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她喜欢就好

男声回荡在未开灯的会议室里，临近午夜，空气里弥漫着些许诡异。

　　程卿辞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出院就回到警.局，在恢复期也不知道多休息。

　　范丞丞翻看着被她私藏起来的证据。

范丞丞其实他完全没想过隐藏。只要你知道是他，我们就一定能抓到他。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他自始至终折磨的都是她的心理。他要她亲手抓他，要她亲手为天生犯罪人的生命画上句号。

程卿辞搜查证马上下来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程卿辞疲惫地闭上眼睛，不知是夜深的缘故还是什么，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想法。

　　撒手不管。

　　不管这个该死的案子。

　　在Z案之前，她分明是得心应手的。曾经最擅长的如今却再也做不好。

　　再次看到Z，已经是一周后。程卿辞板着一张脸，犀利的视线穿透泛着冰冷白光的铁栏，落在男人精致的脸上。手中的笔不停地敲着纸张发毛的牛皮笔记本，一声一声闷响，是旁人听不懂的旋律。

程卿辞朱教授…

扫了身侧的范丞丞一眼，她微微张开红唇。

朱正廷你们想知道的都在那台笔记本电脑里。

朱正廷打断了她出口的敬语，一双深不可测的眼中转着不明的光。

　　审问？过形式罢了。

　　范丞丞微微拉过程卿辞，在朱正廷逐渐冰冷的目光下与其耳语。随后，两人出了审问室。

　　这一天，再没见到她。拘留室阴影处，铐着手铐的男人一阵失落，明明可以再与她纠缠几回合，他却亲手放她走了。

　　一道刺眼的光打在脸上，男人眉头不皱一下。

范丞丞朱教授真给我们送了份大礼。

范丞丞站在房间门口，像之前每次见他那样微仰起下颚。

　　朱正廷轻笑了下。如果不是空气中没有她的气味，看范丞丞的神态他会以为她跟来了。

　　确定了只有他们两人在房间后，朱正廷站起身，走到等高的刑警面前，以录音笔难以接收的音调沉声在他耳畔。

朱正廷她喜欢这份礼物吗？

听到这句话，范丞丞下意识地后退，仿佛身后有人等他保护。

范丞丞当然。能将罪犯绳之以法的礼物，她怎会不喜欢？

朱正廷她喜欢就好。

朱正廷有攻击性地扬起嘴角，几步回到了支架床边坐下。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再点燃硝烟，一时间，房间像沉入深海，沉默，压抑。

程卿辞范丞丞？

女性上扬的询问声穿过狭长的走道，钻进暗流涌动的密闭房间。坐在床上看书的男人睫毛不动声色地一颤，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刹那的声响似在回应女声。

范丞丞她在找我，我要走了。

在房内转悠的范丞丞对着朱正廷笑笑，眼底布满心理学教授轻而易举看破的情绪，转过身离开。锁从外被“咔哒”上好，一切恢复寂静。

　　男人缓缓闭眼躺上床，脚踝以下部位被迫架在床尾。若有若无的男女交谈声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却挑起了他隐晦的怒意。

　　白皙手背上青筋凸起，淡黄书页有了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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