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早上，乔楚生开车来接慕容清，顺道带来了早饭。刚进巡捕房就有人来报树人中学副校长坠塔身亡。几人赶到现场，慕容清即刻开始验尸。路垚问“死的人是谁啊”

乔楚生“树人中学副校长，丁荣先”

路垚走过去看尸体“当校长挺挣钱的啊，他这一身行头够我挣半年的了”

白幼宁拿起相机开始拍照，乔楚生阻拦“别拍了，好歹是教育工作者，积点德吧”

三人抬头看塔，乔楚生说“这塔是宋代修建的，之前多次遭受水灾，到现在还矗立不倒”

路垚“那一个校长大清早来这儿干嘛”

乔楚生“他秘书说之前收到过一份匿名信，明早六点，玉宁塔不见不散”

路垚“让他见他就见，这个点约在这儿，一个人上去，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乔楚生“说是昨晚在八仙楼喝了个通宵，出门站都站不稳，估计酒壮怂人胆吧”

路垚“那为什么要在这儿呢，这个塔对于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白幼宁回忆道“五年前，树人中学组织春游发生踩踏事故，有一个小女孩从塔上摔下来，当场死亡”

路垚“你怎么知道”

白幼宁“你忘了，我是记者”

慕容清也结束了初步验尸，站起身“死者的身体像一只松软的沙包，全身多处骨折，周围也没有什么搬动痕迹，目前来看是坠楼身亡不过详细的情况需要回去验尸后才知道”

路垚看看高塔“自由落体”

乔楚生“自杀的吗”

白幼宁“不可能，树人中学下个月就有校长换届选举，丁荣兴擅长交际，背景复杂，不出意外的话，校长肯定是他的”

路垚“所以呢”

白幼宁“所以，这个人上个月喜得贵子，开心都来不及，他有什么理由自杀吗”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的啊”

白幼宁义愤填膺“我是个记者”

路垚“好好说话”

白幼宁“我有个朋友在树人中学教书”

路垚阴阳怪气“你还有朋友呢”

白幼宁挥动拳头，乔楚生和慕容清相视一笑，几人打算上塔上去看看，乔楚生对慕容清说“你身体还没好，我和三土他们上去就行”

慕容清点点头“嗯，好，我回去验尸”

审讯室内路垚审问谢臻，说着就要给人动刑，慕容清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眼前的场景“干嘛呢这是”看向谢臻“谢秘书是吗”

谢臻“正是”

慕容清“刚刚听到您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我那里有药，我叫人给您包扎一下伤口”

谢臻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猜到应该就是巡捕房的法医慕容清，笑了笑“没事儿，回去之后我自己擦一点红药水就行”

慕容清点头“请吧”

谢臻颔首示意立刻巡捕房，路垚不解“这小子肯定有问题”

慕容清瞪着路垚“他舅舅是胡竹轩”

路垚“哦，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慕容清“能不能少给乔楚生惹点麻烦”

刚刚审讯完司机的乔楚生过来后就听到这么一句，心里乐开了花“清清”

慕容清有些不好意思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乔楚生“给，验尸报告”说完准备走，想到什么回身“还有一个血样报告，还需要等一下结果”慕容清顶着乔楚生的眼光离开审讯室。路垚拿过验尸报告看到“颅骨骨折，大脑有挫伤，颅内出血，脑干严重受损，全身多处脏器损伤，的确是摔死的，不过是头先着地”

乔楚生“有什么问题”

路垚“一般摔死的人，四肢骨折会比较严重，而丁荣先却是头着地，证明此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乔楚生“他之前喝了一晚上酒，神志不清是正常的”

随后众人就找到五年前踩踏事故的老师莫兰一个月前在玉宁塔上跳塔自杀了。

白幼宁“难道还没死透”

乔楚生“死透了，清清验的尸”随后找到了当年摔死的女学生的家，从赌场追女学生父亲朱影江的时候，乔楚生居然没有追上。回去后路垚当趣事跟白幼宁还有慕容清说了这件事。乔楚生让路垚去学校调查情况，慕容清下班回家做了些吃的拿去巡捕房。

乔楚生看到进来的人是慕容清“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清说“血样报告应该出来了，我给你送过来”

乔楚生看到慕容清手里的食盒“那这个。。。”笑的有些暧昧

慕容清示意手中的食盒“还没吃饭吧”

乔楚生从桌后出来接过慕容清手里的食盒“你呢？一起吃？”

慕容清点点头“做完就赶过来了，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吃吧”

乔楚生“求之不得”说着打开食盒拿出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有些惊喜的说“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慕容清点头“对啊，国外的食物吃不惯，只好自己做了，不过没有酒楼里的好吃，别介意啊”

乔楚生“没事儿，我不挑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慕容清“怎么样？”

乔楚生“挺好吃的”

慕容清“说实话”

乔楚生“真的挺好的”慕容清一瞬不瞬的盯着乔楚生，乔楚生呲牙笑，好吧是真话。

慕容清从保温壶中盛出一碗汤“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做了一点，试试这个汤”

乔楚生端过碗喝了一口“好喝”

慕容清“这是排骨藕汤，湖北的名菜，你喜欢这个”

乔楚生点头“我出生在湖北仙桃，很小的时候来上海混了”慕容清点头有些心疼，乔楚生问“你呢”

慕容清“你又不是没有调查过我，父母双亡和哥哥失散了，小时候去了国外念书，然后被哥哥找到就回国了”

乔楚生“为什么不在北平，要来上海”

慕容清“为了。。。”还没说完，路垚就跑进来“老乔”随即看到桌上的饭菜“好啊，你们两个吃独食”说罢拿起刚刚慕容清还没来得及用的筷子夹起来就吃“不错”

乔楚生被路垚打断后很不开心“什么事快说”

路垚“踩踏事件丁荣先才是主要负责人”

乔楚生“有证据吗”

路垚“学生已经跟我招认了”

乔楚生“孩子的话你也信”

路垚“你再看一下丁荣先的证词”

乔楚生准备去拿证词，慕容清按住乔楚生的手“先吃东西”说着站起身从乔楚生的办公桌上拿起之前的证词读起来“莫兰带队上塔，突然看见小亚的影子正从塔上往下坠，他在塔底”

路垚“还记的玉宁塔的结构吗”

乔楚生“我明白了，丁荣先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小亚的影子”

路垚“没错，丁荣先为了推卸责任，把他和莫兰的位置互换了”

乔楚生“那莫兰被冤枉了居然认了”

慕容清“莫兰恐怕不认不行吧”

乔楚生“难怪我之前打听到，闸北的斧子洪曾经带人跟踪过莫兰”

路垚“等什么，抓人啊”乔楚生面色为难，路垚“又是你的朋友”

乔楚生下意识的看向慕容清，慕容清眼睛一转对着乔楚生笑笑，乔楚生说“之前共过事”

路垚“那，我来？”

乔楚生“算了，还是我去吧，他是个恶人”

慕容清补充一句“血液报告出来了，里面含有大量奎宁”

路垚“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