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真对不起啊阿邕。
宇文邕没关系了。我告诉你啊,多亏了太师的帮忙,我才可以有这个由头。称病刚好我就可以不用回同州那个鬼地方,也正好赶得及,参加青囊的婚仪,对了,我还听说,你似乎也订了婚了?
#独孤伽罗是啊……等一下。
伽罗怀疑自己听错了。
独孤伽罗你说什么?你要参加我三姐的婚仪?
宇文邕是啊,等会我还要跟她说,等她成亲的时候,我可是要当男傧相的,到时候你可得帮着跟我说两句话,好教她同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伽罗眉头皱紧,问道:
#独孤伽罗男傧相?
宇文邕嗯。
独孤伽罗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三姐的吗?
宇文邕眸子微不可察地稍稍一暗。
就算已经做好了决定,一切也按计划顺利进行,可听到这一句“喜欢”,他还是……有些忍不住。
可忍不住,也要忍;再难舍,也只得舍。
他垂下眼,勉强掩下了其中神色,又勾着唇笑起来。
他笑着开口,说得很清淡:
宇文邕那只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
他没有告诉伽罗实话。
要藏住一个秘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而且,倒也不是宇文邕不信她,只是面对青囊,伽罗……
也不用说长远的,只等一会儿出去,怕就要被青囊发现端倪了。
故此,宇文邕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决了心把这份心意掩埋,独自吞咽伤痛的。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有意无意的透露之事,那便不是真的喜欢了。
他是真的,喜欢青囊。只可惜……算了,本来就算挑明了,也没什么可能。
宇文邕心若明镜,也瞧得出青囊与宇文护之间的微妙,还有那位独孤信为她精选出的未婚夫杨世子。
如今他都这样了,真心说了,听来也不纯粹了。
便像现在这般,不捅破那扇窗户纸,好歹,可为一世友。
宇文邕如此想着,笑意愈浓,眼尾微微向上一扬,很有些让人生厌的玩世不恭的味道。
他故意道:
宇文邕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伽罗与他面对面坐着,原本平放在裙上的双手将那青裙攥出了褶皱。
她要不是当了真,怎么会瞒着青囊给他送了那封信。
宇文邕“哎哟”了一声。
宇文邕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宇文邕不过还好,还好,我听你们刚刚说话,你应该还没跟青囊说吧?
#独孤伽罗……嗯。
宇文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活像终于卸下了千斤之担似的。
宇文邕那就没大事了。
伽罗瞧着他,不说话。
宇文邕伽罗,那时候呢,我确实是孟浪了。你想啊,我这无缘无故地被皇兄打了一顿,又孤立无援地被赶出了京城,心里自然是难受的呀。
宇文邕这个时候,只有你那么好心、那么仗义地来送我,你是青囊的妹妹嘛,我看见你,自然就会想起她了。她虽然没来,那我也知道她肯定也是关心我的嘛,再说呢,我一直想找个像我娘那样的贤淑女子做王妃,当时那个情境,就……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