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ra 5.斗智斗勇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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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杨杨好不容易得空可以窝在沙发里看个赛车视频，他正看的好好的，谁知季从裕突然冒出来要抢走遥控板，非说要看什么小猪佩奇。

　　一个男孩子看什么小猪佩奇。

　　幼不幼稚？

　　父子俩本就是一对冤家，季杨杨怎么可能顺从季从裕把遥控板给他调频。

　　季从裕抢不到就哭闹的声音传到了沈御的耳朵里，三两步跑到客厅就看到她家狗男人正在和儿子抢遥控器。

　　上去就是一脚踹，“你这么大一人了还跟儿子抢要不要脸啊？让让他不行啊？”

　　季杨杨委屈，“是你儿子来跟我抢的！”

　　沈御双手撑腰站在一边瞪着他，眼神好似在说“你看我信吗？”

　　所以生了儿子有什么用？都让他和他老婆之间产生信任危机了。

　　这时，季从裕找准时机，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博取他妈的同情，“爸爸好坏，他不给我看佩奇。”

　　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沈御这下交叉双手对着他怒目而视，一把抢走他手里的遥控器二话不说调到了动画片。

　　季从裕恬不知耻，抱着沈御的大腿躲在她身后，悄悄探出个脑袋对着季杨杨做鬼脸挑衅他。

　　那嘚瑟的表情明显就是在说“你看妈妈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擦，阴险的小狗男人。

　　“季从裕，做人不能太狗！”

　　跳起来想要教训季从裕一番，他自己却先被沈御拎起耳朵拽着走，“你才狗！我看你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滚过来帮我打扫卫生。”

　　“疼疼疼老婆！轻点拽！”

　　季杨杨一边保护着自己的耳朵，一边瞄到季从裕在身后偷笑的样子简直气到吐血。

　　带着一身怨气季杨杨开始拖地，拖到一半出现两只小脚，露出瘆人的微笑，“小猪佩奇不看了呀？”

　　季从裕也不回答他，当然欺负爸爸最有意思了，两只脚使劲在季杨杨刚拖的地面上乱踩，留下来许许多多的脚印。

　　“季！从！裕！”季杨杨炸毛，抓着他的后衣领拎他起来。

　　地还湿着，这么闹也不怕摔一跤，屁股摔疼又是哇哇大哭。

　　突然被迫腾空而起，季从裕拼命晃动着他的小短腿，被他爸一声呵斥，“再乱动小心我揍你！”

　　不是没被季杨杨揍过，当初屁股被打的痛感他现在还记忆犹新。警觉地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老爸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一见他蹲下还以为是要打他，吓得一激灵往后方一躲，抬起肉嘟嘟的小手糊在季杨杨的脸上抵住他不让他靠近。

　　季杨杨拽下他的小手钳制住，“你乖乖在这看你的佩奇OK？别给你老爸增加任务难度了好不好？”

　　小脸一转，一点也不给面子。

　　“两辆赛车模型。”见无动于衷季杨杨继续加量，“三辆，四辆……”

　　季从裕才不吃这一套，都是哄他的，上次说的到现在都没给他，“上次的你就没给我。”

　　“算上上次的加倍买给你。”

　　有些动容，摆正了头，面朝与自己有几分像的俊脸，起了坏心思。

　　凑上去重重亲了季杨杨的脸，“盖章了！不可以反悔了！”

　　随后发出咯咯地笑声。

　　季杨杨一怔，好久才回过神，眼睛里是尚未褪去的惊愕。手摸上被季从裕亲过的地方，“季从裕你轻薄我！”

　　“老婆！我不干净了！”嘴上说着起身去找老婆哭诉，实则内心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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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御周末临时出差，照顾季从裕小朋友的任务全落在了季杨杨的头上。他想着就头疼，父子俩水火不容，两人单独在家指不定会搞出个什么天翻地覆出来。

　　幸得沈御出门前跟季从裕约法三章，她不在的这两天一定要乖乖听爸爸的话。

　　季从裕很听妈妈的话，难得没跟他爸唱反调。

　　睡觉前一通视频电话是必不可少的。每每这时候季从裕就会霸道地抢走他爸的手机，霸占整个小窗屏幕，独自跟她妈打招呼，“妈妈！”

　　然后再借故说季杨杨在忙不方便接电话后随即挂断了通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他爸说，“妈妈把电话挂了，她没说要跟你讲话诶。唉，看来妈妈还是最爱我了。”

　　最爱你个屁。

　　听着这么欠揍的话季杨杨差点没忍住抠打季从裕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

　　到了八点左右，家里突然断电。是整栋楼都停电了，物业说会尽快修好。

　　季杨杨在客厅找蜡烛，忽而听到房间里传来噗通一声，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哭闹。

　　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冲进卧室，借着手机手电筒看到了跌倒在地的季从裕。

　　因为房间太黑看不清路，季从裕被椅子绊倒了。

　　“有没有摔到哪？”季从裕眼睛里还打着泪花，压抑着哭声。季杨杨扶他起来后把他全身上上下下都检查了番，听他不喊疼才放心了些。

　　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本身就会感到害怕，他爸一来季从裕再也忍不住压制不哭的哭声，闷头埋进季杨杨的怀里，小手环着他的脖子抱的死死的。

　　“爸爸，太黑了，我害怕。”还很应景的打了两个哭嗝。

　　单手抱起季从裕，另一只手安抚他轻拍着他的后背，“你可是男子汉，不能这么爱哭的。”

　　爱哭就是不勇敢，不勇敢就不能保护好妈妈。

　　季杨杨抱了会把季从裕放回在了床上，他的小手一直紧紧攥着他的食指，深怕他会走了似的。

　　“爸爸不走，爸爸陪你睡觉。”

　　“爸爸给我讲睡前故事，我想听故事。”

　　季杨杨坐在了床沿，开始给季从裕讲睡前故事。

　　“在一片绿绿的草原上，生活着一只小羊。草原很广阔，它每天都快乐地奔跑着。有一天啊，它口渴了，走到一条小河边喝水。它喝着喝着，突然有一条小鱼朝它游了过来。那条小鱼非常漂亮，小羊非常喜欢它。此后，小羊每天都会去小河边找小鱼玩，日子过得非常幸福。”

　　季从裕抵不住在打架的眼皮，迷迷糊糊间睡着了，他的小手仍旧抓着他爸爸的手指。

　　“再后来啊，又来了一条小小鱼。虽然小小鱼很顽皮，但小羊也很爱它。”

　　季杨杨说完整个故事不自觉上扬了嘴角，在季从裕额头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季从裕似做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梦，皱了皱小眉毛，嘴里咿咿呀呀的梦呓，下意识抓紧了季杨杨的手指，“爸爸爸爸……”

　　季杨杨还没睡沉，睁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季从裕，那一刻眼眸温润极了。

　　手掌一下下地轻柔地拍着被吓到的季从裕，低沉的嗓音里说着温柔的话，轻哄道，“从从不怕，爸爸在呢。”

　　回应他的是儿子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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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季杨杨心血来潮想下楼打会篮球。季从裕眼睛发亮，他还没见过他爸打篮球呢，吵着闹着也要下楼看。

　　沈御领着季从裕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晚上来打篮球的人还真不少。不乏有些小妹妹是过来逮帅气小哥哥的，都做起了卖冰水的事业。

　　“爸爸进球了！爸爸好厉害！”季从裕一个劲地在旁鼓掌，特别捧季杨杨的场。像个打开了新世纪大门，对他爸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沈御很惊奇，自从她出差回来后父子两个居然没有再整天争吵打闹了，关系明显破冰。季从裕现在活脱脱就是他爸的迷弟粉丝，什么事都屁颠屁颠跟在季杨杨后面对他马首是瞻。

　　笑着轻拍季从裕的头顶，“爸爸真的这么厉害啊？”

　　季从裕听见妈妈这么问，笑眯着他的小眼睛帮他爸爸说话，“爸爸就像超人那么厉害！爸爸是从从的偶像！”

　　音量不自觉很大，刚好被打球的季杨杨听见，“从从来，爸爸教你投篮。”

　　那么小个子怎么投的进球，也就是季杨杨在那一个劲得逗季从裕，假装给他球又嗖地收回去。两人你追我赶的，季从裕个小傻瓜也反应不过来他爸在逗他玩，疯狂拍手疯狂傻笑。

　　沈御看不下去了，“季杨杨！你别逗你儿子玩了！”

　　看着季杨杨身姿矫健地绕过季从裕，一个健步飞跃投球上篮，沈御觉得恍如隔世，好似回到了高中那时候，她坐在篮球场的休息椅上，也像现在这样这么看他打球。

　　他总是焦点的存在，围观的女生看见季杨杨持球就会尖叫欢呼。就算三十而立，那张帅脸也还能吸引女生。

　　在场的那几位小女生不时传来几声笑声，对着季杨杨捂嘴偷笑，相互凑在耳边说着悄悄话，不难猜出是在讨论他。

　　不禁想到了高中时期，那会季杨杨迷妹成群，打个篮球身边也不会缺少加油呐喊的女生。

　　她回忆起高三快高考那会潘帅赴死组织的篮球赛，季杨杨穿着校服在篮球场上恣意挥洒汗水。哨声结束，赢了比赛兴奋地和同队的方一凡击掌庆贺。

　　季杨杨转身回头焦急地搜寻着沈御的身影，对上视线刚迈步，却见一帮女生蜂拥而至跑上来给他送水。

　　季杨杨眉头紧锁，绕开人群径直走到沈御面前，拿走她手上那瓶苏打水一口干完。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轻笑着揉揉沈御的头发。

　　那是沈御这一生中最怀念的日子。

　　季杨杨打出了一身汗才罢休，接过沈御递过来的纸巾随意擦了擦额头。

　　“回家吧。”说着抱起季从裕坐在他的肩头，牵着沈御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