半晌,魏无羡没再听到一句闲言碎语。

画面外的人看到这景象竟觉得十分解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们这些杂碎说得也对,是该和他们清算清算了。"

魏无羡看着城墙上一张告示,方才这群人就是围着这张告示议论纷纷的。

不夜天城,誓师大会。

在场的大多都亲身经历过这场噩梦,纷纷觉得局促不安,毛发倒竖。

众小辈没见过,但这事早就妇孺皆知家喻户晓,传说中夷陵老祖魏无羡在不夜天大开杀戒,后又祭出阴虎符,致死五千修士,也有说三千的,但不论多少,只知道当晚的不夜天城血流成河惨叫不止,一夜之间变成人间炼狱。

他们此时内心又好奇又害怕,他们将要看到江湖人人提起就魂亡胆丧,骨软筋麻一场噩梦。

画面突然忽明忽暗,一群人转头看昏睡的魏无羡。

思追道:"应该是前辈察觉了在尝试醒来,可魇兽极会抓人弱点,越是无法释怀的越是不易…"

果然,话音未落,画面再次清晰,魏无羡朝着不夜天跑去。

蓝忘机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魏婴,醒来吧,别看了。

是了,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只听金光善在举着酒杯台上慷慨陈词酒洒入土"不问何族,不分何姓。这杯酒,祭死去的世家烈士们。"

聂明玦:"英灵长存。"

蓝曦臣:"愿安息。"

江澄则是沉着面容倾完了酒一言不发。

接着又见金光瑶又从兰陵金氏的方阵之中走出,双手呈上了一只黑色的方形铁盒。金光善单手拿起那只铁盒,高高举起喝道"温氏余孽焚灰在此。"说完,他运转灵力,将铁盒赤手震裂。黑色铁盒碎为数片,无数白色的灰末纷纷扬扬撒于凄冷的夜风之中。

一人道:“当年兰陵金氏演技是真好啊,尤其是这金光瑶,竟坐在仙督的位置上那么久愣是没露出一点破绽,方面我们还真以为温宁挫骨扬灰了,还跟傻子一样跟着喊挫骨扬灰。"

纵然金光瑶坏事做尽,金凌还是无法真正恨他。

金凌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又道:"小金宗主你也别这么看我,当年我们确实是被耍得团团转。"

思追欲替金凌说话被景仪挡过身侧,又接着道:"耍得团团转也只能说明你太蠢,竟是个没脑子的吗?我看你们当年也受过前金宗主不少好处吧,往魏前辈头上倒那么多脏水魏前辈也没喊一句冤啊,怎么您受这点委屈就开始过河拆桥狗急跳墙了?"说完才发觉什么,连忙转头看蓝忘机,看见蓝忘机似乎没有怪自己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那人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金凌愣愣看着景仪对他扯出一抹笑,又觉得心里一暖。

"挫骨扬灰!"

金光善举起双手,示意各修士安静,听他讲话,等到叫好声渐渐平息,他又高声道“今夜,被挫骨扬灰的,是温党余孽中的两名为首者,而明日!就会是剩下的所有温狗,还有——夷陵老祖,魏婴!”

突然一声低笑打断了他,这声低笑响起的太不是时候,突兀又刺耳,所有人齐刷刷地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一人歪坐在炎阳烈焰一头石兽旁的屋脊上,一脚屈起在屋檐一脚则晃荡在空中,所有人的手都压到了剑柄上,江澄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突起。

金光善惊恨交加,道:“魏婴!你胆敢出现在此!”

魏无羡开口说话:"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有三千么?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里,别说三千,五千人我也单挑过。而且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正合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天还要特地找上门去把我挫骨扬灰。"

清河聂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温宁之手,聂明玦冷冷地道:“竖子嚣张。”

魏无羡道:“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脸,痛快么?说只要温氏姐弟去金麟台给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刚才口口声声说明天要把我和其他温党余孽挫骨扬灰的又是谁?”

金光善道“一码归一码!穷奇道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你纵温宁金麟台行凶,这又是另……”

魏无羡道:“那么敢问金宗主,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即便是金子勋先设计截杀你,你也断不应该下这么大狠手,杀伤那么多条人命!"

"哦~他要杀我,可以不用顾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我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这个不能伤那个,不能掉他一根头发了?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我反击就不行,对不对?"

"反击?那一百多人和金麟台上的三十多人是无辜的,你反击为何要连累他们!"

"那乱葬岗上的五十多名温家修士也是无辜的啊,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

"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对金子勋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

"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恶咒是我下的?"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呵…终究是家仆之子……"

"野惯了的…"

"没个教养……"

一群人一番肆无忌惮的讥讽着魏无羡,语言越来越不堪入耳,而魏无羡此时脸色也阴沉的可怕双目也渐渐染上血色。

众人此时没有再替魏无羡打抱不平,在他们之中就有当时在场之人,也仗着自己当时埋没在人群中肆意起哄应声附和。

景仪不可置信:“想不到这些话竟是从仙门之人口中说出的,简直难听至极!"

欧阳子真道:"不堪入耳!真是枉为君子!"欧阳子真父亲连忙捂住他的嘴。

"唔…唔…爹…爹!你干嘛!"

旁的一人阴阳怪气的笑道:"子真,你可别乱说话,你爹当年嘴巴也是刁钻得很哪~"说要又看了看一旁的姚氏阵营。

欧阳子真鄙夷的看着他爹:"爹你……"

"你给我闭嘴!"

众人心下都知道下一幕会出现什么,果然,只见一支羽箭正正插在魏无羡肋骨处。

思追惊呼:"前辈!"

魏无羡低头把羽箭一拔就向原方向掷去,一少年当场丧命。

那个家族的方阵瞬间乱了套,家主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魏无羡道“你……你……你好狠毒!”

金凌怒道:"岂有此理!只许他们打人了?!这群人真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思追点头道:"方才那少年的一箭分明直取前辈性命!"

魏无羡右手随便在胸膛的伤口处按了按,暂时止住血,漠然道:“什么叫狠毒,他既然敢偷袭射我这一箭,就该料到万一没射中会是什么下场。既然都叫我邪魔歪道了,总不至于指望我宽宏大量地不和他计较。”

江澄想,当时听这些骂他的话时自己在做什么呢?没听到?仇恨蒙蔽了双眼吗?还是双杰终究有了隔阂再没办法打心底去相信他了?

终于忍不住,金光善大声喊道:"布阵!布阵!今天别让他从这里或者出去!!"

血洗不夜天,也终于拉开序幕。

魏无羡冷笑着将腰间陈情取了下来,举到唇边,随着笛子发出尖锐的嘶鸣,不夜天城广场的地面之上,一只只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一具具尸体顶破白石铺就的细墁地面,从泥土深处爬了出来,有御剑刚刚离地的,立即被他们拖了下来。

魏无羡站在炎阳烈焰殿的屋脊之上,竹笛横吹,双目在夜色中闪闪发出冷光,俯瞰下方,各家服饰犹如五颜六色沸腾不止的水,翻搅不止,时而四散,时而又聚拢,不夜天城中发出声声凄惨无比的叫喊,听得思追等人浑身发麻。

除了云梦江氏的方阵那边无恙,其他家族尽皆大乱,各个家主都忙着护住自己的门生,一时都无暇去攻击魏无羡。

正在此时,一道泠泠的琴音扰乱了陈情的笛音,魏无羡放下陈情,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坐在另一条屋脊上。

"啊,蓝湛" 魏无羡转头冷声道。

说完又转头将陈情往嘴边送去:"你从前就该知道,清心音对我没用。"

蓝忘机翻琴上背,改为抽出避尘,直冲陈情袭去,要斩断这支催生出魔音的鬼笛,魏无羡旋身一错,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终有一天咱们要这样真刀实枪地杀一场,横竖你从来都看我不顺眼,来啊!”

听了这句话,蓝忘机的动作顿了顿道:“魏婴!”

欧阳子真一脸替两人惋惜,道:"魏前辈这时肯定是被那些人激怒了,含光君叫他的声音明明都是颤抖的,他却不知道。"

魏无羡此刻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他已然半是疯狂,半神智不清,一切恶意都被他无限放大,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恨他,他也恨所有人,谁来都不怕,谁来都一样,也不过如此。

一片厮杀声中魏无羡似听到什么声音一般猛然回头看着那一片血肉横飞的血泊。

"阿羡。"

这个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狂飙的邪火浇了个透心凉,是江厌离!魏无羡立刻慌了神叫道:"师姐…师姐!你在哪!"

蓝忘机一把抓住他喝道:"魏婴!停止催动尸群!"

魏无羡一把推开他跑进那血泊,江澄听到江厌离的声音脸色煞白也开始喊:"姐!你在哪里!姐!"

金凌听到魏无羡叫师姐时便开始慌起来:"阿娘…阿娘怎么在这里。"

魏无羡突然睁大眼睛看见江厌离身后出现一只腐烂的凶尸,提着一把生锈的长剑。

"师姐!!"他拨开不断眼前横冲直撞的人,可是太多了…

江澄冲他咆哮:“让它停下来!让它滚!!"

他掷出了三毒,紫色的剑光冲那具凶尸飞去,然而,剑光在半路就被其他修士的剑光干扰了,偏离了方向,魏无羡心神越紊乱,控制能力就越差,那具凶尸无视他的指令,反而扬起了手中长剑,朝江厌离劈去!

魏无羡疯了,边冲边喊道:“停下来,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那凶尸一剑劈下,划开了江厌离的背部,江厌离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凶尸又准备砍下去别一道蓝光剑光击倒在地。

蓝忘机落在广场之上,顺手接过回召的避尘,魏无羡和江澄这才冲了过去,连感谢都顾不上对蓝忘机说,江澄抢先抱起江厌离,蓝忘机则截住了魏无羡,抓住他的衣领,提到面前,厉声道:“魏婴!停止催动尸群!”

魏无羡眼下根本顾不上别的,眼中也完全没有蓝忘机的脸,更看不到蓝忘机眼中的血丝,也看不到他发红的眼眶,只想去看江厌离有事没有,赤着眼睛拨开他,扑到地上。

蓝忘机被他推得身形一晃,站稳了看着他,还没下一步动作,忽听远处又有人惨叫呼救,飞身前去救援。

"师姐…师姐"

江澄突然打了魏无羡一拳怒吼:"怎么回事!你不是你能控制住的吗!?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魏无羡跌在地上茫然的抱着脑袋:"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啊"

"阿羡…"江厌离缓缓睁开眼虚弱的叫着。

江澄紧紧抱着她道:"姐没事,只是被划了一剑,我…我这就带你下山。"

"阿羡…"

魏无羡打了个哆嗦道:"师姐…我…我在这里。"

"阿羡…你之前…怎么跑的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看你一眼…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话…"

魏无羡的心砰砰狂跳,他不敢面对江厌离的脸,尤其是此时此刻,这张脸和当时的金子轩一样,沾满了尘土和鲜血,他更不敢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江厌离道:“我……是来跟你说……阿羡你先停下吧…别再…再…”

魏无羡忙道"好,好,我停下。"

他拿起陈情,放到唇边,低着头吹奏起来。他费了极大精力才稳住心神,这次,凶尸们终于不再无视他的命令了,缓缓伏了下来。

突然江厌离双目一睁猛地推开了魏无羡,被她推的摔在地上,再看向她时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刺入江厌离的喉咙。握着剑的少年泪眼朦胧道:“魏贼!这一剑代我哥还给你!”

江澄抱着江厌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魏无羡看着江厌离的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发愣在原地,像个茫然的孩子般睁大双眼。

"阿娘!!"

金凌声嘶力竭的喊出他从来没有喊出的称谓,又想冲进画面一般,江澄死死拽住他,金凌身体缓缓脱力瘫软在地十分狼狈,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眶冒出哽咽着哑声呼唤:"阿娘…阿娘…"

众人见一向心高气傲的小金公子这般,何况方才又亲眼目睹父亲身陨,毕竟还是个少年,可怜纷纷摇头也微微红了眼眶。

半晌,魏无羡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肝肠寸断,催人泪下。

那名少年这才发现自己错手杀错了人,拔出长剑,带出一串血淋淋的血花,恐慌地连连后退,边退边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要杀魏无羡,我是要给我哥报仇……是她自己扑上来的!”

魏无羡倏地闪到他身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姚宗主挥剑喝道:“邪魔,放开他!"

画面外的姚宗主面露尴尬,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群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得专心,根本没注意到他,他也松了口气。

一群人都在想知道一件事,当年夷陵老祖一人单挑几千修士竟还能全身而退,当时他们都在奋力自保没人去注意魏无羡当时在干什么,既然他能在不夜天那样的情况下毫发无伤,却为何没能在仙门围剿乱葬岗时保全自身?他们此时都无比感兴趣,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魏无羡此刻听不见任何声音,众目睽睽之下,徒手捏断了这名少年的喉骨。

另一名修士怒道:“你!你——当初累死江枫眠夫妇,如今又累死你师姐,你咎由自取,还敢迁怒别人!不知回头,反而继续杀伤人命,罪无可恕!”

可是,再多的谩骂和斥责,此时的魏无羡也听不到了。

他仿佛被另外一个灵魂支配着伸出双手,从袖中取出了两样东西,在所有人面前,把它们拼到了一起,那两样东西一半上,一半下,合为一体,发出一声森然的铿锵厉响,魏无羡将它托在掌心,高高举了起来。

阴虎符!

此物一出, 所有凶尸像是得到莫大的加持,瞬间怨气暴涨,撕咬越来越凶狠,而被它咬过的修士也立刻尸变不分亲友开始攻击,不夜天城内四处血肉横飞惊叫不止。

柱子上、房梁上、花坛里…手臂、人头、眼珠随处可见,惨叫声此起彼伏达到高潮,鲜血从石阶上哗哗流响仿佛下了场血雨,整个不夜天俨然成了血红炼狱。

画面外的众人咽了口水全都看得毛骨悚然,经历过的人又一次重温,没经历过的人似亲身经历。

一群小辈更是没见过这般阵仗,血肉横飞,黑云蔽月,射日之征都没这般场景可怕。

这就是十多年前,夷陵老祖血洗不夜天…

而夷陵老祖当时在做什么呢?

一群人在猩红的画面中寻到了他的身影,魏无羡此时正坐江厌离尸身旁抱着脑袋喃喃:"我干了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他似乎想要抱起江厌离,却在快触碰到时瞥到手上艳红的鲜血,那是江厌离的,他猛地收回手在身上擦了又擦,而后颤着手揪着江厌离衣角哽咽哭喊:"师姐…师姐阿羡错了…你起来啊,阿羡错了…阿羡再也不敢了…阿羡真的不敢了…师姐!"

"师姐…咱们回家吧…咱们回莲花坞…"

"师姐,阿羡…阿羡想喝你做的汤,咱们…咱们回去摘莲蓬…摘新鲜的…"

"师姐,阿羡没有叛逃…阿羡…阿羡想回云梦了,师姐,阿羡不想呆在夷陵,阿羡想回云梦啊…"

"师姐!!!"

夷陵老祖声嘶竭力的叫着他的师姐,可叫了半天也没人可以回应他,他的师姐只是安静的躺在地上,在厮杀一片的不夜天里,他的哭喊显得微不足道,没人听得到,江厌离也听不到,他就这样俯跪在江厌离尸身旁不断的对她哭诉,一只手抬了又抬始终不敢碰到她,只堪堪捏她的一边袖角,叫声仿佛堕入迷雾的孩子,而能将他带出迷雾的人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眼前。

尸群也不攻击他全都绕道而行,一方天地只剩他与江厌离的尸身,而那方天地举目望去全是江厌离喉咙喷出的血,刺目而可怕。

昏睡的魏无羡眼角沁泪,不住的唤着江厌离,蓝忘机心痛不止,若是早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当年他就不会再将他孤身一人送回乱葬岗,这是蓝忘机一生最后悔之事,为什么?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他远离尘嚣……

江澄一行泪下,为阿姐,也为魏无羡,他知道所有真相根本没有理由去再恨魏无羡,当年没有人相信他,有什么恶事恶行不问前因后果就直接推认是他做的,旁人这么想连自己也跟着这么想,回云梦?原来,你也想过回云梦啊…

可惜时局所迫,你已经叛逃云梦在夷陵独自称王,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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