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希望的期待的,都被你尽数给了另一个人。
——Tell me ,Can a heart still break after it's stopped beating?
——告诉我,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还会心碎吗?
——The answer is undoubtedly no.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
天高云淡,宁静至极,却又压抑至极。前脚才踏进江古田高中,后脚毛利遥就收到妃英理遇害住院的消息,顿时就乱了步子,慌慌张张的打车去了东都大学医院。
“母亲大人……医生,请问我母亲怎么样了?”毛利遥看着出来的医生问道,双唇白的吓人,因为紧张还不自主的发颤。
“我们已经把她的胃都清洗干净了,现在应该没有什么生命的危险。”摘下口罩,主治医生是这么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毛利遥喃喃道,接着又抬头,礼貌性的笑了笑:“太感谢你了,医生。”
“哪里哪里,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嘛!”主治医生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护士,带这位小姐去病房等候。”
毛利遥颔首,跟着护士小姐走了。
没过多久,警方的一众人和毛利小五郎等赶到医院询问相关情况。
——
尽管毛利遥率先赶到,妃英理洗胃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人依旧是后来的毛利兰,于是所有的欣喜和感动都尽数给了后者。
本来今天是要去学校的,没曾想妃英理出了事,于是毛利遥便留下来照顾妃英理。中午去医院食堂买饭的时候正好碰倒阿笠博士也被担架抬着进了手术室,她突然愣住了。
扑克牌杀人事件,十四个目标。
如此,想来目暮警官此时该在医院躺着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先是目暮十三,接着是妃英理,然后是阿笠博士……第十四个目标,是工藤新一对吧?
十年前,还在做警察的毛利小五郎还有目暮警官一起在办案,在他们两个的合力之下,抓到了杀人犯村上丈。后来就在他们带他到警局里做笔录的时候,村上丈突然借口说他要去上厕所,于是就派了一个手下去带着他上厕所,至于他们两个就在声讯室的门前等。
就在这个时候,妃英理牵着年幼的毛利兰和才满两周岁的毛利遥带着毛利小五郎的衣服到警局来了。村上丈在厕所里找准时机攻击那个警察,把他的枪抢了过来。出了厕所后就挟持了妃英理和她怀里的毛利遥,并口出狂言要警方为他准备一辆车。紧接着,毛利小五郎一枪打在了妃英理的腿上。村上丈被迫放弃了妃英理,但转手就从地上拎起毛利遥,将枪口抵在她脆弱的太阳穴。
毫不意外,这是属于毛利遥的一场生死攸关的挑战。
小小的女孩,就算是受了伤也不影响村上丈将她挟持为人质,于是在保证毛利遥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重新逮捕杀人犯便成了当时的头等难题。
饶是重新经历一遍的她,被一位杀人犯挟持在手也会觉得恐惧,现在想起来也是。
何况,村上丈的名字,作为梦魇一直贯穿着她的童年。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未知的,包括在场的毛利一家。
毛利遥回想着,那段梦魇般的记忆。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雕刻在那个名为绝望的字眼上。
那天,毛利小五郎不顾在场警务人员的反对,不顾妃英理的苦苦哀求,更无暇顾及哭得梨花带雨的毛利兰——枪口对准了他的小女儿。
漆黑的枪口像极了毛利小五郎的眼睛,深邃幽远而看不到尽头,让人看不透彻。
似早便料到对面年轻气盛的男人断然不会朝自己的女儿开枪,村上丈轻蔑的笑着,示威般地挥了挥手里的枪。
彼时,毛利小五郎一咬牙,子弹出膛。
砰——
顶着毛利遥不可置信的目光和村上丈痛苦而至扭曲的脸,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便立刻上前制伏了杀人犯。
谁会想到呢?
毛利遥突然中断了回忆,自嘲般的笑了笑,果然自己是最不被需要的一个人啊!
你可知,那射入村上丈身体的子弹,是先穿过了女孩的腹部才得到的啊……
两次,那种疼痛感她经历了两次。痛苦深深印烙在灵魂的深处,撕心裂肺的哭喊也不会有人知晓。
“所以说,毛利先生周遭的人都会受到攻击喽?”
“是啊,也不知道毛利先生先前办案时得罪过谁……”
十分的耳尖,毛利遥突然捕捉到两位警务人员的碎嘴。
的罪啊……
她笑了笑,眉眼间却再毫无波澜涌现。
——
“我进来了……”毛利遥轻声喊了句,随后便推门而入了。
病床上的妃英理正捧着本杂志在翻看,看到她后便放下了。后者端着保温瓶走到床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床头的杂志——水水晶。
盛了一碗熬得发白的鱼汤,毛利遥拿着勺子准备喂给妃英理喝,没曾想被她先接走了。
“我自己来吧。”说着,她握着白瓷的勺子,向里面的奶白色的鱼汤吹气。
毛利遥作也不在意,又随手拿了水果篮里的苹果来削,专心致志的,真就像是心无旁骛一般。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终于妃英理喝完了鱼汤,垂眸看着自己小女儿的手发呆了一阵。
真是漂亮的手,当然,要是忽略常年练习剑道而留下的薄茧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此时应到说些什么,心里也早就打好了腹稿。可恍神间突然对上毛利遥投来的视线,喉咙里的话语兜兜转转成了一句:“小兰呢?”
对面的女孩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张了张嘴,道:“许是和父亲他们出去了。”
实际上,毛利兰早便回了家去了。
“嗯,”妃英理点着头,目光又落回了杂志上,“我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的做法未免太过冷淡,但是,无论如何小遥都是在自己身边的,便是出了事也能很快地觉察到。
可小兰呢?就算是跆拳道得过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高中生罢了……相比比小遥她更需要我啊。
妃英理这么说服着自己。
对不起,小遥。
请允许我自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