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伽罗那日去太师府探望宇文邕后,也不知二人当时说了些什么,回到独孤府后伽罗成日里紧闭房门,不再成日念叨着宇文邕,虽然仍旧不愿远嫁陇西,却也没再想着退婚的事,整个人都有些厌厌的。
就这样,在伽罗不情愿的等待中这婚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并且是与曼陀在同一天纳彩礼。
独孤家两姐妹嫁的都是郡公家世子,这可是全大周都罕见的喜事,再加上前不久独孤家的大女公子刚与宁都王定下亲事,这更是让独孤家大出风头。
桫椤虽没有亲自参加这纳彩仪式,却不防身旁有个夏书在那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当时的热闹场面。
夏书姑娘你是不知道,为了娶咱们独孤家的姑娘,这两位郡公家世子可谓是下了血本
见夏书在一旁兴奋的双手比划的模样,桫椤看得心生趣味,不知为何她最近总喜欢时不时的逗一逗这小丫头。
独孤桫椤你怎么就知道他们都下了血本
见桫椤在一旁听得开心还不忘取笑自己,夏书撅了撅嘴,心里有些不服气。
夏书奴婢是不知道他们下没下血本,可那一箱箱的彩礼像是不要钱似的,净往府里搬了
夏书特别是陇西郡公府,不知比李家的高出了多少
夏书现在京城中的世家小姐怕是都羡慕咱们独孤家呢
见夏书又忍不住自己在那手舞足蹈的描绘着当时情景的模样,桫椤觉得这画面充满了喜感,却担心这丫头真的会恼羞成怒,因此便忍着没有笑出声。
独孤桫椤那这陇西郡公府倒是出手大方
桫椤这话说的有些意味不明,可夏书却没能听出其中意味,听桫椤这么说,她还以为桫椤是羡慕曼陀和伽罗未来夫家出手阔绰,急忙就开口安慰。
夏书姑娘你要是定了亲,到时的彩礼定不会比七姑娘她们少
这话一出,冷静如桫椤都为之震惊,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又说到了她的身上。
独孤桫椤你这丫头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见桫椤还有心思教训自己,夏书心里顿时一松,语气又恢复了原先的轻快。
夏书我这不是为了让姑娘你宽心吗
不想再在这无稽之谈上多费口舌,桫椤悄然将话题引开。
独孤桫椤曼陀和伽罗的情绪如何
夏书七姑娘倒是看不出情绪,只是这三姑娘彩礼才纳了一半便和她那乳娘气冲冲的离开了
听了夏书的话,桫椤心中了然,有了陇西郡公府与杨家的对比,以曼陀那敏感的心思,只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再加上她那乳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另一边的曼陀果然如桫椤所料,正因彩礼之事在房中哭闹不止,此景正好被前来探望安慰她的独孤信和般若撞见。
独孤信和般若自然了解曼陀的敏感心思,但都希望她能以平常心处事,可曼陀哪管那么多,她现在只一心想着在嫁妆上胜过伽罗。
见曼陀只一味胡闹不知悔改,般若便狠下心肠道出曼陀庶出的身份,还直言她姨娘留下的那微薄的嫁妆根本不能同伽罗母亲留给伽罗的百万嫁妆相比。
可能是被般若突然出口的话吓到了,也可能是心里有怒不敢言,曼陀倒是没有再哭闹,却还是坐在床上小声抽泣。
独孤信方才本想制止般若的话,最后却又任由她说了下去,曼陀这庶出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如若她此时不能认清真相和自己的地位,那她以后在夫家要如何侍奉丈夫和公婆?
独孤信轻声安慰着曼陀,心里却并不轻松,只愿他的这些儿女日后都能顺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