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予安回了甜水巷,脸上依旧挂着愁。才到门口,身怀有孕的欣芜就出来迎:
欣芜申郎回来了?姐姐身子如何?
小公子晚上冷,出来怎么也不加件衣服,嬷嬷怎么照顾你的?
申予安迎着欣芜回屋,二人前脚进去,后脚就有二十来个壮丁涌进院子,分别堵着门窗,将满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欣芜听见动静就要去看,被申予安按住:
小公子姐姐和姐夫也来了。
说话功夫,阿玖与齐衡一前一后进门来,刚一进门阿玖便用帕子捂着口鼻,一边走一边笑:
阿玖官人是否觉得这屋子香的厉害,都呛的妾身喘不过气来了。
齐衡却是芳香扑鼻,不知是何香料?娘子,我怎么感觉其中还有点药味?
齐衡才进去,就看见了欣芜浑身一哆嗦,他心下了然,更确信了几分阿玖的猜想。
阿玖芜娘子有孕在身,用些安胎药也正常,这有什么奇怪的?
欣芜姐姐,姐夫,快请坐,妾身去煮茶。
照理说欣芜这种人见了阿玖,第一句不该是嘘寒问暖博好感?可她现在眼神躲闪,似乎从听见那香的同时就不对劲,一连的反常连申予安看了都心凉。
申予安心想:欣芜……怕不是真骗了自己?
小公子何必劳烦娘子,让他们去吧,娘子坐,陪姐姐说说话。
阿玖昨日我来过你这,可娘子未曾出门来见我,心想是娘子心里有气,不愿原谅我这个姐姐在申家呵斥你。
欣芜姐姐这是哪的话,昨日实在身子抱恙,见不得风。
##阿玖这本没什么,只是我回去心里不是滋味,实在挂念娘子的身子,和你腹中的我那小侄儿,这便今日来瞧了。
阿玖使个眼色给齐衡,齐衡立刻到门口迎了个人进来,欣芜越看心越凉,偏偏她的靠山申予安此刻就坐在那,沉着脸一言不发,让人捉摸不透。
欣芜姐姐,这位是?
阿玖这位是张先生,精通妇症,是姐姐特地请来给娘子把脉的。先生从医几十年,娘子胎坐得稳不稳,张先生一探便知。
欣芜把脉?不,不行!
欣芜从座上站起来,后退两步,强挤出笑容:
欣芜姐姐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可妾身一直由徐大夫看诊,徐大夫最是了解这孩子情况的,若姐姐想问,妾身不如去请徐大夫来,不必劳烦这位先生,如何?
阿玖徐大夫怎比得过张先生,娘子这般抗拒,莫不是怀疑姐姐别有用心?”阿玖逐渐逼近,生生将人按回在座位,欣芜的手被她扯住,竟挣不得一点。
阿玖张先生,劳烦您了。
张先生隔着帕子把脉,申予安一派紧张之色,欣芜的面儿上瞧不见颜色,离他最近的阿玖却分明能察觉出她在紧张。
张先生这……
张先生娘子胎气不稳,但无大碍。
阿玖蹙了眉,欣芜倒是微不可查地舒了口气。然而不过一瞬,张医生就再张口:
张先生只是孕中还是切莫熏铃草作香才是,否则纵使娘子胎足三月,也有滑胎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