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尹南风自从得知了家族的事后，就一直在闭关修炼，可苦了解雨臣吴邪他们，自从得知尹南风回了北京，他们就几次三番去新月饭店找人，声声慢总没好气，直接跟他们说：“我们老板现在在休假，可能去赛车了，也可能去滑翔翼俱乐部，或者去学开直升机，也有可能出海了。”之后，就再也没给他们开过一次门。“我去，这海陆空都齐了，你说这尹老板兴趣爱好这么广泛干嘛，下次你直接跟我说她去外太空玩了吧。”王胖子嘴里边吃着火锅边说。“我的人找遍了北京城也没找到她。”解雨臣说。“什么？她不会真去外太空了吧。”“去。”吴邪把筷子扔向王胖子，说：“她这次可能真伤得深了。”

      尹南风在园子里闭关修炼了一个月，脑子里看了千年的家族历史之后，她觉得自己像是活了千年一般，她觉得自己变了，以前处处都在模仿张日山，可现在，她觉得自己不再像张日山了，更像“尹南风”了，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出关了，新月饭店还有生意呢，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回了新月饭店。尹南风一进新月饭店，解雨臣的人马上就报告给了解雨臣，叫上吴邪张日山他们，几个人急吼吼地赶去了新月饭店，生怕人再跑了，底下人来报告给尹南风时，尹南风正绷好了绣架开始绣花，声声慢说：“花爷还有张会长他们来了好几次了。”“让他们进来吧，拦不住的。”尹南风边绣着花边说。底下人引着张日山一行人来到了尹南风的包厢，刚一开门，一根绣花针就飞了出来，解雨臣侧身一躲，身后的张日山手急眼快用两根颀长的手指夹住，一看，是一枚小巧的绣花针，走进包厢，看到尹南风正在低头绣花，没错，是在绣花，他知道尹南风有一手好绣活儿，可她从来没在新月饭店绣过花，更没在外人面前绣过，仔细一看，她绣的是红豆图，旁边配了两句诗“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看到这两句诗，他想到了夫人，那位虽娇俏却不失坚韧的女子，陪着佛爷度过那动荡不安的岁月。“南风啊......”一听到张日山这样叫自己，尹南风开口：“怎么，张会长又要提醒我注意我的态度吗？您现在只是新月饭店的客人，而我不认为张会长与我的关系好到能叫我南风的地步。”张日山被尹南风一噎，想到，她还是没消气吗？解雨臣上前看着尹南风绣花，开口说道：“好鲜亮的活计，尹老板好兴致。”尹南风一直低着头，这才抬起头，用手揉了揉脖子，命人撤下绣架，上了茶，尹南风站起来，她今日身穿黑色金丝绣兰花上衣，烟灰色下裙，腰间一条白色蝴蝶腰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细腰，梳着半丸子头，插着一根银簪，手上戴着雨过天青色的青鸾泪，妆容精致，水色胭脂样口红衬得她娇俏可人，眼角的一颗泪痣又让她增添了清冷妩媚的韵味，拿起茶杯饮了一口，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大金牙看了，早已酥倒在一旁捂着自己绞痛的小心脏了。尹南风慢慢走向解雨臣，说：“怎么？花爷这次不披着别人的皮来我这里了？”解雨臣一听，俊脸一红，果然他还是不像吴邪王胖子和张日山那样脸皮够厚啊。“无事不等三宝殿，这次来总不会是来还钱的吧。”尹南风转身走到桌前，优雅落座，开口说道，一听到钱王胖子说：“尹老板，咱们什么关系啊，那是一起下过斗过过命的交情啊，这账咱以后再说啊，今儿来是想再跟您借一下那个录音机用一下。”“录音机？“尹南风笑了，“上次你们用它可是一分钱没花啊，谁家又有什么金山银山啊，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这上上下下的人还不算尹家的，都指着我这新月饭店养活呢，这一天天的有人砸场子不赔钱，还有人在这里白吃白住那么多年还赚走我新月饭店里的钱，我不像张会长和花爷还有金爷家大业大，也不像胖爷小三爷上天入地一身本事，在座几个，哪个不活得比我这小女子风光呢？上次你们用我的录音机，一分钱没花，还赔上了我的脸面，各位爷就算可怜我，这次想用，钱多少也给我点儿。”在场几人哪里听不出尹南风这话里以退为进，以弱凌强之意，偏偏无话可说，见她这样心里还起了几分怜惜之意。“南风，价钱好说，你开价吧。”吴邪说。“多谢吴小三爷怜惜，算上上次的，500万，怎么样？”“500万？你不如把我卖了，南风你也太黑了吧。”“慢，去把那录音机砸了，声音砸好听些。”“是。”说着声声慢便往外走。“等等，等等，500万就500万，金爷，你说呢？行不行啊？”说完，王胖子便推了一下大金牙，此时大金牙还捂着心脏酥倒着呢，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说：“行行行。”“好，我这就给几位爷取去。”说着便带人出去了，尹南风走了，大金牙也清醒过来了，“尹老板怎么走了？”“拿录音机去了，多谢金爷啊，您出了500万，尹老板才答应借我们用的？”“500万，就用一次？”“不，算上上次两次。”张日山开口了。“500万？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就刚才啊，您说的行行行啊，这新月饭店上上下下的耳朵可都听见了啊。”大金牙后悔的直捶胸，想走却被王胖子死死拉住了。一盏茶的功夫，尹南风回来了，身后的罗雀抱着录音机，“那就请金爷现在把钱结了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金牙极其心疼地掏出卡，声声慢接过来，刷完之后还给了大金牙，“那机器我们就先拿走了。”“慢”，尹南风走到解雨臣身边，说“花爷咱们不讲以前，就说咱们多年做生意的交情，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还能不给你吗？却偏偏要和人一起来诓骗我，伤我的心。”解雨臣一听，这张脸实在挂不住了，说：“南风，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一定给。”“二爷练嗓子的那口瓷缸今儿就送来吧。”“南风，你这是要我命啊，没了它，我拿什么练嗓啊。”“慢，把录音机砸了，金爷钱还了，送客。”“等等，等等，我给，我给还不行嘛。”“好，花爷爽快。”“南风，瓷缸拿了，现在我们能拿走这机器了吧。”“嗯，罗雀跟着过去，用完了就拿回来，姑爷爷点天灯时坐的椅子十年前被你们砸了，这录音机要再坏了，我可真没脸下去见我姑奶奶了。”几人一听这话，便知道她刚才说的砸录音机是说笑的，几人又被摆了一道，尹南风送他们到门口，转身走了几步，错迭间扭得风情万种，又回头妩媚一笑，说道：“放心，罗雀听力没那么好。”几人都不住心里一动，张日山想：“这小东西，几月不见，越发好看了。”大金牙则想：“今儿这500万花得值了。” 回去的路上解雨臣开口说：“你们觉不觉得南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她哪用过以弱凌强，扮猪吃老虎的方法？”“是啊，她变了，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张日山叹了口气说道。

      解雨臣的大瓷缸下午便送到了，尹南风摸着那口大瓷缸，想到那位台上风华绝代的二爷，小时候，看解雨臣学戏，便对二爷说：“二爷爷，二爷爷，我也想学戏。”红二爷笑了，说：“南风想唱什么呢？青衣，花旦，还是刀马旦？”“二爷爷，南风想唱老生。”“老生，南风为什么想唱老生啊？”二爷心想这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怎么放着那些扮相漂漂亮亮的旦角不选，要去唱老生呢？“解家哥哥可以唱旦角，我怎么就不能唱老生啊？”二爷看着一脸倔强的小姑娘，心想就让着小姑娘试试，说不定能培养出个女老生呢？就给她找了余派的老师来教她，这小姑娘果然后来学的有模有样的。

      从回忆中出来，尹南风又忙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一个人开车回郊区南园，开着车走在路上，突然前面路上好像有个人躺在那里，尹南风一脚刹车停下了车，下车一看，这人穿着黑色衣服倒在地上，尹南风扳过他的身子，手上湿漉漉的，这才发现那人全身是血，搭上他的脉搏，还好，人还活着，再看那人的脸，尹南风心里一惊，这人是……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