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雅苑.
/单元楼下.
她们三人住在同一个小区，平时要相约一起干什么都特别方便。
先和黄芷陶分开后，沈御和乔英子有搭没一搭地聊着，“鱼鱼，你等会真的不来我家了嘛？我和方猴儿还打算给你过生日呢。”
沈御其实心里很受触动，有朋友记住自己生日的感觉真好。
对啊，今天，8月18日，沈御的生日。
“不了，我就不去了，反正也就只是个小生日。”
沈御对着乔英子笑笑，转回头发觉自家单元楼前停了辆她已经好久没见过的保时捷。
“诶？那好像是我爸的车。”一股惊喜感涌上心头，沈御像是要认证一个真理似的跑上前，“真是我爸的车！”
“英子，我爸好像回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要上楼看看。明天见！”沈御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急不可耐地打开了家门。
换着拖鞋放好钥匙的同时，还不忘搜寻父亲的身影，“爸？爸？”
“诶！御御回来啦？”果真，顾沿盛真的回家了。
沈御是又惊又喜，父母因工作原因都非常忙碌，这段时间是真的见不到几次面。爸爸是知名律所的合伙人，每天要忙着大大小小的各种案子；妈妈沈澜是个同声传译员，主攻中英方面，时不时会出国任宣讲等的翻译工作。
但看到父亲左右手上都推着两个大行李箱时，沈御原本泛着的笑意僵住了，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爸，你，又要出差啊？”
顾沿盛稍许怔愣，眼神有些闪烁，“啊对，爸爸前几天接的案子需要去取证，可能会去个一段时间。”
“好吧。”沈御没察觉什么不同，但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啊。”
沈御原本还以为爸爸回来是为了陪自己过生日的，人啊，果然不能抱有太大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随着“啪嗒”一声大门落锁的声音，这个毫无生气的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带着希冀的眼神变得暗淡了，这个家安静至极，只余墙上的挂钟上秒针走不停的嘀嗒声。
不久，握在手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
【来电显示：满世界飞的妈妈】
沈御立马接通，暗淡的眼睛又闪着光，“妈妈。”
“御御，妈妈现在有一个紧急工作，要立马飞雪城。对不起啊宝贝，明天的誓师大会妈妈得爽约了，但哥哥会去的。”
沈御就知道，沈澜在电话里跟她说的准没好事。
“好，没关系。你路上小心。”
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反正也，习惯了。
只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又忘记了吗？
暗淡的眼神终究失色了，连最后一点火苗都熄灭了，连火星都不剩。
“呜——”
“呜——”
“呜——”
震动声不断传来，微信接连显示好几条新消息。
【英子：生日快乐我的鱼！17岁也要开开心心的呀！就是太可惜今年没给你过生日……哭 开开心心地和叔叔阿姨过生日哦！！】
【陶子：鱼鱼生日快乐！我的美女妹妹17岁啦！小寿星记得要插上17根蜡烛，一口吹灭了！姐姐就负责消除你所有的烦恼，你就负责无忧地过每一天，向着新的一岁冲冲冲！】
【方小弟：祝我机智聪慧冰雪聪明美丽大方温柔可爱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鱼姐生日快乐！啊你说你今天怎么突然不来了呢？小弟蛋糕都给您买好了，特此奉上[图片]，看，是不是特好看，特别符合你的气质！既然你不来，小弟只能勉为其难替您吃了它。珍惜粮食，从我做起。】
沈御看完嘴角上扬，那笑再怎么看，都泛着一丝苦涩。
那么，生日快乐啊，沈御。
/夜晚.
/开车途中.
直至夜幕降临，黑夜上都点缀了几颗零零散散忽明忽暗的星星点点，方圆和童文洁才携着方一凡驱车回家。
一股脑溜进汽车后座，刚在英子家碍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一直盯着手机，方一凡此刻就忍不住地掏出来在屏幕上打打点点。
开车的童文洁透过后视镜能很清楚地看见方一凡的举动，“凡凡，你一直在手机上打什么呢？”
方一凡微皱着眉，也不抬头，视线紧盯着跟沈御的聊天对话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出去的那条祝福消息上。
“我等鱼鱼消息呢，到现在都没回我。按理说不应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方圆侧过身体，探出脑袋，坏笑着打趣，“哟，你这么关心呐？”
方一凡搁下了手机，跟他爸欲语还休，“我最爱的妹妹我怎么能不关心。”
童文洁啧了一声，真是儿子跟他爸一个德行，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拍了方圆的手一把，“方一凡你赶紧呸呸呸啊，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嘴巴里说的是什么话。不是说老顾回来了吗？人闺女肯定跟自己爸妈好好过生日啊，人哪有那个闲工夫还来理你。”
说完还瞄了眼后视镜里的方一凡。
方圆也坐正了身体，边说着边看向开车的童文洁，“还别说，这老顾和沈澜啊一年到头都在忙，这好不容易回来啊御御这孩子肯定高兴坏了。”
/商业街.
/饭店.
说实话，季杨杨对于一直在外工作、又很少关心他的父母突然回来很是排斥。
姥姥姥爷也特别对这对作父母的很不满意，心里更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孙子。
老人确实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姥姥，吃完饭离开前还是忍不住拉住季杨杨的手要挽留，“杨杨，要不你在姥姥家再睡一晚上？”
刘静微走上前，阻止了一下，“妈，咱刚才商量好的，您怎么又变卦了啊？”
“谁变卦了呀？”姥姥强词夺理不认账。
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特别不满意日理万机的季区长，“好不容易听说季区长回来了，我这请他吃饭，人呢？”
总是以忙为借口，姥姥的耳朵都听烦了，不免一声冷哼。何况回的都不是家，现在还得住着酒店呢。
可事实确实是已经租好了房子，但因好长时间没人住了收拾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跟着父母要委屈孙子，老人家就是不乐意。
最终刘静还是拉着杨杨让刘铮快点去开车，再这么下去老人真能不放杨杨走。
/商业街.
/开车途中.
“我可以在学校那边自己找房子住。”
本安静的车身里传开季杨杨冷不丁的一句话，刘铮撇头看了他一眼，“嘿，你个臭小子。还没上大学呢，怎么着，想搞独立运营啊？”
忽然又是联想到了什么，“嘿，你是不是想自个儿住，谈恋爱方便啊。”
话题开始变得不对头，后座的刘静低声喊了一句，“刘铮！”
刘铮不以为意，转头还看了眼自家姐姐，“诶呦，没事都多大了，18了都，法定恋爱年龄了啊，是不是大杨杨？”
微微凑到季杨杨身侧，八卦地打听着，“跟我说实话，谈没谈恋爱。”
“没有，我没谈。”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沈御的身影，季杨杨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的确，十八岁确实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那时候不经意的一瞥遇到的那个人，可能会变成一辈子。
“不过……”季杨杨卖了关子，故意留了悬念。
刘铮就知道，季杨杨这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对着季杨杨坏笑，“不过什么意思呀？是有中意的人了吗？”
乍然是想到了有一个女孩子，突然间懂了，手指激动地指向了季杨杨，“是不是那个，就是那个你……”
这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呢，何况刘静还坐在后头，季杨杨及时打断了刘铮的话，“舅舅！这事连个开端都还没有呢。”
“这是有情况呀？刘铮你知道哪个女孩？”刘静不反对季杨杨有喜欢的女孩子，但在高三谈恋爱确实是不可取的。
季杨杨垂下了眼帘，拨弄着指甲，“她很优秀，成绩特别好，她也有她未来要去实现的事。我现在不想说出来，我怕会影响她，我不希望她有什么遗憾。”
那么优秀的女孩，值得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
“杨杨，你现在是高中生，学习应该是第一位的。”
“关心我学习，我看你还是关心我爸面子吧。一年到头都不在家，高三想起来管我了。”
视线恰好落在手中揣着的手机屏幕上，跟沈御的聊天对话框里发来了对方的最新消息。
【🐟：一个人在家】
季杨杨看完消息后微笑不语，坐在副驾驶上头歪向窗外，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路两旁不断后退的树影。
街道上的店铺匆匆一眼看完便转瞬即逝，但季杨杨还是看清了一家蛋糕房。
还好还不算太晚，店铺还没打烊。
“舅舅，停一下车！”季杨杨坐直了身体，手按在车门上的手把上，靠边一停下车就冲了下去。
“杨杨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刘静一头雾水，身体轻微向前倾，右手搭在前面的座椅上。
刘铮也疑惑地开了车窗，喊住季杨杨，“怎么了这是？你要去哪？”
“今天她生日，我去买蛋糕。”季杨杨弯下腰，看了一眼后座的刘静继续说到，“她爸妈也工作忙经常不在家，我不想她今年一个人过生日，我要去给她过个生日。”
“舅舅，快，后备箱。”
季杨杨小心翼翼地拿起装着偌大礼物盒的礼物袋，马不停蹄跑进了蛋糕房。
“舅舅，你们先走，我等会晚点自己回酒店。”
刘静开下了车窗，只看到季杨杨奔跑的背影，“注意安全啊杨杨，别太晚！”
/书香雅苑.
/单元楼.
季杨杨怕沈御等着急，一个人过生日的无助孤独感他能懂得。
幸好商业街离书香雅苑很近，他全程跑着，气都不喘一次，一路上还小心护着左右手拎着的东西。
季杨杨赶到楼下时，望向沈御所在的三楼没有灯光。
“怎么家里没开灯？难道睡了？还是出去了？但不是说在家吗。”
也不敢轻易打电话，万一是太累睡着了吵醒就不好了。最后还是选择发微信，已经做好要是没回，他就再等个半把小时再离开的打算了。
【在家吗？】
【我在你家楼下】
【家里没开灯 你是睡了吗？】
楼上的沈御缩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上看。
家里没开灯，一片漆黑。又在黑夜下，肉眼只能依稀看见隐绰的轮廓。
眼泪早已哭干，也哭累了。泪痕挂在颊侧，风干后有稍许刺痛感。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也是亮了灭，灭了亮。乍然震动声狂响，微信传来好几条新消息。
沈御缓过神，抹掉了脸上未干的泪痕，擦掉眼角的泪水，才抬手拿起手机查看。
季杨杨在楼下？
沈御蹭地起身，但因长时间坐着突然起身眼前发黑，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腿也有些发软。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适应了会儿才缓解。
赶忙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只是哭红的眼睛太过明显得找个好点的理由瞒过去了。
打开单元楼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路灯下安静等人的季杨杨。
“你怎么来了？”沈御没想到，声音也变得沙哑。
注意到了沈御的异常，特别是通红的眼睛，“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过？”
穿着校服，说明不在睡觉。
眼睛通红，说明刚才哭过。
果然一猜一个准，沈御躲开了季杨杨询问的眼神，不敢直视，说话也闪烁其词，“没，没啊，我怎么可能会哭？”
“那你人在家，怎么都不开灯？”
“害，这不节约用电嘛。我在书房呀，就开了书房的灯。书房在背面，所以你没看到灯光呀。”沈御微抬起手指了指身后的单元楼，对上季杨杨的眼睛不让他怀疑。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家里可没大风也没沙子。”
沈御吸了吸鼻子，撒谎时总会有些紧张，做起了抠手指的小动作，“用眼过度，眼睛干，在滴眼药水来着，滴了好几次没滴进去就把眼睛揉红了。”
见季杨杨不再询问，沈御暗暗松了口气，算圆过去了吧。
季杨杨跟个明镜似的，沈御心里肯定有事，但她不说也不好多问，“吃晚饭了吗？”
沈御这次倒是诚实地摇了头。
“走。”季杨杨拉着沈御走进了单元楼。
“走去干嘛？”
“给你滴眼药水，”走在前面的季杨杨说完转过身，“还有，陪你过生日。”
听到生日两字，沈御这才注意到季杨杨手上拎着的蛋糕。
他要陪我过生日？
看着季杨杨将蛋糕盒放在餐桌上，开口就是问眼药水。
沈御抿禁了唇瓣，哪知道他真信了还这么放心上，“我刚才骗你的，我确实哭了。对不起，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季杨杨看向沈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手上开始拆蛋糕，“干嘛道歉，我知道，我看得出来。”
“你知道？”
拆蛋糕的动作不停，“你只要是心虚的时候就爱抠手指。”
“给点面子行不行，”沈御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来就真的是特地陪我过生日的？”
季杨杨边拆开蛋糕边回答着，脸不红心不跳，“对啊。”
言笑晏晏地望着沈御，心底里想着：我才不忍心让你一个人过生日。
待盒子掀走的那一刻，整个蛋糕尽入眼底。季杨杨选蛋糕也是花尽了心思，ins风的确实受广大女生的喜爱。
“这蛋糕，真好看。”
沈御坐到季杨杨对面的椅子上，视线落定在蛋糕上出了神。
“英子和方一凡本来也要给我过生日的，但我拒绝了。我看到我爸回来了，以为，他是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可是……”沈御早已收起了笑，摇了摇头，眼神尤为落寞。
“他是回来拿行李的，他又出差了。妈妈也是，她总是满世界飞。本来还有哥哥陪我，可他大三开始就变得好忙了。我已经好久没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了。”负面情绪不知怎地一下子袭来，沈御真的觉得好委屈。
季杨杨也不打断她，他知道她想发泄一下。或许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受多了。
再者说，他感同身受。
抽出手边纸盒里的餐巾纸，亲手为她擦掉了眼泪，“你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能用来哭。鱼姐说羊哥笑起来会惑国殃民，那鱼姐多替他好好笑笑吧。”
从未想过季杨杨会有逗人开心的时候，沈御对上他的眼睛破涕为笑。
好。
“季杨杨，谢谢你。”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同时，家门口传来了钥匙插上插销又转动的声音。
两人同时偏过头，一致看向门口。
是顾谨礼，手上也同样拎着一个蛋糕。
“哥？”沈御对哥哥回来很惊奇，虽然知道他明天会参加誓师大会，但也以为他只是会在开始前赶来。
季杨杨没想到顾谨礼会回来，即使之前见过几次面，依旧还是拘谨的站起身打招呼，“谨礼哥。”
“诶？杨杨也在。”顾谨礼看到季杨杨的惊讶不亚于他看到自己的，走到了沈御身边坐下。
看到桌上摆着的蛋糕，立马懂了。
他知道自家妹妹与季杨杨关系还算要好，不免开了个玩笑，“你们两个是在约会嘛？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呀？”
沈御没好气地打了顾谨礼一拳，“哥！别乱说。”
顾谨礼其实刚才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沈御的话一字不落地他都听到了，当然还有季杨杨之后的宽慰。
他也责怪自己，他这个妹妹太懂事了，有时懂事到让人心疼。他真的希望她是任性的，哪怕任性到极致也无所谓。
他愿意宠着她。
也很庆幸，她身边有季杨杨这么一个温柔的男孩子。
顾谨礼看了眼沈御，又瞅了眼季杨杨，“寿星许生日愿望了吗？”
见沈御摇了头，顾谨礼拿起桌上的蜡烛盒，拆开后就要往面前的蛋糕上插。
殊不知被沈御莫名地制止了，“等等等，别插这个上。这么好看，你别毁了我的蛋糕。”
沈御推开顾谨礼拿着蜡烛的手，小鸡护犊子似的虚抱住季杨杨买的蛋糕。
“嘿！那让我蜡烛插在哪？难道要我拿在手上点了给你吹？”
沈御努了努嘴，示意顾谨礼看他买回来的蛋糕，“呐，那个。”
得，顾谨礼算是懂了，长大的妹妹就是泼出去的水。
“那还需不需要我给你把这个蛋糕裱起来呀？”
沈御凶狠地瞪着顾谨礼，奶凶地哼他。
注意到对面的季杨杨忍不住的发笑，顾谨礼觉得这么帅的一个小伙突然看不顺眼了。
当插到第17根蜡烛时，手中还剩下几根。顾谨礼没停下，故意作势还要继续插蜡烛。
“嘿嘿嘿！顾谨礼！住手！够了啊，已经17根了！”
沈御看了眼两人，先前沉重的阴霾早已消散，双手合十，十指交叉。
希望爸妈不忙，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希望季杨杨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
希望所有人都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沈御许完愿睁开眼，吹完了点燃的十七根蜡烛。
“来吧，说出你第三个愿望。”顾谨礼边说着话，边拿走蛋糕上已经无用的蜡烛。
沈御盯着蛋糕看，“所有人都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季杨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御上，“这么官方？”
“嗯哼，这就是我的愿望呀。”沈御反驳着，随后将顾谨礼的蛋糕置之不理，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季杨杨的蛋糕。
季杨杨接收到沈御暗含的信号，她看着蛋糕时眼睛里都是发着光的，切了一大块递到她面前，对她挑挑眉。
顾谨礼被嫌弃的明明白白，感到些许心塞，“你宝贝这蛋糕就别舍得吃。”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沈御都懒得搭理顾谨礼，“放着不吃让它坏掉更舍不得，还不如吃了。”
故意看着顾谨礼，当着他面舀了一大口塞进嘴巴。
外面早已夜静阑珊，树影绰绰。沈御送季杨杨到小区门口，说实话这么晚还有点担心他一个人回家。
“还是给刘铮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这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去，就算你是男生也会有不安全的啊。你说让我哥哥送你多好，就该让他多跑跑。”
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的。
“没事的，我已经叫车了。这么晚了麻烦谨礼哥也不好。”
季杨杨看着身边比自己矮了半个多头沈御，对她如实告知，“我现在不住姥姥家了。”
“嗯？”沈御听到这话看向了说话的季杨杨，对上他的眼睛，深邃深处是无语言说的排斥。
“我爸妈回来了，我跟他们一起住。租的房还没收拾好，我现在住酒店。”
沈御点点头，确实，这让顾谨礼知道不太好。这男人，他也不配。
跟季杨杨并肩站着，陪他一起等着网约车，沈御对着他瘦削的侧脸看，意识到他有转头的迹象立马别过脸。
“这么晚了别陪我等了，快回家。”
沈御性子倔，做下的决定不会改变，“我得看你上车了我才能走。”
季杨杨瞄了眼手机，司机即将在10秒钟后抵达。
车子的前照灯照亮了两人所站的位置，恍得人眼睛疼，侧过身抬手挡住了打在沈御脸上的光线。
待司机调转好车头，季杨杨看清楚车牌后放下了手，朝车走过去，“好啦，车来了。你快回家了，记得回家后把礼物拆了。”
“好。那你记得到酒店了给我发微信，得是照片，人和景都得在。敢忽悠我就完了。”抬手拱了拱季杨杨的手臂，再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季杨杨真的是哭笑不得，“好。”
眼看着季杨杨拉开后座车门就要坐进去，被沈御叫住了，“季杨杨！”
季杨杨停下了动作，疑惑地转头望向背后。
“晚安！”沈御笑眯了眼，对着他挥手致意。
“晚安。生日快乐！”
季杨杨也对着她挥手，示意她快回家。
季杨杨，真的谢谢你。
沈御心情愉悦地一蹦一跳回了家，迫不及待就要拆开季杨杨的那个超大的礼物盒。
顾谨礼瞧着沈御那副宝贝样，又悄然走到她身边，“杨杨送的呀？”
沈御是发现了，顾谨礼今天怎么这么欠呢？
不想理他，双手抱起礼物盒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你好烦，就不给你看，这是我的！”
走到卧室门口，还朝着顾谨礼扮了个鬼脸。
要一直这么开心呀，小寿星。
顾谨礼呆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沈御关上门后还上了锁，这才觉得安全。将礼物盒放在书桌上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眼前一亮。
是德国新天鹅堡的积木模型，季杨杨还特意放进了正方体的透明玻璃罩里。
加上那串小灯是真的好看。
那么多零零碎碎的小积木，光看这个完成品就好头疼。季杨杨这得花了多久时间才拼好的，沈御真的想象不到他一个大男生耐着心拼完了全部。
而且，季杨杨怎么会知道她最偏爱的就是新天鹅堡。
沈御注意到脚边有一张掉落的卡片，是季杨杨的字。
Jeden Tag gibt's die Moeglichkeit eines Wunders.
她看懂了那句话，是德国的一句名言。
每一天都有发生奇迹的可能。
给季杨杨发了微信，刚点下发送键，也恰巧同时收到了季杨杨发来的照片。
标准的人景相融。
沈御噗嗤笑出了声，太憨了，毫不犹豫地长按保存图片。
季杨杨，晚安。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