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见仍是依旧

“元若哥哥，我今天可给许些高府送兼了我与你的喜帖呢！”嘉诚县主一身华服，特意的红色。

现如今，也只有邕王府才敢如此排场了。嘉诚县主有意无意地瞥向身旁的人。齐衡一言不发，邕王府的作为，他从父亲被邕王抓扣的事后便从没有看过嘉诚县主一眼。

见眼前人没有反应，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那棵桃树，因为寒冬的来临，也如同现在的处境一般，往日的繁华纷纷落尽。她按压住自己的暴怒，继续油腔滑调地摆弄着那把扇子，细声道：“有赵府、李府、司徒府上…对了，我还把盛府的喜帖也送了，想着你那几个认的妹妹！”齐衡本是无意听她说话的，直到她说到盛府。“盛府…盛府！你疯了吗！再说一遍！你给我再说一遍！”

他往日的温和的面孔大变，没等县主说完，便起身死命地抓起县主摆弄的手，用嘶哑的声音嚷道。嘉诚县主愣在了原地，她从没有见过齐衡发这么大的火，也从没有人敢对她发火，自然是暴怒，蛮横地把手中扇子一扔，顺手毁了齐衡的书柜，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倒下的书柜眼看就要砸向枕边的那个瓷娃娃，齐衡全然不顾身后，只是义无反顾地扑向瓷娃娃，书柜砸在了他的腿上，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但他仿佛这里只有他和那个瓷娃娃，艰难地扶起娃娃，薄唇向上一提，春风依旧。“六妹妹，我会保护好你的”便怔然倒去。“衡儿！衡儿！母亲求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母亲，看看。”平宁郡主繁衣允乱，无力地拂在塌前。“高烧不退了许些日子了，唉！”太医拿着那些齐府给的银两，摇了摇头。“六妹妹…六妹妹！六…我想你了……六妹妹！”泪也不知从何流出的，齐衡紧闭的眼睛从延长的眼角渗出，却也再也止不住了。却不知远处，一双玉脂手捏得更紧了。

“姑娘，今是拜佛的日子。”丹橘看了一眼正坐在榻上的明兰，端着一杯茶说。明兰倾起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望着渗进来的阳光，乖乖地嗯一声。

晨阳下，她那双杏眼、上拂的嘴角衬着拿两朵淡淡的梨涡，让人感觉一望便是一生足矣。丹橘做事一像隧明兰的意，安排了一辆不显眼的马车，虽是算是官家的，但一眼就是破酥模样。

齐府。

“元若哥哥～今天，我们去那庙里求福吧！让我们成亲以后早生贵子……”嘉诚县主一把拉起还在卧床养病的齐衡，用斜音大声吆喝。齐衡一听庙宇等词，便还是明兰那个小傻瓜蹲在母亲的牌前念叨的模样，痴痴地笑出了声，却笑着笑着，那不听劝的泪又浸湿了枕边，不知是说给谁听，可能是有他自己听见：“笨蛋，你是我的命啊！”“元若哥哥，你在干什么呢！快走啊！”齐衡听见嘉诚县主的声音，抬起头，又是一如即往的冷淡。“那是成亲之后的事，现在求什么？”“不行，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了，我的！你敢让别人看我笑话吗？”是啊，她们家现在可是数一数二的皇族大家，尽管，又有谁信呢？“呵！”他捏紧了掌中的那支瓷娃娃。临东。天下起了雨。

齐府家的马车驶过街道，在众百姓的围观下，嘉诚县主更是得意，索性把头靠在齐衡的肩上。齐衡一瞥，一色厌恶的神色唁上脸。“你自己坐着不好么？”“别说话，你想让我丢脸吗？”像一波二次的水。庙门口，马车停下来了。百姓自然是很好奇这对即将成亲的人儿们是怎样的光景，纷纷围了个看热闹。“他们好幸福啊！”“这小公爷真是好福气，相得这么美的人儿”“听说他之前有一个庶出的**呢！”“你小声点！”他们谁也不知道，在人堆里，那个女孩就这样被他们像看笑话一般看尽了一生。

“元若哥哥会很开心的。”明兰不知道是说给别人，还是，说给自己。“姑娘，别看了，走吧！”小桃嫌弃地瞥一眼嘉诚县主，悄声说。齐衡扯开嘉诚县主的手，少年初长成的菱角已然。

在初阳下，他莫名向人海茫茫望去，仿佛那是注定的。人山人海中，他一眼便与那个魂牵梦绕的小人在瞬间交汇，明兰还是个未脱稚气的少女，那双桃花眼溶出的无尽的温柔让她的那颗被伤得干干净净地玲珑心酥成了一潭水。这一望，便可以看到一生。脸上霎时被红晕占领，两个梨涡浅笑嫣然。她不敢看他，只把头撇向一边，小小的缩成一团。齐衡宠溺地望着她躲闪地神色，嘴角轻提，有许得意地笑：“笨蛋。”

明兰急促地端着纸钱向庙宇走去，她走得很急，纸币有几张散落在地上都未能察觉，脸颊好一会才好容易让红晕退去，恢复白皙的模样。丹橘朝明兰一望，伴随着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