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已经第四天了，我还在这里，有时候真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我不止一次的回想和文杰相识的种种经过，越来越后悔来这里找他了。

　　有这五天假，我在家睡五天不好吗，偏偏来到这个鬼地方，睡在这硬邦邦的板子上，吃着难以下咽的土豆白菜，还整体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屌，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回想昨晚梦中的种种往事，在看看现在这样，两厢一对比，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早上起来洗漱完之后，孙婷对我说：“美女，咱们出去走走！”

　　真的假的？我还有出去的时候？我一脸怀疑但又有点儿兴奋，这时文杰也走了过来，只见他背着一个大书包，我有点儿相信这是真的了。吴超也从女寝出来，看样子是和我们一起出去。

　　我正准备穿鞋，吴超却说道：“不用换鞋了，就这么去吧！”

　　我看了看脚上的拖鞋，说：“穿拖鞋出去这样好吗？”

　　他说：“没事儿！”

　　总比出不去的好，这还是我第一次穿拖鞋在外面走，总感觉有点不自在。

　　随着铁门的打开，我们一行走了出去，时隔三天，我终于重见天日。早上六点的空气很清新，加上昨天下了一场雨，很好闻。拐出巷子之后，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标，以便确认自己的位置。

　　对面有一家工行，这条街看着比较繁华，只是清晨，街上人不是很多，看样子应该还在市中心。这几天一直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和一群河南人打交道，我有种身在河南的错觉，直到现在看到一路上繁华的高楼，店铺上的标志，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原来是在沧州啊！

　　一路上孙婷拉着我的手，想到刚才吴超不让我换鞋，他们大概怕我趁机跑了吧！现在的我还真不想跑，我现在这个样子，身无分文，手机身份证都不在，又身处陌生的城市，即便跑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他们既然敢让我出来，肯定做好了准备，总之现在不是跑的良机。

　　路上我看到不少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吴超看到他们说：“美女，你看他们这些人，都是去大课堂的！”

　　“这么多人都是吗？”我问道。

　　“对啊，沧州光干行业的就有十几万，这点人算什么！”吴超说道。

　　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菜市场，虽然现在街上没什么人，但是此时的菜市场确是人声鼎沸。他们来到一家馒头铺，文杰去买了一大袋馒头，装进书包里，然后他又买了几个包子，他自己倒是没吃。此时对我来说，这个包子如同美味佳肴！

　　卖完馒头之后便踏上了返程，真不想回去！真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我渐渐放慢了步伐，他们倒也没催我。可是这段路太短了，不一会儿便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吃完饭后再次进入男寝听课，只是这次刚讲没一会儿，就见张哲突然推门而入，严肃的说：“围成一个圈做好！”

　　所有人听完之后立马做好，上面讲课的人把黑板一擦，也坐了进来。所有人都一脸严肃，当然除了我，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后，张哲说道：“这两天在家里都低调点儿，外面动静可不小！咱们家也好久没来叔叔了，说不定过两天就来看咱们了！微信qq支付宝随用随下，注意安全！”

　　他拍了拍我的肩，问我：“美女，要是叔叔来了你怕不怕？”

　　“不知道！”我明白他们口中的叔叔是什么，不过我又没遇过这样的事儿，也没和警察打过交道。

　　他说道：“没事儿，来了也不用怕，就是走走过场，你没犯过事儿吧？”

　　“没有啊！”

　　“对啊，你又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儿，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怕他们！是吧，再说有前科的人咱也不敢让他进门，你说是不是？”

　　“嗯嗯！”

　　“之前就来过一个帅哥，他是公司的会计，刚开始他朋友不知道他原来是携款潜逃了，我们知道后立马把他扔了出去！来咱们这儿的人首先人品的得正，是不是，你看课上讲的一商法，那个符号里面不就有个品字吗？人品不好的人，我们根本不会让他进这道门！”

　　“恩恩！”

　　这时孙婷也说：“没事儿，害怕了到时候就紧跟在你朋友身后，或者跟着你师父，跟着我也行！”

　　我不住的点头，她接着说：“来大家都复习一遍，到时候怎么回答？”

　　显然这话是和其他人说的，她点了一个人问道，“刘老板，你说说咱家领导是谁？”

　　那个刘老板说道：“杨空！”

　　“他是哪儿的人，多大了，干什么的？”

　　“甘肃的，92年，打工的！”

　　“他干嘛去了？”

　　“出门了，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你来多少时间了？”

　　“一个月？”

　　“姓名，年龄，籍贯，身份证号！”

　　......

　　所有问题他都对答如流，孙婷也很满意，然后又看看其他说：“看见了吗，就是要这么熟练，所有人都报一下自己的身份！”

　　接着就有人开始报：“李伟，河南洛阳，身份证号，410xxxxxxxxxxxx!”

　　“王峰，河南开封，手机号，138........”

　　........

　　期间有人回答的稍微磕巴了点，她说:“下去多练练，记熟了！”

　　那人赶紧羞愧的说：“好的！”

　　我听着他们报的，咦，这不是他们现在的名字啊，他们报的名应该也不是真实的吧！这时张哲问我和文杰：“你们俩有没有包装？”

　　“什么包装？”我疑惑的问道。应该和他们一样是应付警察的假身份吧！

　　“还没有，一会儿我帮他们弄！”孙婷说道。

　　“那行，抓紧时间！”张哲说道。

　　接着他又说道：“其实他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次都是一样的流程，问问有没有新来的，有没有想走的？咱们都配合好，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咱们在这儿是赚钱的，他们来无非就是想分一杯羹罢了，咱们吃点肉，人家自然也想喝点儿汤不是！像那些辅警，他们的工资也很少，不捞点儿油水儿能养得起一大家子吗？美女，有没有想过我们领导不是吴超吗，怎么成杨空了？”

　　我也正疑惑呢，我摇摇头，他继续说：“他们这些人来这儿就找两种人，一种就是像你们俩的新朋友，还有一种就是领导！

　　为什么找这两种人？有钱啊！新朋友刚来这儿，不懂这的规矩，拿的都是好手机，电脑，身上带着不少钱，还有我们导，一个月几万块钱，不找他们找谁！

　　咱们导养着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也不容易，是，人家挣的多，但是都是人家辛苦赚的，也不能便宜这帮人不是？说到底，咱们做人得有良心！

　　到时候谁要说出我们领导，我们所有人都会指着那个人，说他就是我们领导，看他们那些人信你还是信我们！”

　　他这么说分明就是针对我，觉得我会出卖他们一样，说我不相信他们，他们照样不是不相信我？我倒真想那些人能来，以证明自己！

　　他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文杰，课也没有继续讲，一圈人开始玩起了游戏。

　　望着文杰离去的身影，我不由得想，他去做什么了？难不成也和我之前一样被人拉去谈话了？

　　没等我多想，我就被他们拉入到游戏中。这次玩的是黄氏广播体操，所有人都参与，真是名副其实的游戏！不过这里见的怪事儿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在地板块儿上发现一个木头小刺儿，应该是扫把掉下的木屑，趁他们不注意，我把它偷偷藏了起来，以防万一。

　　他们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也不想听，终于等到有人推门说：“都出来玩儿吧！”

　　出来一看表，10点45，在外面活动了活动身体，没多长时间张哲又把我带进了女寝。

　　“饿不饿？”他问我。

　　“不饿！”

　　“真不饿？”

　　说不饿是假的，只是昨晚那一幕，我对他还心有畏惧。他见我没说话，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拿着之前文杰给我买的零食进来。

　　“你不饿我饿。”他翻了翻塑料袋里的零食，“喜欢吃哪个？”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山楂糕，说：“那个。”

　　他把山楂糕递给我，说道：“看来你是真不饿！”

　　虽然他说他饿，但是他并没有吃，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真的难以想象昨晚讲台上的那个盛气凌人的人，他们竟会是同一个人！

　　“介意吸烟吗？”他问道。

　　“不介意！”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想离开这儿吗？”

　　“想啊！”

　　“想，这不是光想想就能离开的！知道怎么样能离开吗？”

　　“把课看懂。”我说道。

　　“怎么样能看懂，今天导也和你说了吧，看懂也有个标准！”

　　“嗯！”那个人确实说过，但是一直没来得及问他们。

　　他说道：“你们在学校是怎样衡量优等生还是差生的？”

　　“成绩啊！”

　　“差不多，在这儿就需要考试，只要考试通过就能离开了！”

　　考试？不过既然是考试，就有通过的希望，这倒让我好奇起来这个所谓的考试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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