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莲花坞内，原本江澄与蓝曦臣正在对弈兴浓。

“江宗主”

“……”

“阿澄……”该江澄落子了，可江澄举着黑棋走了神。看着着黑白棋，江澄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十六年前，其实金光瑶说的没错，如果当年自己哪怕只有蓝忘机半分的坚定，那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孰黑孰白，谁人分得清，以谁定分晓，若是白对黑错，那这执棋之人呢，那为何这棋盘上黑白相间。

“……”蓝曦臣唤了几声都没得到江澄的回应，于是便伸手拿下江澄手中的棋落在三颗白棋间。

“……失礼了，泽芜君”江澄赶紧回神。

“何须抱歉，这世间就是这般无奈，非黑即白，只是这盘棋被我一落成了平局，因为方才我这白子落错一步，耍了心将你这黑子退了一步，如此一来黑白皆退一步，便成平局了。”蓝曦臣慢悠悠的站起。

“多谢泽芜君相让。”江澄自然听懂了，也跟着站起。

两人慢慢踱步到了凉亭，今晚并没有月

亮，因为入了冬，水面上只有干枯的荷花杆，死气沉沉的，不过因为有人来了，四周感觉有了生气。

“一直听阿羡念叨云梦的女儿红，说是很烈，今日可有。”蓝曦臣面不改色的道，好像讨酒喝的不是他，好像蓝家禁酒他不知道。

“酒？有是有，只是……”

“去备些酒菜，女儿红还有荷花酿都温些。”江澄当然知道蓝氏家规，可转念一想罢了，人家全然放下家规，自己何须矫情，索性让门生去温了三潭女儿红，两潭荷花酿。

“也真是难得魏无羡还记得荷花酿的味道，我以为他只知道天子笑了呢，哼，外头冷，不宜饮酒，泽芜君屋里请”

蓝曦臣跟着江澄复又回到屋里，屋里燃了火炉，暖暖的，案几上，门生已经温好酒，又准备了几个下酒菜。

坐下后，江澄先给蓝曦臣倒了一杯女儿红，“女儿红稍比荷花酿烈些，荷花酿却是后劲大。”

“……嗯，醇厚，味浓”蓝曦臣端起酒杯先是嗅了嗅才一口喝下。然后又喝了一杯荷花酿“清香，酒味略薄，易醉”

“这是我和魏无羡第一次喝的酒，当年十四岁，他一口气就喝下了半潭，足足醉了两日，我亦是。”

“他永远都是那样，做什么的急急忙忙的，就连喝酒也是，不过从哪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喜酒”江澄也给自己满上，一边喝一边道。

“为何不拦着？”蓝曦臣不等江澄给自己倒，自己倒上后对江澄举杯。

江澄也举杯，两人一同仰头喝下。

“我阿姐说的对，我和我师兄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掐，一看不见了又想念得紧。”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江澄不停的说着魏无羡，蓝曦臣认真的听着，偶尔插一句，不知不觉已过了亥时，桌上的酒也只剩下一潭荷花酿，江澄有些发昏，但也还算清醒，不过蓝曦臣就没那么乐观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喝酒，以往都是用灵力化去酒力，而今天却喝了那么多，此时意识已经迷糊，但脸上仍然含笑。

“打扰阿澄了，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去了”说着就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泽芜君，天黑路远还是留宿明日再回吧”江澄赶紧伸手扶住蓝曦臣道。

“那不行，哦，对了，今日想着看看你便帮阿羡稍个口信。我需要带着酒回去给阿羡，我觉得忘机会喜欢荷花酿？

”。

“这……那便带几坛吧”江澄附和道。

“嗯，对”蓝曦臣结果门生递过来的酒就往门外走，江澄也跟着，这个时候只有零星几个当值门生，走了没几步，蓝曦臣突然停下，江澄毫无意外的撞在他的后背。

“哈哈，阿澄，别气馁，我们一起回云深不知处”蓝曦臣伸手抓住江澄的手就跑。

“别……罢了，我送你回去吧”江澄竟然也头脑发热跟着蓝曦臣一道回了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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