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早上巡捕来报说谭家失火了，乔楚生立刻冲出去。尸体送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不能解刨，路垚来问“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慕容清“送来的时间是六点半，尸体表象特征表示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以后”

路垚“死因呢”

慕容清“不让解刨，不知道”

路垚“你可是法医学高材生”

慕容清“我又不是透视眼，看不到里面”

路垚“有乔探长顶着，刨啊”

慕容清“这事儿，他顶不住，除非是白老大”

路垚去找乔楚生，最后又去了谭宅，结果把谭星给带回来了，乔楚生审问谭星，谭星一副烟鬼的模样“昨晚我是回了趟家，大约九点半左右，老何也在家，我兜里一个大子儿也没了，我可不是要回去找爹吗，拿完钱我就回了烟管，没离开过，吃喝拉撒都在那，不行你去问烟管伙计”

然后又是老何，乔楚生问“谭星是否回过家啊”

老何垂头“回来过，拿完钱就走了”

乔楚生“大概几点”

老何“应该九点来钟吧，走了以后，老爷还骂了好一阵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就找个机会溜回房间睡觉去了”

乔楚生“时间呢，不到九点半”

慕容清看向老何突然发问“当时你们家老爷在做什么”

老何“我回房去了，不知道老爷做了什么”

慕容清“我问的是，谭星回家的时候，谭老爷在做什么”

老何犹豫的说“老爷准备洗澡”

慕容清“谭老爷不是准备洗澡吗，你不在旁边伺候，还溜回去睡觉”

老何“有别的人伺候老爷”

然后是谭老爷的女朋友罗珊妮“老爷岁数大了，觉总睡不踏实，我俩其实早就已经分房睡了，昨晚我有点犯困，就跟他道了晚安，回到房间的时候是晚上九点钟”

乔楚生“那个时候谭老爷和管家老何都是醒着的吗”

罗珊妮“是啊，我向来早睡，女人么熬夜对皮肤不好，那一宿也不知怎么的好像闹猫似的，五点半我就醒了看到老爷在水池边，我怕老爷出事就赶紧下楼，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醒来我就在医院了”

慕容清“你看清楚是你们家老爷了吗”

罗珊妮“是啊，我亲眼看见的，而且老爷没事儿就在那发呆，那个池子又腥又臭，老爷也不叫人收拾”

回到乔楚生的办公室“目前看来他们的口供没有什么问题”

慕容清说“可是谭星的神态有问题”

乔楚生“你看出了什么”

慕容清“一般人在回忆事情的时候，眼睛是向右看的，而组织语言的时候是向左看的，谭星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向左看的”

路垚“你是说他在撒谎”

慕容清想了想“半真半假吧，不过我很奇怪，管家能比老爷睡的早吗”

乔楚生“老何替谭伯挡过子弹，对谭伯忠心耿耿，在谭家地位不一般”

慕容清点头“可是，不解刨验尸的话，真正的死因无法确定”

白幼宁“这是命案，租界不是法外之地，慕容姐怎么连你也和他们一样”

慕容清扶额，白幼宁再怎么折腾，白老大都会替她收拾，甚至可以为了她不计一切后果，可是其他人呢，出了事谁来负责。慕容清不是圣母也不是没有良知，她太知道这个世道本就没什么公义正道可言。

正说着，白老大就走进来“路先生，案子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路垚“还在调查”

白老大“如果要是还没有线索就结案吧”

白幼宁“结案，这才哪到哪啊”

白老大“老谭的身份特殊，折腾久了我怕江湖上会乱”

乔楚生犹豫的说“可是。。。”白老大一个眼神过去，乔楚生改口“明白”

白幼宁不忿“这是一桩命案，请问您以何身份终止调查”

白老大“请问你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白幼宁“新月日报记者”

白老大“对不起我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

乔楚生无奈看着二人，白幼宁“你不听他会死啊”

慕容清叹气又是乔楚生受夹板气。

乔楚生召集谭家的人宣读遗嘱，路垚说动乔楚生再去谭家看一眼，结果两人被偷袭还差点被烧死。然后连夜把慕容清从家里拖出来去验尸，并且安排白幼宁回家询问白老大有关谭义雄的事。乔楚生给慕容清穿上白大褂“辛苦你了”

慕容清“没事儿，你们决定验就验”

路垚拉过乔楚生“走”

乔楚生“去哪儿”

路垚“去找罗珊妮”

慕容清表示“我自己可以”

一夜之后，乔楚生办公室大门前，白老大“路先生，我听楚生说你要提前结案，要我过来做个见证”

路垚“您能在百忙之中过来一趟是我的荣幸”

白老大“总听他们说你办案手段高，今天我要亲眼一见”

路垚“坐”

白老大准备坐下看到旁边的慕容清“慕容小姐也在”

慕容清“白先生好”

白老大点点头然后坐下。

乔楚生说“既然人都来齐了，我就长话短说，昨天我和路垚又去了谭宅，想去找一些新的证据，但我们俩遭人偷袭了，而且还遭遇了二次纵火想置我们俩于死地，这个人武功非常了得，身手敏捷，是个练家子”

慕容清听到这儿，看向乔楚生，他昨夜被偷袭了，昨晚来找她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

老何拒绝说作案动机，路垚说起谭老的遗产分配，谭星很是得意，路垚说“你想要得到遗产没错，你错的是为了钱杀死你的亲身父亲”

谭星“你放什么狗屁”

老何“路先生，这说话得讲证据”

慕容清站出来打开验尸报告“尸体的肺部有大量积水，溺死无疑，不过死者的鼻腔和呼吸道没有找到任何杂质，说明池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白老大看向慕容清“也就是你，这要是其他人。。。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路垚“二楼浴缸旁有泥土的痕迹，一般走进浴室的人都穿着拖鞋，泥土怎么可能会被带到浴室，说明有个人没有换鞋就走进浴室，正是这个人吧谭伯溺死在浴缸里”

路垚复述案发经过，谭星还要反咬白老大一口，慕容清说“在死者的胃里发现大量食物残渣，根据食物残渣推算，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

乔楚生“那为什么罗珊妮在五点半的时候还见到谭老”

路垚“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谭老，给你善后的人应该就是老何吧”

谭星“这些都是你的推测罢了”

乔楚生走过去“把手给我，再说最后一遍，把手给我”谭星的手臂上有被抓过的痕迹。

当铺老板带来的证据击垮了谭星的最后一丝理智，说出对谭老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