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王道】退
甜虐不定,病娇唐X病娇墨 (作者拾年)
谁都不可以成为你的依靠,除了我。——唐晓翼
把我脚上的镣铐解开吧,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墨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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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名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城市的夜晚总是很漂亮。
在璀璨灯火的映衬之下,更平添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轻而易举便使人沉溺于其中,无法挣脱。
孤儿院走廊的地板很冷。
唐装的少年,偶然打开卧室的房门,半侧过头望向那个新来的小孩。
眼睛漂亮得像是承载着炫目的银河,或许········毁掉他,会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猎物,还没有表现出更令他疯狂的模样。
那单薄衣服之下包裹着的瘦弱身影。
俘获人心,也不过如此。
“现在是宵禁时间。”看似好言好语的接近,却是意料之外的没得到回应。
赤着脚的男孩儿,小心地蜷缩起身体,承载所有悄然洒落的白月光。
稚嫩的脸庞,嘴角轻抿。
鼻子动了动,少年倒也不恼,玩味的勾起唇角。
从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传来的,血腥味儿。
真是令人兴奋。
如此美丽的存在,却自发地身陷于泥沼。
“疼吗?”贪婪般舔了下唇。
那双有些沉寂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兴奋,少年现在满腔都充斥着无以言说的兴奋。
男孩儿像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什么,那毫无波澜的眉头微微一簇,“别告诉别人。”
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是一片娇贵的羽毛,落在他的心头。
下一刻,少年的呼吸情不自禁一滞。
白色的外套随着肆意侵略的冷风飘扬,半跪在地上的男孩儿,那平静如水般的面孔淡淡的,裸·露出来的身躯上布满了交错的鞭痕,刻痕。
上帝遗落到人间的天使,美得令人窒息。
刻刀随意地放在他的胯·间,刀柄上还残留着森森血迹。
“别告诉别人。”他在一次开口请求,“以前遗留的习惯,改不过来。”
“好啊。”炙热的眼神,他已经完全无法掩盖,欲望如潮水般疯狂在心底翻涌。
这个满身伤痕的天使是他的。
永远。
“·······”毫不避讳的直视他赤·裸·裸的眼神,男孩突然起身,居高临下般来到他的身侧,“你····叫什么?”
少年不自主的放低了姿态,以半跪的姿势揽住他的腰身:“我的天使,我叫,唐·晓·翼。”
男孩儿随意的点了下头,递上手中的刻刀,命令般的高高在上:“帮我······刻上你的名字,还有,不要忘了,我不是你的天使。”
“我叫·······墨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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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绯红色的过去
抱着一副善人嘴脸却做着廉价的卑贱之事。
看着台上笑的满面红光的孤儿院院长,半倚在唐晓翼身上的墨多多无意间打了个哈欠。
“需要我让他闭嘴吗?”冷冷的半眯起眼,环住他的那只手有意无意向腰间描绘。
“算了吧,短时间内,他应该还不会碰我。”把玩着身后之人栗色的头发,墨多多的态度显得很是无所谓。
他的童年,终结在满眼的血色里,混杂着灰暗灯火讽刺的嘲笑,记忆的黑色轮廓就像是潮水,一个不小心,分崩离析,就足以令人窒息在其中。
过去是那么的无法回味,亲手将刀刃刺入那些禽·兽的胸膛他,没想过自己居然逃过了法律的追捕,进入了另一个虎视眈眈的危禁险地。
他很清楚,甚至或许是唯一清楚的,这所孤儿院,承载着多少的未泯的冤魂。
每夜都能听见滴水打落泥石地的清脆声响,夹杂着数以估量的尖叫悲鸣。
不安稳的睡眠降低了他的心情和食欲。
第二天一早,又是吵杂地欢笑叫嚷,那些人究竟是在高兴什么?
经历过一次被丢弃,就算是猫儿也会百般乖巧的吸取教训,这么肤浅的道理,怎么这群傻·子就是那么的不识时务。
摆出那样的一副笑脸,难道还渴望抛弃了他们的上帝会慷慨回头吗?
真是可笑至极。
依靠别人的施舍而活,下场一向是惨烈。
院长的讲话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有余,已经被身旁的窗户洒落的丝丝缕缕的暖阳照的有些昏昏欲睡,男孩干脆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要回卧室了。”唐晓翼小声地提醒。
“那就回吧。”
“你和我可不在同一个卧室里。”
“那就把他们杀了,我不就有位置了。”
唐晓翼很满意的勾起唇角,微微舔舐他诱人的耳垂。
他的过去,沉寂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每天都看着那些幸福笑脸从身侧路过,随之而来的是漫天欺辱以及谩骂。
初次手刃他人,是在那条白雪皑皑的小巷之中,看着满地的纯白被鲜血玷污,一丝兴奋穆的从心底升腾。
太美丽了,那就像是枝头傲立的青梅。
在进入孤儿院之后,他便一直都在寻找能与那样的美景相媲美的孩子,但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那样明媚的笑意,恶心的令人作呕。
直到墨多多的到来。
在月色的映衬下,那抹冷峻的面容是有多么的与纯白的雪色相辉映。
他想囚禁他,想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模样。
任何人,都不能碰他的珍宝。
哪怕是一根头发。
藏在袖口的刻刀不经意反射出炫目的银光,冷厉的森寒杀意从他的瞳孔里一闪而过。
就算是毁灭整个世界,他的天使,也只能被他压在身下欺辱。
除此自外的人,就变成骨架,被岁月给埋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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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血流成河
有人说,痛到了极致,是哭不出来的,只有酸涩,在胸腔中排山倒海。
可那说的心痛吧,身体上的痛,为什么也是如此呢?
看着唐晓翼深夜为表忠诚献上的一番好戏,他默默无言,太安静了,空气中除了血色划破空气,在地上晕开的悄声无息,再无其他声响。
他们为什么不会叫出来?
小城的夜晚,黑蒙蒙的一片,看不见星星的踪影。坐在漆黑一片的教堂里望着窗外,黑压压的楼房连着天,稀落的亮着。几扇昏黄的灯光,像垂死的老人最后的呻吟般微弱。屋内刺眼的白灼伤了眼球,仿佛这白色比那黑暗来的更诡异。
“不冷吗?”随手掏出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唐晓翼在那稚嫩的脖颈间留下一个齿印。
“很冷,但也仅仅只是很冷而已。”下意识地靠在他的身上,墨多多半闭上眼假寐,“房间清干净了吗?”
“放心,绝对没有一丝污秽。”少年抱紧自己的男孩儿,“我们回去吧。”
要是一会儿有人看到了他的样子,他会发疯的。
“好。”
得到了应允,唐晓翼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莫名的沸腾。
“对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墨多多微微侧过头看他,“隔壁房间有个人碰了我的头发。”
唐晓翼兴奋的表情明显一顿,可怖的杀意迸发,在他淡漠的目光下,半晌又恢复原样:“我会解决的。”
他轻声低喃。
谁都不可以动他的天使········
那些人该死····该死。
“这次···我要听到声音。”
轻轻地回抱他,这是他这两天来第一次对他主动。
回到卧室,唐晓翼当即就拿了刀,重新出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和自己脚踝上的铁链,男孩儿的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其实隔壁根本就没有人碰过他。
他只是把那件事记在了心底,早上选座位的时候,有个女生碰到了唐晓翼的肩膀。
当时她害羞的脸庞似乎显得有些娇媚。
被自己爱慕的人杀掉,会不会很开心?
站在隔壁卧室门前,唐晓翼地眼中流过一抹炙热,他当然知道,根本就没有人靠近过他的天使,毕竟,四十八小时,他所有的视线都游走在他的全身上下。
但是,既然是他的命令,他就会双手捧着鲜红的、血淋淋的、还跳动着的心脏,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献上鲜活的祭品,双手沾满鲜血自甘堕落于黑暗的深渊。
所以,作为报答,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由身至心,包括·····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肤。
尖叫悲鸣,惊醒了沉睡的彻夜。
大腹便便匆匆赶来的院长,艰难地扯着嘴,看着这间卧室中被绳子挂上房梁的六个人头,以及遍地的鲜血,残.肢断臂。
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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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所谓教育
其实,当初创建孤儿院的初心,仅仅是抱着慈善的名义,私底下却做着一些见不了光的事情。
比如,满足自己的欲望,又或者,把某个天赋较高的孩子卖给那些想吃人肉的迷信贵族。
他手上沾着多少条生灵活生生的生命,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却不曾想,报应这个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看看这个房间吧,多么的惨不忍睹。这是谁在警告他吗?那个做出这种事情的疯子。
傻傻愣愣的还有些恍惚,隔壁的房门却突然敞开,森寒的杀意只在一念之间便褪去,那个唐装少年冷厉的眼神宛若一尊杀神:“吵什么?”
院长的神色明显一顿,这个孩子有点眼熟啊······几个月前,他好像出手打死了一位出现不逊的男护工,似乎是叫唐晓翼来着?
这六人中,他记得有三人都曾是他的室友·····等等,一间寝室四个人睡的话,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孩子呢?
“别看了,我在这里。”一只手牵上唐晓翼的小指,墨多多抱着白色的枕头,探出一个脑袋。
唐晓翼楞了一下,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但回头的时候却是一皱眉,真是碍眼的枕头。
院长看着那两张还有些稚嫩,却是带着轮廓分明的俊美之意,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两间卧室的人全被杀了,只有他们两个却还好好的站在这儿,这代表这什么?
“你再看试试。”冷瞥了他一眼,唐晓翼死死地把墨多多挡在身后,袖口的寒光微微露出。
“·······抱歉。”
下意识,真的是下意识脱出口的言语,这个孩子的眼神······使他从心底便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
似乎只要他真的就这么一直看下去,今天,就也会变成这房间中的一名亡魂。
“额·····孩子们,你们,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吗?”
当然,在震惊过后,便是打心眼里为那种感觉而质疑,毕竟,眼前的只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虽然其中的一个曾失手杀了人,但那也不过是年少无知,说到底,这就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躲在唐晓翼身后的男孩儿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情绪,仿佛是不屑般的一声冷笑,这个人实在是很肤浅的,就算他们都还是孩子,心底的情绪也不应该这么明显的浮现在脸上。
真不知道,以他这个笨·蛋的智商,究竟是怎么维持那些污秽的交易,不让任何····也就是所谓的正义人士发现。
虽然,他们的缺席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打着名为正义的幌子,却总是姗姗来迟,还说是对已经逝去生命的尊重。
他们都已经死了知道吗?
让真相公诸于世也不过是你们认为的“意义”。
这就相当于在生前之时告诉一个人你会帮助他,却又在他死后妄图从他的身上捞取最后一丝好处,没有区别。
当然,解开案件的过程或许还是具有教育意义的,最起码展现出的黑暗面更加的触目惊心。
所谓的教育,若是被大众认可的知识,就会广为传颂,但只要不被认可,就相当于贴上了罪大恶极的标签。
人类的罪恶毕竟是深深地印在骨子里的,教育这个东西,只不过是短暂的压制。
这一点,他从降生的那一刻便很清楚。
从众人的唾弃中学会的死心,他是不是有资格感叹所谓教育的失败?
经过教育后出来的斯文败类可也是层出不穷不是吗?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
恶心的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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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心or人性
第二天一早,房间就被更高层的人物紧急包围了起来,而仅仅只是一夜之间,恐慌就蔓延到了孤儿院的每一个角落。
各式各样版本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
“一群白·痴。”
依旧还镇定地,估计也只有男孩儿和他的少年。他们两完全是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或者说,事情闹得越大,越能取悦这两个肇事者。
半坐在有着铃铛的塔尖之上,稍微带些凉意的清风温和扶起那人的刘海,露出如星般的眸子,此时,其中正摆着一副深切的不屑。
他是该吐槽那个院长的一根筋,还是谈谈那些疯子的毫不在意。
大费周章最终却只是散布恐慌,这么愚昧的一步棋,对他们来说可算是自取灭亡。
之前就说过了,那些正义人士虽然总是姗姗来迟,最起码智商还是在线,尤其是那双喜欢挑刺儿的眼,哪怕是仅仅的一片碎衣布也足以使他们被定罪。
至于贿赂······这连心思都不知道藏匿一下的蠢·货在气急之下应该也用不到这招。
“我的天使,这出闹剧,精彩吗?”像是邀功般的,处理好他交代的一切的唐晓翼有些疲惫的在柔顺的发丝间蹭了蹭。
“还可以。”平淡的点点头,越过对面那扇顶楼的玻璃窗,墨多多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院长满头是汗的畏缩模样。
还是挺难看的。
下一步,手下一个与之交易的贵族的死亡,应该会让他的权限受到社会的质疑吧。
那些总是被舆论蒙在骨子里的大众们,大多数时候根本就对真正的事实真相漠不关心,相反的,某件事情越是卑贱顽劣,越会让他们的情绪变得更加兴奋。
人心和人性,从来都是两个概念,人心,美名其约众望所归,而人性·····从来都伴随着毁灭性的沉重。
就像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电车悖论。
其具体内容如下: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疯子在那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是一个非常有权势的贵族。考虑以上状况,你应该拉拉杆吗?
这个问题,最早是由哲学家Philippa Foot提出的,用来批判伦理哲学中的主要理论,特别是功利主义。
而从一个功利主义者的观点来看,明显的选择应该是拉拉杆,拯救五个人只杀死一个人。但是功利主义的批判者认为,一旦拉了拉杆,你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你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部分责任。然而,其他人认为,你身处这种状况下就要求你要有所作为,否则,你的不作为将会是同等的不道德。
这也讽刺了另外的一些道理,比如一个士兵上战场,杀死了敌方军队的某个校尉或是其他什么,在本国国民来看,却无法等同于杀人。
但那仅仅只是是在杀人的前提之上多添加了一层“保卫国家”的荣誉光环罢了,凭什么就可以把那样的一条生命当做视若无睹?
不管任何情况下,去了一个人的性命,那就叫做杀人。
或许没人可以否认,但也没有人愿意承认。
毕竟背后是自己的国家,不杀掉对方,难道还傻傻的等着被反杀吗?
这样的事情就叫作人心,而电车悖论,则名为人性。
人心与人性是两个概念,一个属于阳光之下,一个埋葬在黑暗的泥沼。
当然,若是拿这些问题去问少年和男孩儿的话·····他们恐怕并不想去管那些人和他们的良心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他们遇上电车悖论,别说救人或是不作为了,估计只会很乐意的冷眼旁观那六个人在自己面前被电车给碾成肉.酱。
不要试图和所有人谈论人性,很多人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受到过这个世界的善意。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更希望看见的画面是两败俱伤,亦或全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