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 73

君陌离使了个眼色，跟来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恭敬地说：“贤妃娘娘，请回昭平殿休息吧。”

说是请，那架势已经是她不走便要赶她出去了。赵方岚站在原地，小太监直接上前，一人架住赵方岚一边胳膊，企图将她拖出去。

赵方岚赶紧喊：“楚歌！你就不想知道，你四哥为什么突然死了吗？”

楚歌回头看她，心里隐约不安，还是强撑着说：“我四哥是为了君御国的天下而战死的！”

赵方岚哈哈大笑，“为了君御国的天下而战死？楚歌，你也太天真了。也对，你身边的那个人，费尽心机除掉了心头大患，怎么会让你知道？”

太监赶紧去捂赵方岚的嘴，楚歌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冲着小太监说：“你们都下去，我和贤妃有些话要说。”

一众宫女太监顿时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清月宫，生怕自己在里面待着，多听一句不该听到的话，就要被灭口。

楚歌慢慢的坐下来，看着赵方岚，平静的说：“你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赵方岚也不客气，不顾说出这些话她和赵家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直截了当的说：“从一开始，皇上接近你就不是爱你，他不过是利用你。”

楚歌的瞳孔猛的瑟缩，强装镇定的没有出声，但垂在一边的紧握的粉拳说明了她内心极度的紧张不安。

君陌离开口想阻止，楚歌直接回头：“你难道还要骗我？”

赵方岚不管不顾的说：“先太后设宴，他主动为你吹笛，是想讨你欢心，想让你以为他对你也有意。”

“你的笄礼，他来参加，也是想和你更进一步，让你继续沉浸在他营造的爱中。”

“冬狩猎场的所谓刺客，都是他一手安排，那支射向你的箭也是安排好的。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一切，并且暗中换掉了那批刺客。”

“所以说，刺客是真的刺客，那一箭也是真的想要你的命。皇上，你看，臣妾对你多好，直接假戏真做与你配合的天衣无缝。”

君陌离死死的瞪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赵方岚继续说，她的话一字一句重重的砸在楚歌的心上：“皇后娘娘，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四哥，为了打赢最后一战，带着凌峰一起引开敌军。结果，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他下令把城门关上，明明你四哥已经到了城门口，却硬生生被敌军包围，没能出来。”

“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人，他下令把城门关上。”

“明明你四哥已经到了城门口，却硬生生被敌军包围，没能出来。”

楚歌的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整个人如坠冰窖。半晌，楚歌回头，看着君陌离，声音颤抖：“阿离，她说的是真的吗？”

君陌离沉默了，楚歌一把推开他，追问：“阿离，你快告诉我，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设计我，不是真的，你快说我四哥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君陌离不说话，只是看着楚歌，这样的沉默，让楚歌心里愈发恐慌，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阿离，你说话呀！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赵方岚很满意楚歌的反应，勾了勾唇角，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一字一句像是在凌迟楚歌的心。

“皇后娘娘，臣妾以为，你可真是单纯天真。你以为皇上为了什么？你看看你们相府，曾经的光辉，爹爹是宰相，大哥是武官第一官职，从一品骠骑将军，你四哥是正二品镇北将军。二姐姐楚瑶和三姐姐楚玥都有要职在身。”

“你看看现在，你爹爹虽说还是宰相，但是不过挂个名而已，你四哥已经光荣的为国捐躯了。两个姐姐纷纷嫁人，大祭司是不可以成亲的，女官也一样，所以她们现在都是普通女子。你的娘亲因为你四哥突然离去，身体大不如前。”

“整个相府上下，只剩你大哥一人苦苦支撑。”

“要不要臣妾给你回忆一下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是你！你四哥上战场是因为你说担心皇上出事，所以他走了。你爹爹赋闲在家是因为皇上说让你爹爹养老，所以你爹爹听你的话回家了。你两个姐姐的夫家都是你做的媒，然后她们嫁人了。”

“不过这样说来，好像皇上也难辞其咎呢！”

赵方岚慢慢走到楚歌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吐字清晰，“因为他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要瓦解相府的权利。他怕你们功高盖主，所以，相府，留不得。”

楚歌看着赵方岚的脸，突然尖叫一声：“这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君陌离一甩手给了赵方岚一巴掌，“给朕滚！”

赵方岚一只手捂住脸，笑着说：“哪里用滚呢？臣妾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自然会走的。”

君陌离看着楚歌，小心翼翼的靠近，“楚楚……”

楚歌尖叫着后退，“你别过来！”

说着，楚歌难以置信的抱住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楚楚！”君陌离看着晕倒的楚歌，冲过去抱起她，“来人，传御医！”

低头看着楚歌，君陌离忍不住发抖，“楚楚，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