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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剑起祛妖邪,红雨衬钟情

千年永恒

【序言】

千年,华丽宫殿已成永恒的灰烬和残垣断壁。

短生蜉蝣品味昙花的绝美。

暮死朝菌留恋黎明前的黑暗。

流星,恒阳,皆是归于寂灭。

我只能将化石埋在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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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树下 ,红雨与芬芳之间,却是靠坐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女,少女尽管虚弱,但眸子里仍含着警惕,手上执着一把三棱匕首。

此刻,树后缓缓冒出一翩翩公子,少女却是用尽余力将匕首朝那公子掷去,直取首级

.......

昆吾山,山腰处,一道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正不急不缓的走着,那名女子淡青色的古服上披着一套已发黑的枯草蓑衣,头戴着一顶破旧斗笠,翘起的几根枯草与腰间佩剑剑柄上的红穗子一起,随着她的步伐缓缓跳动着 。

她对如画的风景或是地上零零散散的奇花异草似乎毫不感兴趣,那双凌厉如风的眸子始终目视着前方。

  可原本一片祥和的林中,“嗖”的箭声忽然突兀地响起,风无乾坤面色不变,先是动了动眸子,然后脚下步伐顿住,看向了那点朝她飞来的寒光,嘴中叼着的那根细长草叶轻微抖了抖,随后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群渣滓送死的速度之快,和我挥剑速度有的一拼了....

箭矢至身,风无乾坤抬起手,轻描淡写地接住了本在疾飞的箭矢,凌厉的眸子中多了几分得意,有着微微弧度的嘴角还又上扬了几分,接住箭矢的手微微用力,“咔吧”一声,手中的箭矢应声而断,被她随意地甩到一旁。

 又用左手拿住了原本叼在嘴中的草叶,闭上眼睛,微微昂起头,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吗?!”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响起,周围的灌木乃至树间现出十几个身影,除一之外皆是拉满手中的弓,弦上搭着的三支箭对着地面上站着的风无乾坤。

  周围静的只剩下鸟鸣声,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妖看着地上的风无乾坤,然后又转头向周围试了个眼色,两只手猛的一拍。

 嘴角微扬,那微笑中带着几分嘲弄。

  箭已发,箭声未起,风无乾坤猛然睁开眼睛,左手松开了那根草叶去扶住腰间剑鞘,那根草叶在风无乾坤身前缓缓飘落。

风无乾坤右手握住剑柄,那根草叶仍在空中飘落,但一声剑出鞘声响起后,盖过了刚刚想起的箭啸声,而那飘落而下的草叶再次被剑风吹起,风无乾坤伸出左手将其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同时嘴中轻念。

 “【尘归尘】...”

  说完,一道刺耳的剑鸣声才迟迟响起,原本在空中飞驰的箭矢都被截成两节掉在地上,而那些持弓的鼠辈们依旧僵直在原地,尸体颈部上的伤口还未开裂,身躯便化作尘埃 ,随着剑气的余风消逝,只在原地留下一颗颗金黄色的圆球。

 风无乾坤闭上眼,吐了口浊气,抬起脚朝前走的同时,将左手夹着的那根长草叶重新放入嘴中。

  刚迈出的脚还未落下,风无乾坤表情猛然一变,直觉得后颈一阵发凉 ,死亡的威胁自背后油然而生。

 “铛”的一声,风无乾坤脚腕一转,一个回身,右手软剑顺势向身后扫去,金铁交击,火花迸溅,风无乾坤觉得脸上一处微麻,与此同时再次腿部用力,身体微屈,向后远远跃去。

  “该死!”风无乾坤落地后稳住身形,“呸”的一口吐掉嘴中的草茎,咬了咬牙,暗骂道,又用左手压了压差点飞出去的斗笠,然后拭去了脸上伤口留下的一滴血,脸上换上了一副随意的表情,并看向偷袭者。

  而偷袭者——讹雪见偷袭不成,便也不再追击,于是一个闪身靠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右手开始把玩着手中的三棱匕首——血花,猩红的眸子瞥向风无乾坤,朱唇微动,发出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

 “你命真大。”

  两人的目光在其间碰撞,火药味十足。

 “你应该后悔没有以伤换命,不过等会你就没命后悔了。”风无乾坤嗤笑一声,针锋相对道。

 “哦?”讹雪转头看向风无乾坤,那双猩红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慵懒与玩味,原本伸出食指顶着血花一端的右手猛然一转,握住血花,一只腿一弓朝风无乾坤冲去。

风无乾坤见状也是神色一凛,动作作起剑式。

可就在讹雪刚踏出两步,她的身影却忽然消失,风无乾坤一愣,连忙放开精神力,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

“隐身刺杀....麻烦...”风无乾坤神情一凛,保持起剑式姿势一动不动地警戒着。

周围悄然无声,连原本脆鸣的鸟儿似乎都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乖乖闭上了嘴。

“扑通扑通。”

风无乾坤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平静,可怕的平静,就如同无波的深潭下隐藏着伺机而动的致命掠食者,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趁猎物放松警惕,一击毙命的机会。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掉了,风无乾坤看了看周围,吐了一大口浊气,收起了起剑式,擦了擦冷汗。

也就在这时。

 “【踏影】”讹雪的身影也在此时猛然自风无乾坤背后出现,手中的三棱匕首带着寒光刺向风无乾坤的后心。

 可她看不到,当她出现在风无乾坤身后的那一瞬,风无乾坤的嘴角已不住的上扬。

  “....”天真。

  匕首插入风无乾坤的后心,却又如同无物般透了过去,讹雪瞳孔紧缩,立刻认识到面前不过是一道残影,仿佛又意识到什么,立刻执起匕首护住自己的要害处。

  那道残影缓缓消散,七道淡青色残影出现在讹雪八方之七,风无乾坤的真身则出现在了余下一方。

 在这八剑——又或者可以称为一招之下,被人们所奉为极速的光都只能望洋兴叹,这八剑的速度已然超越光速,而那七道残影,不过是光费力在其变式回转之时所留下的惊鸿一瞥。

 “呼...”风无乾坤吐了口浊气,随后便听见身后一声惨叫响起,缓缓转过身去,睥睨着正跪在地上正面色痛苦捂着伤口的讹雪,讹雪周围的草地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缓缓向她走去,鲜血顺着剑刃流下自剑尖滴在了草地上,开始在草间开出一线妖艳的红色小花。

  讹雪瞳孔紧缩,看着愈来愈近的寒光,身体不住颤抖,忽然咬着了咬牙,扬起手便将手中的一支血花朝风无乾坤掷了过去。

 “铛”,风无乾坤脚步不停,保持着那不快不慢的脚步,身前一道剑光闪过,血花被打落,插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但刚刚的目光一转,再看向讹雪之时,却发现她手中多了一张古旧符隶,风无乾坤微微皱了皱眉头。

 “.....”攻击符隶吗...不对..好像..不好!

风无乾坤瞳孔涨了涨,一个箭步,手中的剑带着剑风朝着讹雪刺去。

而讹雪看着朝她刺来的那点寒光,痛苦的表情中多了几分得逞的笑,手中的符隶猛然燃烧并立刻燃尽,讹雪的身形也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处。

一剑刺空,带起的剑风将地上的劲草压下,风无乾坤面色难看,手中挽了个剑花将剑插到鞘中,呼了口浊气,睁开眼,看向讹雪消失方向的天际。

“是我这次大意,竟然让你跑了。”

但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不过,你的伤口里可是有我的风法术残留,你....逃不掉...

说完,她甩了甩右手的大袖,几道影子飞到她面前。

风无乾坤快速清点了一下战利品,一挥袖子,将战利品全部收起,抬头看了看上山的路,然后又扭头看向讹雪消失的地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风法术残留的位置,又手中动作变幻捏了一个复杂的法诀,脚下便升起一朵白色的仙云,带着她朝着讹雪消失的方向飞去。

“...”你...逃不掉...

当讹雪的双脚再次踏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地时,她抬起已经充满了疲惫的粉色眸子环顾了周围,发现已经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慌张,恐惧和迷茫再次出现了她心中,但她仍旧不得不为了苟活着继续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向前一步一步挪着。

不知这样浑浑噩噩的走了多远,讹雪发现自己走进了一片阴影之中,费力抬头看去,一棵巨大的桃花树映入她那无神眸子中,微醺桃花香,点点飞红雨,那双无神的眸子中也隐隐约约多了一分神采,但很快褪去,又朝前挪了几步,脱力的瘫坐在桃花树的树干上,模糊的粉色映入眼中,因为疲惫又闭上眼想要就此睡过,却因为身上无时无刻的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疲惫着清醒。

“....”好累...好想就此永远睡去,再也不醒...

雪白的长发被染上点点血迹,犹如雪地中落上几片红梅。

“...”但是...我又为什么要逃出来...之前此死去不是更好吗..身上的思念和罪孽就尽数偿还了...

”....“为什么呢...

讹雪睁开眼,眸子不再是那般死气沉沉。

“...”不甘心...还是为了到达圣人境界,通游三界,带回已故的爹娘?

  “...”但....我真的可以吗....

 树后传来一阵草被踩踏的细微声音,讹雪心中一慌,却又马上缓了缓杂乱的心神,警惕的看向树的一侧...

  “....”但是...也是会有奇迹发生的吧?

 声音越来越近,握着血花的那只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拼了!

 一个身影从树的一侧出现,讹雪用尽余力,娇喝一声,将手中的那只血花朝来人用力掷了出去。

 血花带着劲风,飞刺向来人。

 但,很不幸,血花被来人单手一握轻松接住,劲风将对方的黑色又带着些深青色的长发吹拂而起,又微微吹动了他腰间所系当做饰品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之声。

  白泽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眼手中的三棱匕首,手腕一转便将其收到乾坤袖中,心中颇有些恼火,抬头看向偷袭者。

毕竟在自己家后院差点被爆头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但两人目光对接,却如同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只剩下了风铃清脆的袅袅余音,裹着花香,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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