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再见

「吃不到的醋最酸，最先动情的人最悲催」

她知道了。

她只是望着我的眼睛，里面的东西却足以伤我万千。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她，直至护在她面前的男孩对自己说了那句——离她远点

离她远点…

我缓缓停下了脚步，瞳孔猛然皱缩，捧住麻醉过头的神经，那一刻，我才正真意识到。

她…都知道了，我是一个残缺的人，我有病，我的人格里住着个魔鬼。

许蔚然“秦宛……我…吓着你了吧…”

他从来不是个会言语温吞的男孩，此刻，却柔声地问着门口那个惊吓过度的女孩。

他有没有吓着她？

他怕了，怕她会讨厌这样的他。

秦宛“许蔚然，我…没事”。

过多的温暖，现在的秦宛再也给不了了，此刻的她已被恐惧冰冷浇了个透。

秦朗“小宛，我们走”。

秦宛“嗯”。

楼外黎明破晓，繁花锦簇，曙光投落到木梯前，我的眼前晃着一娑微光，惴惴不安的那颗心，提醒着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秦朗“小宛，你去哪？”

秦宛“哥，我还有一句话和他说”。

秦朗放下了女孩的胳膊，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

秦朗“许蔚然……”

————〈转换视角〉————

他的世界里，突然间，就没了光。

少年支着虚弱的身子，靠在他熟悉那团垫子前，熟悉…怎么会陌生呢？

从小到大，以往每次药效过了以后，都会被丢弃在这座阁楼里。

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突然想到了心里的那个明媚的人，多了份愧疚和一丝不甘。

呵…果然，吃不到的醋最酸，最先动情的人最悲催。

秦宛“许蔚然！”

他有些难以置信，她会去而复返。

许蔚然“你…怎么了？”

秦宛“许蔚然，我没事，你…别放在心上”。

一阵清风徐来，吹散了两人间积攒的阴霾，男孩兀地笑了。

许蔚然“好”。

秦宛“许蔚然，欠我两次”。

许蔚然“嗯”。

秦宛“许蔚然，再见”。

————〈视觉转换〉————

走在巷弄里，不知是谁家的烟火气，飘来早茶豆皮卷的味道，肚子突然就饿了。

秦朗“饿了吧，吃吧”。

我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的两个还热乎的麻团，他…什么时候去买的？在我去找许蔚然的时候？还是……

秦宛“哥，我们一人一个”。

秦朗“好～”

走着走着，快到家了，我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小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

秦宛“尖尖？”

李尖尖“小宛！”

她向我跑来，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等的久了，她环着我的手，都凉凉的。

李尖尖“你去朗朗哥哥家里，怎么也不和我和爸说一声，我还以为！……”

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我听着她说的，把她抱得紧紧的。

秦宛“我不会走的”。

李尖尖“啊呀，我又没说这个，还有…我喘不过来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