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是一沓旧车票。
“你朋友家住的可真偏僻啊,那地连信号都没有。”司机握住方向盘,车子跟随地图驶入歪歪扭扭的山路,我微点头端详起车票。
车颠簸的让我难受,几番折腾我拿着手提箱捂住嘴下车,胃里想吐却什么也呕不出来。稍微缓过来,眼前竖立着一座宏伟的山中古宅。
生锈的铜铁大门半掩着,被踩踏过的杂草中的铜锁也没有生灰。我皱了眉头,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走到红杉木门前轻敲。
“欢迎新人。”一名装着时尚的女人为我拉开了门,我礼貌性地行绅士之礼。算上我,大厅内一共有七个人在场。
大厅内复古式留声机的唱片缓缓转动,发出诡异的机械声录音:
『游戏正式开始,参与者为七人。目前这所古宅发生了凶案,请找出在场的凶手,游戏分为好结局与坏结局。』
屋外响起了锁链摩擦的巨响,回头只见铜铁大门被人用粗锁链缠绕封死,周围没有任何人,仅仅几秒而已……
摆明了,所有人都并需参与游戏。
·游戏开始
为了方便称呼,我们都以到场顺序称呼对方。
“真够晦气,现在连凶杀现场都没见到。”3号厌烦的点燃了一根烟。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分为两组在古宅一点点摸索,与我在楼上摸索的是3号和6号。
来到左转第六间的书房,我握住门把手向前推但似乎门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还是被6号用蛮力力撞开的。
屋内被人翻箱倒柜一片狼藉,地板中央的地毯躺着具无头尸体,散发着的恶臭味招来了不少苍蝇嗡嗡作崇。
“3号你去通知其它人来。”
“呕……好。”
我打开手提箱拿出口罩和橡胶手套,观察起了这具无头尸体的情况:尸体软化,手背、脚背处泡软膨胀呈白色皱缩状的现象,尸斑有移位。
“尸斑移位,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应该有两天左右了,尸体明显在水里泡过。”
“鞋底有泥巴沾有槿带花瓣,不过我记得古宅前院好像没有这种花。”6号的话是对着我说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我的箱子看。
我走向书房的窗户朝外探头说:“是后花园的,那口被盖住的井应该就是泡尸体的。”跟其他人解释情况,按死亡时间有每个人都有嫌疑。
但是嫌疑最大的,是1号2号和我7号。
·生还
通往后院的门上着电子密码锁,天色已是黄昏,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头绪。我们坐在大厅准备好好理理头绪。
大家似乎都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具体内容却始终不肯透露。“吃点元宵吧?这破宅子倒是没停水停电。”5号盛着一大碗元宵放在桌上。
6号拿起筷子戳了戳元宵“这哪来的?”5号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厨房里看到的,没开过封也没过期。”
“心也是真够大的……”我倒是不太理解5号,也不理解跟着吃的1号和4号。元宵太烫嘴让四号一个哆嗦筷子没拿稳掉在地上,我叹了口气帮忙捡起用纸巾擦了擦递了过去。
“咔嚓……”电开关跳闸的声音,视线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我有些呆愣,听到有碗砸碎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尖叫声。
重新亮起的灯有些刺眼,4号倒在地上没了呼吸,耳廓耳重呈樱红色,嘴唇带有紫绀,皮肤粘稠为鲜红色。
“氰化物中毒死亡……”
6号嘴里默念道,尖叫声是被元宵烫到的5号发出来的,我缓过神,奇怪3号5号6号1号……2号不见!?
“你们有谁看到2号了吗?”
“你……后面。”
3号颤颤巍巍指着我的身后,我转身看向照着我倒影的落地窗,外面有一个东西像在飘动,我咽了口唾沫,一种恐怖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不错,那是1号的尸体吊死在了树上……明明只是熄灯了一分钟。
『游戏继续,密码锁为四个数字。在你们五人当中有一个多余的数字。』
多余的数字?
“我们五个唯一和数字有关的,就是到场顺序编号。但是……”6号顿了顿,我认为他应该是不敢往下讲。
唱片是提前录好的,是知道会有七个人来但不排除会有爽约的,然而又是怎么知道所有人顺序的
“够了……我们完全被凶手玩弄于股掌中!我死在荒郊野岭,也不要死得不明不白。”3号拿起外套冲了出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过了很久三号还是没有回来,大厅里很寂静谁也没有说话。5号为了打破尴尬随便扯了个话题“话说咱们现在的数字是1567,刚好对应生日快乐的乐谱数字6517呢。”
“就这情况谁还有心思过生日……”6号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起身朝古宅后门的电子密码锁走去。他的手停在了输入键被我叫住。
“你在干嘛?”我问。
“我在想密码是不是6517。”6号长舒了一口气,点下了按键。
·结尾与开端
月光稍微让后院显得亮点,和前院一样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唯一不同的是特意用篱笆围着。
这段路看着不长,但是走着却很远……而路的尽头是一个旧站台,还有一辆只有短短三节车厢的上世纪黑色火车停靠。
这种破深山老林我从没想过这里会有这种东西,一号车厢和二号车厢的连接处的门是锁的,三号车厢上不去。
地上的收音机一直在重复播放『有请乘客上车』
“5号和1号你们去1号车厢,我和7号去二号车厢。”
不容我半分商量,6号就拉着我进入了二号车厢。里面的座位排次和我往常坐的火车没有太大区别,橘黄色的灯亮着照着整个闷热的车厢。
我们坐在了二号车厢26号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凶手先生。”6号严肃的表情告诉我他没在开玩笑。
“衣冠先生,你可没有证据。”
“虽然我也不能完全解释你是如何办到的,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断。从粗锁链那件事说起,你是离门最近的,有没有可能是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门锁上了?我相信没有哪个法医会随身带勘察箱。”
“你在书房说的话。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后院呢?而你又肯定尸体就是在井水里面泡,。”
“你爆露最明显的就是元宵了,一个碗的元宵三个人吃,5号没办法保证4号吃到的就一定是那个有毒的,而你那时捡了筷子。”
推理不是很精彩,也怪在这个案子的漏洞太多。“你有没有想过巧合太多?”我举起枪抵在他的额前。
“Buon compleanno!Ti piace questo dono unico?”
砰一一枪里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庆祝用的小彩带和荧光纸片。
“所有人都活着,失忆后一周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