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笑过后，老夫人咽下一口唾沫，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嘛。”钱嬷嬷道，“你那孙孙真不简单。那么难的一个曲子，她竟是三遍就顺下来了。”

“真这么厉害？”老夫人不信。

“你要不信，就叫你那孙女儿来弹一曲，整好我也想知道，她琴棋书画会多少。”钱嬷嬷道。

“咳咳～”老妇人咳了一声，才道，“好。去，叫二小姐过来。”她对一旁的邹妈妈挥挥手，邹妈妈会意，去找方妍若去了。

不一会儿，方妍若就被请来了，同行的还有方沁然。

“见过祖母。”她们俩一起说。

“然儿，来。”老夫人招招手，要方沁然到她身边来。方沁然应声过去，偎在老夫人身边，歉意地对方妍若笑笑，方妍若朝她勾了勾唇，示意无事，方沁然这才放了心。

“若儿，听说你会弹琴？”老夫人问。

“略懂一点。”方妍若颔首。

“听钱嬷嬷说，琴艺甚佳。”老夫人说着，看向钱嬷嬷。

“祖母谬赞了。”方妍若欠欠身，谦声道。

“弹一曲来听听，就今日学的吧。”老夫人伸伸手，示意云雾将琴呈上来。

“那孙女就献丑了。”方妍若又一欠身，走向琴边。

她盈盈抬手，落下，音起，旋律悦耳，听者仿佛置身在这乐曲中的世界，感受那姑娘跌宕起伏的情绪。

一曲终了，大家才回过神儿。

“好，好！”老太太笑道。“姐姐真是厉害！”方沁然也夸赞着。钱嬷嬷打趣儿道：“老姐妹，我说的没错儿吧。还不信，你孙女儿的琴音，可以让那黄莺都自愧不如啊。”

方妍若始终是淡淡的，并不因为别人的夸赞而骄矜自傲。

末了，钱嬷嬷又道：“二小姐琴艺甚佳，就是不知其他…”欲言又止，可所有人都懂。

“笔墨纸砚。”方妍若吩咐下去，云烟和云雾便铺开宣纸，研好墨，洗好笔，在一旁伺候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方妍若起笔，落笔，行云流水，写下《诗经》中的一句。她的字体娟秀，柔和，又带点英气，十分养眼，在座几位连连称赞，而方妍若也只是低着头，既没有喜上眉梢，也没有骄矜自傲。

“看来，我不用用那个方案了！哈哈，老姐妹，你这孙女儿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看这字，看这琴，妥妥个才女呀！”钱嬷嬷笑道。

“嬷嬷谬赞，但妍若想请求嬷嬷一件事。”方妍若行一礼道。

“但说无妨。”老夫人替钱嬷嬷答道。

“我有才艺此事，仅嬷嬷您和祖母，我，以及我们的丫鬟知道，我…我并不想让旁人知道。”方妍若道。

其中的原因，方妍若并未说清，可在场几位都是大宅院里混日子的，哪个不是人精？她的才艺要是展现出来，免不了招来杀身之祸，便是得藏拙，才能活下去。

在场众人纷纷应了后，老夫人借口要休息，打发两个孙女儿和嬷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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