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漠北之变

第二十六章：

“关将军，快下令撤退吧，再战下去兄弟们会全部战死的！”

“……尔等匹夫竖子怎敢与我辽东王妄动干戈！今日必将你们全部诛杀于此，我公孙度又将立威于世！”

“关将军，身后断崖顺水西流便可回到蓟城，恕高览得罪了！”

“……”

“高览！”躺在床上的关羽猛然惊醒，却发现周围已不再是辽西的烽烟谷中，自己身上的伤口也都细细的包扎过了，可关羽却失声痛哭起来，引动了屋外的侍卫。

“关将军！您醒了！快去叫主簿前来！”看见关羽醒了，一名侍从赶紧起身去找魏攸。

关羽愣愣地坐在床沿上，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一日在辽西与公孙度相逢。关羽高览二人的军队在辽西急攻冒进，不成想中了公孙度的计策，大军被围困在烽烟谷内。而公孙续等人却是早就溜之大吉，留下他们拖住公孙度的步伐。

二人率军且战且退，一直打到带出城的数万将士仅剩几千人马。最后被围困在了烽烟谷的断崖边上，高览趁关羽不注意，将其打下悬崖，自己率领着残余队伍与公孙度的人决一死战……

而关羽则掉入悬崖下的湍河中，顺着河水漂回了蓟城，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关将军！”魏攸这时也后脚跟着来到关羽屋中，脸上满是担忧地神情，“关将军好些了吗！本以为你与高览将军前去救援应该是万无一失，可是没想到！”

“戏志才……”关羽喃喃着，两眼冒出血红的光来，“我被高览打下山崖时，看得清清楚楚。公孙度的陪驾，坐的是戏志才！他背叛主公了！”

听到关羽的话，魏攸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当初大军出师蓟城解乌丸之围没多久后，戏志才就抱恙下野不见了踪迹。难道说从那时开始，他就决心去辽东辅佐公孙度称王了？

如果是凭戏志才的才智，确实有实力将公孙瓒和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可他又为什么要背弃主公……

无数的问号萦绕在心头，关羽又下跪请缨道：“主簿，主公不在，兵马调动大权全在你手。请在拨给在下三万马步军，高将军的仇若是不报，我关羽难解心头之恨！”

“关将军快快请起，”魏攸赶紧扶起关羽，又叹了口气道，“关将军，不是我不给你兵马。只是现在情况十分严峻，童先生师徒二人前几日拿下貊丘城，喀则又与丘力居正式翻脸，漠北现如今已是战乱一片。且不说兵马调动是否充足，我军的粮草囤积估计也难以支撑大军的开支了。”

“现如今之计，只能缩小战线，勉强支撑着和乌丸在漠北的战事。至于辽东，还是等主公回来了再做定夺吧。”

“可是……”关羽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只能懊恼地咽下了一口气。

借着魏攸之口，我们将视线拉到北疆。喀则见魏攸按照约定派来了援军，加之童渊师徒二人已经攻下了貊丘城，喀则旋即与呼厨泉撕破脸皮，自立为库布王，皈依秦龙炀手下。

呼厨泉得知此消息气得咬牙切齿，再细一打听，居然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也死在了蓟城下。怒不可遏的呼厨泉当即点兵遣将足八万乌丸骑兵自乌丸王城五路南下呈包围之势，意在一口气将喀则和孙狼等人全歼在漠北草原之上……

“师傅，情况不妙啊，呼厨泉来势汹汹，我军本就兵马不足，若是真与呼厨泉硬碰硬，只怕……”这一边，尚在貊丘驻扎的赵云和师傅童渊得知了消息，赶紧商量对策。

童渊也紧锁着眉头，他二人手下仅几千骑兵。并且与乌丸人这些在马背上生活的游牧民族相比，光是马匹的速度和持久力都是中原马匹不能匹敌的。

“呼厨泉的主要目的是在饮马泽的喀则和孙狼将军的队伍，若是不前去救援，只怕他们撑不了多时。可现在再向蓟城方向求派援军只怕也来不及了。”

见到二人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一名健壮的土泽男子急切地上前抱拳，用蹩脚的汉语道：“大汉将军！我们！库布子民，愿意随你们一起，打败呼厨泉！”

“库……库布……”童渊先是一愣，随后两眼一亮，貊丘城中近十万库布人，壮男丁人数占半数居多。乌丸人马善骑射，可库布人也差不到哪去。得知丘力居又将南下攻讨他们，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库布人决心上马从军，与面前这两位大汉的将军一起抵御乌丸。

“师傅，主公向来将这些游牧民族称作番邦蛮夷。我们的将士也对他们颇有反触，若是将他们收入编制，会不会……”赵云思考的问题不太相同，童渊也不得不严肃考虑此事。

半晌之后，童渊释然一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如今库布王喀则已经归附主公，库布自然也属于我中原一支。将城中愿意加入我们的男壮编入队伍中，日后主公若是怪罪，便由我一人承担！”

赵云也激动不已，“师傅所言极是！主公是开明之君，定会权衡我们今日所举！”

……

漠北饮马泽，一片一望无垠的平原草地，单说风景，放在现世，至少是国家级风景区级别。可在现在，却是一处已然选定的战场。

得知了呼厨泉的动作，喀则便急匆匆找到孙狼商议对策。面对数倍的敌军，加之呼厨泉的大军全是精锐的草原骑兵，若想取胜简直异想天开。

“为今之计，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貊丘的童老将军了。若是……”孙狼话音未落，一名浑身是血的残兵跌跌撞撞跪倒在孙狼面前哭道，“孙将军不好了！一支乌丸骑兵昨夜突袭了我军辎重部队，我军的粮草折损大半，负责粮草管理的黄邵将军也被那乌丸将阵斩了！”

“什么！”大敌当前，粮草又被烧毁大半，接踵而来的噩耗彻底让孙狼陷入了窘境，“呼厨泉的部队至少也得明天下午才能抵达饮马泽，哪里来的部队偷袭了我们的辎重！”

“小的不知道，那一支队伍遍着黑裘又都蒙着面纱，行动极为迅速。黄邵将军疏于防备，这才……”

“黑裘面纱……”听了小卒的描述，喀则却喃喃道，“该死，没想到居然引动了他们。”

“他们？”

“偷袭黄邵将军的队伍，一定是呼厨泉的黑旗军。”喀则解释道，“这是一支呼厨泉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队伍，黑裘面纱就是他们的标志。他们的领将叫蹋顿，是呼厨泉的侄子，此人极为骁勇，又善于奔袭作战。这只黑旗军自组建以来一直在草原隐蔽，为的就是在有战争之时偷袭敌军后方，搅乱敌阵。”

光是听完喀则的介绍，孙狼已经头皮发麻。草原本就是游牧民族的天下，他们中原军团深入草原本就吃了大亏，如今在陷入胶着局势更难脱身！若是再来这样一支部队，只怕这次乌丸的进攻真要成功了！

孙狼一咬牙，吩咐道："拼了！命令各部，严加整顿，提防黑旗军再来袭扰！"

"是！"喀则领命离去。

正面抵挡自然难以取胜，孙狼心知这个现实。可他的心中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看着手中的一封信函，孙狼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