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六个漂亮姐姐

“颅内肿瘤的早期症状主要有头痛、恶心呕吐、视力减退和复视、嗅觉异常等，也有些患者会出现耳鸣、耳聋，甚至是精神异常。颅内肿瘤也叫做脑瘤，可以发生于任何年龄，目前发病的原因尚不完全清楚，多和遗传或者基因缺陷有关系……”

讲台上头发稀疏的老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着课，讲台下一片端坐的莘莘学子专心致志地听讲。

当然，也有不专心的。

阶梯教室倒数第三排靠边位置，一个女生貌似低头认真记笔记，实际上几绺碎刘海下的眸子早就闭上了。

睫毛微微颤动，女孩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老人讲到重点之处，手忍不住敲着讲台，一声重过一声。

陈川也打了个呵欠，眼睛一片湿润。

好困啊……

八月早上，还算清凉。

携着树叶清香的微风吹来，加上讲台上老人的催眠，真是睡觉的绝美契机。

她眼皮子有如千金重，昏昏沉沉间，听见低沉的男声断断续续……

“胶质脑瘤存活率主要与其病理分级有关系，级别越高恶性程度就越高，寿命也就越短……”

胶质脑瘤……

级别越高……寿命越短……

最脆弱的神经被触，陈川也惊醒。

映入眼帘就是密密麻麻的后脑勺，以及……讲台上那个熟悉的“圣诞老人”。

白色的胡子抖动，埋在胡子里的嘴巴机关枪一样吐出各种医学专业术语。

陈川也愣了。

这这这……这是她大学的讲堂吧？！

不对不对！她肯定是在做梦！

她明明刚刚还坐在医院楼梯上啊。

十几分钟前才结束了一场大手术，没能救回那个年轻的生命……

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人开始重影，但她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

前面的人突然都低下了头，细微的嘟囔声响起。

陈川也回过神，摇了摇头。

“陈川也，你背好了？”

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发现讲台上板着脸的“圣诞老人”隔着几千度的近视眼镜盯着她看。

陈川也“还没…”

赶忙低下头，装模作样地跟着人声嘟囔。

陈川也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一场梦，可这梦真实得可怕。

就在她还在质疑现在这一切的真假时，讲台上的老人看了看时间，“好了，三分钟过去了，大家应该都背熟了，这段很简单，我找个同学来背一下……”

“陈川也，你来。”

陈川也囧了囧，居敏！圣诞老人他这是故意的吧？！

她根本就不知道让背什么……

她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抖，时隔这么久，她对这个看似可爱和蔼的老人的畏惧也依旧刻在骨子里。

陈川也“对不起……老师，要背什么？”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胶质脑瘤存活率。”

几个字再次触及陈川也的神经，几乎是纯粹下意识的，她开口。

陈川也“胶质脑瘤存活率主要与其病理分级有关系，级别越高恶性程度就越高，寿命也就越短，”

陈川也“一级胶质瘤，有部分患者是完全可以治愈的；二级患者，预后可以达到五到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三级的平均寿命大约两到三年左右；四级因恶性程度最高，平均存活率大约半年到两年左右。”

陈川也“早期能够做到全切，术后联合放疗、化疗、生物治疗等综合治疗的方法，可以提高患者的生存率，手术能够做到术中全切，对于提高患者生存率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一口气说完，教室里默了一秒。

老人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坐下了。

陈川也困意全无，哪怕这些是她过去半年研究的重点，却也还是很认真地看着黑板听老人讲。

下了课，陈川也去了一趟洗手间，在盥洗台上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陌生又熟悉。

的的确确是她，可是脸庞稚嫩了几分。

从洗手间回班级，还没进教室，就看到了教室后门外围了几个女生……

靠！漂亮姐姐！还是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