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肆叁 作案手法

路垚肥皂水和血液混在一起，液体表面就会出现张力不平衡的现象，在这种不平衡的受力下，血液就会流动起来。

“那也不能保证血液的流动方向呀。岔口这么多，流向哪里都有可能呀！”

一个摊贩发出疑问。

路垚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解释：

路垚本来是不能保证的，可是凶手巧妙地利用了每天都在这儿固定活动的人，也就是......

路垚指了指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说：

路垚你们。

摊贩们正不明所以地互相看着对方时，又听到路垚的声音：

路垚白天在花园卖艺的艺人、卖东西的小商小贩，你们每天的站位基本都是固定的。收摊之后你们都会习惯性地把摊位摆到人行道的一侧，这样一来堵住了几个岔口，液体就会越过去，从而流向别的路口。

“确实，只要把摊子往路边一堆，岔口一堵，那血可不就向着发现李亨利的花坛去了吗？”

一个摊贩想明白了，对路垚的解释也很信服。

算命先生却还没有完全明白，于是连忙摆摆手，说：

“说不通，说不通，周科长死在北边的花坛，要说第一夜的血是流向西边的李亨利，那第二天怎么就改变方向了呢？”

路垚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路垚之前我也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多亏您让我上去看了一眼。

拉小提琴的男人终于又开口了，不过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真的不是凶手一般：

“那您在上面都看到了什么？”

路垚我看到了在这个花园里，只有一个人在收摊之后是不用把摊位放到路边的，对吧？

路垚说完便看向了男人，男人低下头，微微一笑。

“对啊，你就一把琴，白天琴匣打开收钱，晚上琴匣一收，连琴带钱就一起带走啦！”

算命先生看着男人说。

男人露出了微笑，看向路垚，说道：

“正如路先生所说，我每天都站在这里，又怎么能够改变血流路线呢？”

路垚不对吧？我记得前天您站在路的西边，怎么到了昨天，您就站在中间了呢？

“你一定是记错了。”

男人矢口否认。

“我一直都站在这儿。”

这时算命先生又问：

“就算他前天站在了西边，这又说明什么了呢？”

路垚如果他站在西边，则所有早起摆摊的人都会往东挪一点。到收摊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把摊位堆到身后的草丛里。 这样一来，向北的岔路都会被堵住。而从钟楼流出来的血，也自然而然流进了西侧的花坛。

“这么说来，只要他昨天站回原处，大家的摊子也就都归位了？因为他没有摊位，也不会有人察觉。”

算命先生脑子还算好使，顺着路垚的思路一下就说到了关键的部分。

果然，拉小提琴的男人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脸上不再有笑容。

路垚聪明。

路垚指了一下算命先生，笑着夸奖他。

这时另一个摊贩也想明白了，他接着推理道：

“只要所有的摊子归位，往北开的岔路就通了，血液就流向了北边的花坛。”

路垚忍不住笑着鼓了鼓掌，感叹道：

路垚孺子可教也。

“路先生，人人都知道，是记忆就会有偏差，更何况前天你又不在这儿，怎么会知道我站在哪儿呢？”

男人依旧不肯承认，不过也是，杀人毕竟是死罪，他可不会轻易承认的。

但路垚显然已经预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于是胸有成竹地回答：

路垚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花园里有一个人，他每天都在干同一件事情。

路垚说完之后帅气地吹了声口哨，早已和作画的男人打好招呼的白幼宁就拿着画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