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马克x你］距离
#单恋初次尝试意识流也不知道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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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水星》-最大值胖达
“为你写诗”联文活动产物，原版在LOFTER。
撞梗提醒感恩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席慕容《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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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雨伞抖落掉上面的雨滴，听见些水珠细微落地的声音后满意地将雨伞裹好提着进了教室。拉开椅子时李敏亨回头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借来镜子没去看同学的神情，他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经常的事。看到了那表情该怎么回复，以往都是笑一笑含糊过去，用久会失效。可我分明想起刚刚下意识对李敏亨笑了笑。
班主任正讲作业，数着次数，眼神第四次飘到李敏亨那。雨滴砸在玻璃窗再溅开，我去看，手在玻璃上划着，什么也没划开。前几个月打架碰到李敏亨，那天可真黑。走在最后面想着不实施的逃跑计划，寂静中早上母亲的话莫名在耳畔想起来，我掏出蓝牙耳机发现没带手机，落在出门换鞋的地方了。
弟弟发高烧母亲陪伴无暇顾及我，打开冰箱食材一天天减少，冰箱门也该擦一擦。老家冰箱夏天东西一多生蟑螂，这里会不会也出现。去买汽水填补填补空缺，天气燥热一出门会热得融化，还是不去。手机放在架子上直到下次出门都没人认领。
耳边隐隐有骂人的脏话，抬眼看去，不认识，我嘴里还嚼着池伽日给的炫迈口香糖。他们用后槽牙慢慢嚼，传递出傲慢的意味，只有我专注将口香糖在每个牙齿上咀嚼几下。为了不显得突出看眼手表，六点三分，平常还没放学。还好今天阴天，家里的洗衣机坏了，我不想洗衣服。待会打架要不要真动手，先打谁，一排人穿白衣服那个挺柔弱的样子，要是待会和她达成协议假装打架装过去就好玩了。
前面刚开打，警察来了。我被池伽日碰了碰胳膊开始疯跑，看见了带着刚买好五三路过的李敏亨，他穿着蓝色外套，里面是很简单的白T，我好像也有一件在床头躺着。我感到这场景似曾相识。
李敏亨只感到眼前尘土飞扬，想着出门前听的那首蓝调的名字。抬眼看到愣愣的我，在心底笑这群人的幼稚，包括那个愣着的女生，一直盯着他看的那个女生。
他背后的书店里黑压压一片人，几个人想走过人群却挤不过去，如果是我会在假装找书。警察越过我追赶那群染着各色头发的真正意义上的不良少年，早知道硬气点推脱掉池伽日的邀请。他是谁？会觉得奇怪吗，一个人愣愣地站在这。思想像凝固住，大有懒得动的意思，直到李敏亨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才发现下了雨，并且越来越大起来。
记起来了，那片雨中翠的出水的草是鸢尾花。现在已经开了，渲染出的蓝紫，展翅欲飞的蝴蝶，脆弱，有没有花的花瓣不那么一击即落。放学千万别忘了看看它还在不在，还有去买荧光笔。我用力把笔摁在纸上涂抹上重点，完全没色了。其实前几天就已很淡，是李敏亨送给我的才一直没扔。交集不算少，但绝不算每天有，蓝色荧光笔来得如此珍贵。
好奇怪啊李敏亨，你明明离我竖四排横两排，我却觉得和你一起如此渺茫。想唱一首歌谣，可我只记得鸢尾花。
椅子划过地面的噪音不停，过于刺耳，我背起书包挥手告别同学，不想那么早回家，撑起伞去了小卖部，下小雨人少，我低下头看板鞋踏过水面的涟漪，沉闷的灰色笼罩。拿好一袋平日里喜欢的柠檬味软糖，李敏亨在后面排队，我把软糖放到身前。四目相对，他和我打了声招呼，我紧张的要死，挥挥手算是回应，大脑一片空白，火箭发射的轰隆隆场面几乎与此相近，背部莫名感到灼热。
旁边货架上摆的桃干会好吃吗，没怎么见同学买过，原来在老家买过一袋，特别酸。是桃子做的吧，我有些怀疑自己，难道老家那袋不是桃干而是酸梅干。
走廊的厕所什么时候修好，刚才出去多跑了好久的路呢，还好离操场比较近，雨伞的水没有干掉吧，手一碰还是湿润。
假期要不要和同桌出去玩，没有共同话题一定会尴尬，我和她关系也没那么好，已经拒绝很多次，再不去显得没有眼色。
付好钱走到外面，在门口的垃圾桶驻足，一半是为了扔糖纸，我现在就吃，一半是为了再看看李敏亨。软糖填进嘴里反应过来不是经常吃的那个牌子，酸溜溜的，转移注意力这次也成功了。
李敏亨出门见我愣愣地站在垃圾桶旁边显然有些诧异，在我抬头时向我挥手告别。
“早点回家。”
没等我回应，李敏亨拿着钢笔下台阶，很轻快的步调。我的步伐从来都不漂亮，没去管过，过完一天就过完一天，只有想着时惦记下，常事。
打算吃完这块糖再走。蓝色，又是蓝色的短袖，李敏亨大多数留给我的永远是沉默和背影，和蓝色符合极了，好奇他私下里的样子，对好友也这么冷淡吗。到底怎么了解你呀李敏亨。
把糖纸揉成一团再铺平，无意义的事每天都做很多遍，这么一会太阳已出来，担心会变热加快脚步走路，拐进常去的那家文具店挑选荧光笔，流行的颜色、和某个当红明星应援色相撞七八分的大概都被买光了，李敏亨喜欢的淡些的蓝色也是，早上看还有几只。盯着手中两只笔比较来比较去，一个是樱花粉，不太浓，另一个是绿色，确实荧光。不是最坏的结果。
“李敏亨，你用什么颜色的荧光笔？”我问。
“蓝色，”李敏亨抽出一只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划几下，很自然的递给我，“很漂亮的颜色，对吧。”
“…对，是很漂亮的颜色。”
耳畔的嘈杂声无法入耳，李敏亨嘴角带笑，轻轻点头，转身帮我付好了钱。他的衣角拂过风，校服衬衫敞开，里面又是淡蓝色的短袖，李敏亨如果物化一定是片海。
“其实不用的，我拿了钱。”我晃晃手中的纸币，递钱的手刚伸出被李敏亨塞进荧光笔，他挥手离开，没有多余的话语。
果断拿走樱花粉，最近走神次数越来越多，回家百度百度，看个大概就行，网上不要信太多。
公园有我要找的鸢尾花，还是那样，没被雨水打落。一偏头发现雨伞上正向草地滴着水滴，我索性应着它，把雨伞甩了甩，水滴悉数落下。像是清晨一样，青草上沾着是露珠。
如果鸢尾花被碾碎会不会出现蓝紫色的汁液，那么鲜艳的颜色有什么秘诀吧。
喜欢李敏亨的秘诀又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了。
是什么时候喜欢的？记住蓝色外套，接着是校服，都很好看。可我实在记不得“喜欢”一词出现是在何时。上学期对视，他被风吹起的头发，体育课做准备活动看到他的那眼。发作业希望他能站在面前，我慢慢抬头往上看，先是上衣衣摆，然后是校徽，雕刻样却有温润线条的脸颊，眼镜框，接过练习册。李敏亨始终分不到我的那本。
手臂凉凉的几滴雨，我撑起伞，转身步入雨幕。
又冷了几分，下雨果然还是需要多拿件外套。
尽管已很小心鞋子前沿仍沾上水，回到家第一件事是给李敏亨发消息。
“荧光笔很好用，谢了。”
“谢了”会不会不太礼貌？我想了想，把“了”改成“啦”，按下发送。
在班级群里加的他，问作业。ID叫善良的西瓜。我听到他朋友的问题，李敏亨回答是表弟偷偷改的，也没什么想换的，也就由着他去了。
“应该的，谁让我弄丢了你的笔呢。”
我很喜欢别人在和我聊天时带上我的名字或一个代表我的人称，网上聊天也是，会让我感到被别人重视，李敏亨一口气说了两次。
我这才想起他还没有还我的铅笔。因为只记得那天放学回家在刚下过雨湿润的地面滑倒，后来一个星期都没去学校。
除这些外我们也确没有其他交集。
戴上耳机随便点开一首歌，躺在床上回想一天都做了什么，待会得写写日记，上次还是军训时期的埋怨。没什么特别的，只有李敏亨是最显眼的一抹蓝，在一张白纸间闪烁生辉。耳机戴久了耳朵不会出问题吧，最讨厌这种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病了，开玩笑一样。我为什么要说最讨厌？感冒类的病明明不见得比这欢喜多少，更别说严重的病了。
李、敏、亨。李敏亨。
我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反复很多遍。开学偶然瞥见老师手中的成绩表就注意到的，太儒雅了，这个名字，我愿意呼唤一百遍他的名字。被自己逗笑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文艺的话，普普通通的暗恋而已，通过文字却显得高级许多。
母亲大概回来过一次，碗还摆在池子里等下一个来的人刷――那个人只有我。静静看水沸腾起来，是不是放多了？鸡蛋也被煮的零散，我抱着刚出锅的泡面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电视里无趣的综艺和做坏的泡面都有份。
上学路上头一回碰见李敏亨，昨夜的雨休息了一夜又开始，还好这会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视线移到手表上，还有二十分钟，前面围了一大群人，人群缝隙里闪过一抹红，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在我们这里当众告白，想着，迈开步子挤进人群，倒是李敏亨先发现我。
“时间来得及吧。”
“来得及。”
我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在告白吗。”
“嗯，还在进行。”
“那你得认真看，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
“有道理。”
李敏亨看得很认真，我看见他的侧脸，没错，雕刻样却有温润线条的一张脸，该怎么形容李敏亨最贴切，当做文笔小测试，脑海里搜索着更贴切词语去形容他，维也纳教堂前的白鸽，怎么能把人形容成动物呢，我赶紧否定这个答案。海，那还是海。
“我想这算是对他自己的一个交代。”
“毕业了。”李敏亨又说。
那个女生一定喜欢雨天吧。明白他在说什么，事实上我也想问告白的男生为什么笑得这么灿烂。一时不知道该答什么，装作若有所思般点头，这倒让我想起还有不到一个月期末考的事。这么呆下去不行，和李敏亨必然得一起回教室，没什么话题聊。我扯了个谎，说自己课文还不会背，得早回去，然后没等李敏亨开口，挥手，转身跑走。
早读我一个字没读进去，浑身懒散的要命，窗外雨又落，哪里都沉闷。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快点下课，快点下课，快点下课。今天晚上回去一定早睡才行。我掏出昨天买的荧光笔圈划重点。
李敏亨还在回味那场告白，自从碰见她后每一个早读都变得无色，李敏亨不确定她的感情，他和她聊天的机会其实不多。
可李敏亨收到告白的鼓舞，他感到胸膛有火在烧。
毕业了。
没什么区别吧，明年再分班呢。我不认为我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也不认为可以再和李敏亨每天见面。
我头一回这么大胆。下课没睡觉，做贼一样写一行四下看一圈，确保无人后继续，我把能想到的话一股脑写上，怎么看怎么像日记，这种浪漫的东西我果然做不好，想了想还是在文末加了句。
“但你的长夏永不凋谢。”
我还没有解释这封情书出自谁手。
“你刚才说李敏亨和5班的谁在一起了？我又忘了。”
“陆星华，那天你说的那个比例好的美女。”
“是你给我的吗？”李敏亨伸手想接过来。
“不是！来找你是想祝你久久的来着，我手就习惯这样抱歉抱歉。”我抱不好意思地拢拢耳边的长发。
“谢谢了，是情书吧？也祝你成功喽。”李敏亨头一回在我面前笑得这么开心。
“会的。”我报之微笑。
假。手习惯这样是假，会成功也是。李敏亨他一如既往，还是大海一样。穿着蓝白的校服短袖衬衫，再次从被风吹起的衣角到眼镜框，这次是背影。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李敏亨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群不良少年中。
啊，也不喜欢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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