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深夜子时,莲花坞一片寂静,祠堂之中两个少年一左一右跪着,已然是昏昏欲睡,却被这猛然响起的声音惊醒。
“沁儿,你怎么来了?”看见妹妹,魏无羡跪不住了,只是跪了两个时辰,腿都麻了,一时也起不来。
“我听说哥哥你又连累阿澄跪祠堂了,想着你们午膳和晚膳都没吃。”
魏沁走到江澄身边,扶着他坐下。
“是不是傻,又没人看着,跪肿了膝盖,还不是让师母心疼。”
魏沁一向体弱,此时使了力气一定要江澄坐下,江澄也不敢反抗。
“沁儿,哥哥我在这里呢”魏婴醋了。
“活该,上课时间带着师弟们去打山鸡放风筝,连累的十师弟摔断腿,没被罚戒尺就是师母心软了。”
魏沁瞪了一眼哥哥,他是过目不忘,什么都一遍学会,两遍学通,三遍学精,可师弟们不是啊,那些小家伙心浮,正是需要管教,树立规矩的时候。
尤其是师母昨日刚布置了功课,今天一大早就全体跑出去玩,实在是过分。
明明是哥哥,可永远挨训的魏婴闭嘴,他可不想好好的被妹妹撺掇的挨打。
少时流浪,兄妹相依为命,魏沁当年为了保护魏婴,被打后高热不退,以至于伤了心肺。
这些年在莲花坞好药供着,却也只将将维持一个正常人稍弱的身子。
魏婴对妹妹既疼且愧,自然无有不从。
许是天性,许是因着体弱,魏沁柔弱之余,心思更为玲珑,也更加稳重。
魏沁知道师母虞紫鸢嘴硬心却软,不然她这些年哪里能用那么多好药供着,生活比之江家嫡女江厌离更是不差什么。
投桃报李,魏沁对师母也是至孝至敬,无有不从。
魏沁私心里觉得哥哥做云梦的大师兄是不合适的,年纪虽长,可他心性未定,过于跳脱了。
只是当年江枫眠做下的决定,魏沁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只能看着魏无羡,不让他老是惹祸,虽说,没什么大用,基本上只能跟着善后。
“我这不是看他们太累了,万一对修炼产生厌烦心理可不好。”
“那也得注意分寸,哥哥如果跟师母好好说,她怎会不同意。”
魏沁看着哥哥,心知哥哥对父母印象更深,也就记住了当年虞紫鸢和江枫眠争吵时的话,留了心结。
而魏沁对生身父母记忆并不深刻,也就不特别在意,毕竟换位思考,虞紫鸢确然受了很多委屈,哪怕这委屈只是源自江枫眠和她的脾气,跟藏色关系不大。
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重要,于魏沁而言,养她的是江家夫妻,至亲之人,是江家四人和魏婴。
“这师姐煮的汤,阿澄,你快喝。”
“你也喝”
“不用了,我晚上喝了好多呢,你们这是我剩的。”
摇摇头,魏沁又给魏婴递了一碗。
“你赶快回去休息,夜晚风凉,你要是受了寒,怕是又要难受了。”
无意中与魏沁手指相碰,冰凉的触感让江澄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