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辰旧事

徐东南吃完还真的又跑回来了，顾不得大喘气送秦艽出门让秦艽回家吃饭去了，秦艽忽然觉得这个徐东南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秦艽刚出门就发现张载和于得志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二人赶忙扶秦艽来到茶棚坐下，一些听众也立马围了上来，问他书院里有没有打起来，有没有吵起来，秦艽很无语，这些人真是爱看热闹，大中午的不回家吃饭，在这打听人家家事。

“这里有饭吗？”秦艽摸了摸肚子，他有些饿了，“有什么吃的也行。”

“有，”于得志回答：“刚我们都是吃的牛肉面，30文一碗，至于牛肉，呵呵”

“30文？”秦艽站了起来：“那你们不如去抢啊，一碗面也要30文。”

说书人赶紧赔笑回答：“这不光有饭钱啊，你听书是不是也不能白听，而且我这搭棚也要钱，请厨子也要钱，最主要的是，这么点地方也要钱，我总不能赔钱说书是不是？您不喜欢呢，可以不吃，回家吃也行，我这又不是强买强卖。”

秦艽很想说这不是强买强卖是什么，这地方这么偏僻，去哪里买吃的？走回家吃饭还不饿死了？“来碗牛肉面。”秦艽终究还是饿了，买了一碗牛肉面。

此时有人起哄了：“你家王氏给你挣那么多钱你还心疼这30文啊？我也想找个富婆，这年头挣钱太难了，你给介绍个富婆认识呗。”此话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秦艽有些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张载不紧不慢地说：“秦艽娶王氏的时候，王氏可不是富婆，你们扪心自问，假如当年是你们娶的王氏，你们的爹有钱给她买铺子买人买关系做生意吗？”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说会投胎就是好，有个有钱的爹真好，说书人赶紧开始营业：“要说想要富婆啊，你们得去邺城，邺城的男人招富婆呵呵。”

这话勾起了大家的兴趣，想着让他讲一讲，说书人喝了口茶：“邺城的上门女婿挺多的，比较有名的又和辰邺书院有关的啊，就是王戍的父亲王辰，和韩薇的父亲也就是王戍的岳父，韩霁，你们想听王辰的还是韩霁的？”

“韩霁长得好看我知道，”于得志满脸疑惑：“王辰那个老头子也有富婆要？”

秦艽看了他一眼：“你见过王辰？”

“见过啊”于得志回忆了一会儿：“就前些年的时候见过一面，一个老头啊，而且，王戍的母亲范氏也不富吧，听说当时带着王鑫来王家的时候基本连饭都吃不上了，怎么会是富婆？你们又胡说！”

说书人很是得意：“这件事啊，都过去五六十年了吧，你们的爷爷奶奶辈可能听说过，敢问在座的各位，谁家爷爷奶奶还健在？”

众人不语，就算有爷爷奶奶在的，也老了糊涂了，又怎么会说这事？

说书人继续：“看来这事啊，大家都不知道，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多方打探而来的，诸位有钱的可一定要捧个钱场啊，咱现在就开始了啊。”

说书人拍了下惊堂木：“话说这王辰，生于前朝大都，就是现在的北平府，他三岁丧母，八岁丧父，由于他在族内辈分太高再加上他们家几代单传与其他人血缘关系不大，所以没有什么长辈收养，他只好跟着他那个当时三十多岁的姐姐——就是年前王戍成亲时受拜的那个老太太，今年都九十五了，前阵子死了。跟她去了邺城，当时王辰的几个外甥都比王辰大，再加上家里事情又多，她相公就很嫌弃王辰，王辰就去了邺城武馆当学徒，八岁啊，这个王辰也是有胆，当时的馆主是马战，王辰就签了卖身契，说马战供他吃喝，教他武功，他为武馆打杂，将来为马战养老送终，这个马战当时没有孩子，就同意了，就这样，马战一直养他到14岁，话说这个王辰，祖上都是赤脚医生什么的，嘿，偏他是个练武奇才，武馆里的师兄弟都不如他，小小年纪就名震邺城了。话说那一年有个杭州的富婆，也是姓王，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邺城，见了王辰之后啊，那真是一眼误终身啊，咱现在就重点说说这对旷世奇恋，当年35岁的王氏是怎么追求14岁的王辰的。”

说书人嘛，三分真，七分假的，得捡着听，就这段男女恋情而言，秦艽认为肯定是假的，谁14岁的时候会喜欢一个三十多的老女人？就连自己这么喜欢成熟女人的人，王氏也只比他大8岁。而且，王辰若真是喜欢王氏，怎么不娶了她呢？那么有钱的一个寡妇，娶回家下半生不愁了啊。

不过这王辰是跟着谁去的燕山一直是个迷，说书人怀疑是王氏花钱送他去的，毕竟想进当年的燕山永生门，都必须白花花的银子铺路，那王辰当年一穷二白，哪儿来的钱去燕山？更何况后来辰邺武馆快开不下去的时候，王辰还回来送钱，他哪儿来的钱呢？

说书人：“要说这段王辰回武馆的故事，也很有意思，当年马战老来得子，偏偏这孩子生来就体弱多病，马战为了给孩子看病，想卖了武馆，这时呢，王辰就回来了，说：馆主，我感谢你当年收留我，教育我，当初我签了卖身契，今日特意来给自己赎身的，你要多少钱才肯给我卖身契？

这王辰呢，本想回来帮马战一马，这马战也是个有良心的，说：当时你来的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勤快，每日打杂劳作给我省了请人的钱，你长大后参加比武大赛就没输过，也给我挣了不少钱，如今你想要卖身契，就给我一文钱的笔墨钱，卖身契你拿走吧。

诸位看官啊，但凡这马战有一丝的坏心思也不会有今日的邺城武馆了，王家对马家真可谓是仁至义尽啊，王辰当时拿一文钱买了卖身契之后又回来了，说我是拿着100两下山的，这100两给你，我自己回去，然后这王辰就回燕山了，这邺城武馆也保住了，马战也够意思，临死在自家武馆祠堂里挂了王辰的画像供后人祭拜。

后来王辰创建辰邺武馆，名震天下，当时邺城武馆的馆主已经换成了马战的儿子马强了，现在的武馆馆主是马强的儿子马熠了，这个马强不行，武馆也不怎么样，王辰就每年去邺城武馆挑一个徒弟，免费教功夫，你想啊，当年想跟着王辰学武功的人有多少？他教功夫按招式收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要钱啊，大家一看这情况，纷纷跑去邺城武馆啊，就连现在，王戍改辰邺武馆为辰邺书院之后，他每年也去参加邺城武林大会，从不收马熠钱啊，还会带一个人回来做内门弟子，诸位可知道，前几年邺城武馆开始跟风举办武林大会，请帖免费送都没什么人去的，王戍回来后，嘿！邺城武馆举办的武林大会的请帖2钱银子一个你还不一定能买到，你说气人不？”

世人对这类知恩图报的故事不感兴趣，还是想听男欢女爱的情节，说书人无奈开始说起了王辰的妻子范氏，原来这范氏与亡夫董廖生的董鑫，董鑫15岁时范氏嫁给王辰后改名王鑫，这董鑫肯定不是王辰生的，范氏作为王辰唯一的妻子，入门半年就生下了王戍，众人都怀疑王戍不是王辰亲生的，但说书先生认为王戍肯定是王辰亲生的，不然不会走哪带哪，倒是范氏，不一定是王戍的生母，他生母也许另有其人，只不过不好露面罢了，然后就又扯到了杭州的王氏，说是王氏偷偷产下王戍后假借范氏之名而已。

“打住！”秦艽实在听不下去了：“王戍出生时王辰51了，杭州那个富婆都72了吧？72岁的女的还能生孩子？”

大家本来听得入神，经秦艽这么一说，也认为有理，那王戍可能是早产吧，也可能范氏嫁王辰之前就怀了王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