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样出生于这样寒冷的冬日,我是易府府邸第一个孩子,而易清阑只是丫鬟所生,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他原本安排做我的侍卫,许是父亲年事已高生不成儿子,怕后继无人,就把这个秘密昭告。
他从挥着木枝说保护我的鼻涕虫,变成了我一生的敌对,我从万千宠爱集一身的郡主,变成无人问津的可怜虫。
就连他的母亲也连着鸡犬升天,抢走了属于我母亲的一切。
是否因为我是女子,我是这样问自己。
母亲却依旧骄傲,骄傲的像她窗边的八仙花,独自盛放,长久不衰。我不懂母亲骄傲的源泉,她没有父亲的宠爱,也没有全府上下的尊爱。
每当我看到易清阑的母亲,赵姨娘在父亲的怀中娇嗔啼笑,我都会觉得母亲孤独的可怜。
每当我看到父亲抱着易清阑喊叫亲昵,我都会觉得我孤独的可怜。
我和母亲相依在碧瓦朱檐下,而父亲却甘愿住在赵姨娘小小的别苑里。
我也只是个想得到父亲关爱的小孩,我拉着母亲的衣袖哭着喊着,让她请求父亲来看看我。
母亲却挽手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颊顷刻一红,母亲气恼的告诉我,“你不能哭,即使是他休了我,你也不能哭。”
我艰难的点点头,母亲好像从不屑于父亲的到来,就像父亲不爱她般,她也不爱父亲。
我甚至觉得母亲也不爱我,我常常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是用来看向另一个人。
在我生辰那日,府上像往常一样的冷淡,唯一一桩见红的事,就是易清阑假惺惺的送我一个玉佩。
冬日的风拂在他年幼的脸上,他抿嘴笑着说:“安岚,生辰快乐。”
我只觉得讽刺无比,母亲不记得我的生辰,父亲不记得我的生辰,只有我一直恶言相待的弟弟却笑着祝福我。
我看着这枚父亲用来送他的玉佩,看着他满脸真挚的模样,我拿起玉佩砸向他的头,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
我咒骂他直讳我的名字不喊郡主。
玉佩掉落地上摔成两半,赵姨娘哭的厉害,我被父亲罚跪祠堂。
风雨俱泣的夜晚,母亲撑伞路过冷眼相看,我生来不受世人祝福,所以就连我娘,也不曾真心实意的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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