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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说着，忽然把火焰举到两个人面前。
鹿晗被吓了一跳。
他们互相对视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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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的瞳孔骤缩，面色微变，拿着打火机的手有些不稳。
“啪。”按着打火机的大拇指一松。
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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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不语，内心却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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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渐渐不安。
千音终于开口：“没事，你可以走了。”脸上再浮不出玩世不恭的笑。
而鹿晗站在原地，就像死钉住一般，走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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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好长时间，他拖着带伤的腿转身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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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盯着那个身影，嘴角抽搐。
波涛汹涌。
末日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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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仅用一己之力使它平息，却不甘心。
她害怕，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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嗫喏了好久，她趁着月色朝那个方向说话了。
颤抖着的，不轻不重的，试探性的。
“鹿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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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那身影怔住。
他转过身，树梢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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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不是个疑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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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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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只看到那女孩朝自己慢慢走进。
他渐渐看到了她的面容，不可思议的。
却又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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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得我啦？”千音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她看到的男孩，脸上写着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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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酒杯重重落下，千音撩拨着短发。
“来，你也喝。”她只顾倒酒，不敢看对面的鹿晗。
他举起塑料杯，端详着里面晶莹的液体，试探地小抿了一口。
呸，真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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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看着鹿晗难过地皱起眉头，笑了。
“烟不是抽的么？怎么喝酒就不行？”她打趣到。
她只看到他摇了摇头。
“就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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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撑不住的话，就会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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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你倒是提醒我了。”千音突然想到什么，又掏出一支烟，随即点上，烟雾在嘈杂的酒馆里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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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烟，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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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倒胃口的陈年旧事？一些尘封心连自己都逼着自己忘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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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嘴巴动了动。
“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她不抱着任何希望。
鹿晗垂着的眼眸抬起来，认真地盯了她半晌，随后摇摇头：“不记得了。但觉得在哪见过。”
千音心里庆幸，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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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艺。你总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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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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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传来了骂声和酒拳声。
闹成一锅粥，鹿晗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阿艺。
阿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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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那个....
阿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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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见鹿晗如临窘境，心上被重锤一击。
她听见鹿晗说：“你就是...那个阿艺？”
是啊是啊。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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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又脏又坏。
我不再去讨人欢心，我只想撒泼自在。
说起来，我比你大好多岁。
鹿晗突然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即使咳嗽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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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的表情又变成了冷酷，眼里带着冷意看着这样的鹿晗。
你何必呢？她想说，又不想说。
想起他对自己说的：“你就是那个阿艺？”
这句话，真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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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吞云吐雾，在一片烟雾缭绕里，隐隐约约浮现精致的面容。
“以后别叫我那个名字，***恶心透了。”她嫌弃地挥着手，嘴角露出一丝愤恨。
她只听到他咳嗽。
他不停地咳嗽，即使自己想要欲盖弥彰，也听到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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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千音。千万的千，声音的音。”
我读书少，我只会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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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鹿晗缓过气，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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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唱歌，你去么？”千音托着下巴问他。
她看到鹿晗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她叹了口气。“算啦。”身体不由得向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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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干了一杯，看着破旧的天花板。
“我会去的。“鹿晗让人意料之外。“如果我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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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一定要来哦。”千音握拳碰了碰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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