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枂出生时,恰逢旱灾。
本就是家徒四壁的时节,她常常想,自己出生的真不是时候。
仍是颗粒无收,村里人已经濒临崩溃。
他们疯狂的抢着枯落的树皮,歇斯底里的塞进嘴中,强硬吞下去。
他们头发乱蓬,衣衫褴褛,眼神逐渐呆滞,像一台永远无法聚焦的相机一般,更如行尸走肉,唯一的光亮,便是看见一粒稻穗,一颗野果,一株野草。
山中野草多而密,因常年无人照料关怀,似乎早已养成了自力更生的能力,谅是这百年难一遇的旱灾也难夺它们的生命。
村里人疯了,抓起一株株野草往嘴里塞,咀嚼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刚刚满足口腹之欲,站起身,欲归家。
却突觉一阵痛楚从胃中传来,贯穿全身,村民们一个个无力倒地,眼神逐渐失焦,这一次的焦,怕是再也不能调回来了。
野草是好吃的,但无疑,也是有剧毒的。
这就是祁枂,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看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