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方妍若同样是卯时半起，云烟本要帮她梳妆，可刚弄完便被她拆了（云烟表示：我太难了！！！），云烟只好作罢。

方妍若在内室梳妆好，依旧是一袭白衣，一条蓝色发带，抹上唇脂便可。

她来到屏风外用膳，刚进去便鼻子一刺。

“这是什么香？”方妍若微皱眉问。

“那是大小姐送来的香，说是有安眠的功效。”云烟边布菜边道。

“何人转手的？”方妍若坐下问。

“是梨落。”云烟问，“这熏香是有什么问题吗？”

“和上次的茶是一样的功效。”方妍若淡淡道。

“什么！”云烟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筷子弄掉，“这个大小姐！”

“此事不要对外说。”方妍若接过云烟手里的筷子，道，“让云雾去盯着梨落。”

“是！”云烟应道。云烟十分自责，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底下造次，若不是小姐机灵，都不知栽在大小姐手底下多少次了。她暗暗道，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让姨娘在地底下安心。

“换这个香。”方妍若不知何时放下筷子，进内室翻了一包熏香出来。

“这～”云烟打开一点闻了闻，“这是何香？金陵城里大小店铺都没有这种香。”

“我配的，有白天可使人专注，晚上配月光，有安神之效。”方妍若又拿起筷子。

“小姐真厉害！”云烟说完就去换香了。

吃完早膳，方妍若带着云烟云雾一起到安寿斋的侧院上课。

“妍若见过钱嬷嬷。”方妍若对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道。

钱嬷嬷道：“这是二小姐吧。我那老妹妹跟我说了，果真容貌甚佳，我也喜欢得紧。”

“嬷嬷谬赞了。”方妍若道。

“你之前可开蒙过？”钱嬷嬷说到正题。

“略学过点。”方妍若道。

“今日早上便是学琴，你妹妹还不错，大小姐非常擅长，你…我不知你是否学过，如若有跟不上的便告诉我。”钱嬷嬷道。

“谢谢嬷嬷。”方妍若又是一礼。

“你用着这把琴。”钱嬷嬷从丫鬟那儿拿来一把琴，“这是你祖母托人跟你买的，好好用着。”

钱嬷嬷又递给方妍若一本曲谱，道：“你先看看，时辰还早，先练着试试。”

“是。妍若若有不足之处，请嬷嬷多多指教。”方妍若带着允儿映雪深深一礼。

“无妨。”钱嬷嬷走向首座，方妍若再行一礼，便走向她的位置。

方妍若坐在座位上，云烟和云雾将琴摆在桌上。

这是一把较好的琴，木头是上品木所制，琴尾刻有梅兰竹菊，虽不及她的檀雪，可也是中上品。

钱嬷嬷在首座盯着方妍若，看着她端详过琴后，抬手试音，动作之流畅熟练，好像是经常弹琴的人。她那老妹妹可是担心过头了。

府中三位姐妹陆陆续续到来，见过嬷嬷后到自己位置上，除方沁然以外，其他两人都略带奇怪的盯着方妍若。

“二妹妹怎的也来了？”方皎月好像关心似的问。

“祖母体恤妹妹及笄了还未曾学这些琴棋书画，便叫我与姐妹们一同听课。”方妍若不带感情的说

“姐姐送的香，妹妹可还用得惯？”方皎月紧张地问，手里的手帕已经绞得不能看了。

“大小姐的香自然是好的，可就因为太好了，我们小姐用不上，便换了个香，大小姐的香还是大小姐自己用吧。”云烟听到方皎月的问话，心里气得烧火，面上还是不露声色道。

“原来二姐姐还有自知之明啊～”方玲欣阴阳怪气道。

“咳～咳～”钱嬷嬷听到这儿，重重的咳了两声，打断了这场争吵，“都到了，便开始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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