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沐抱着熟睡的小外甥,想从包里拿出钥匙。
好不容易从包里艰难的拿出来,小孩无意识的动了动,吓得她把车钥匙掉在地上。
在姜苡沐准备把小人叫起来时,一只手捏着她的车钥匙递到她面前。
“谢谢,能帮我开一下车门吗?麻烦您了。”姜苡沐看小孩皱着眉动了动,轻拍着他的背哄着。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姜苡沐,看到她怀里与她面容相似的孩子时,又狼狈的移开视线。
她没听见那人的回答声,只余光看见车灯亮了两下后,男人帮她打开了后座门。
她弯腰探进去想把姜知固定在儿童座椅上。
祁炽默默的注视着她,伸手把缠住的安全带拨开。
“谢…”她抬头看见熟悉又陌生的脸怔了一下,“祁炽…”,
祁炽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孩,笑了一下,“今天刚回来。”
姜苡沐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看着当初不告而别的知己,他还是和当年一样,仿佛这五年他们的联系没断过。
想问他这五年怎么样,想问个原因。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问,扣好儿童座椅上的安全带,从车上下来看着他。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姜苡沐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手。
祁炽把浮在姜苡沐头顶的手拿回来,站在原地看着她,“你,送我回去?”
他有些紧张,手指习惯性的摩挲几下,他很想像以前一样,能自然的揉揉她的头发。
姜苡沐仔细看了看祁炽。
他倒是没怎么变,比五年前又高了些,手里提着些从商场买的东西,好像是些速食,刚回国就买速食,太健康了。
看祁炽还有些发愣的样子。
姜苡沐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那我送谁回去?”
祁炽看着后座那个孩子。
姜苡沐本来想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祁炽的脸却突然苍白起来。
祁炽抿了抿嘴,答非所问道“你是结婚了吗?”
姜苡沐愣了愣,看着他隐约看向姜知的视线,有些哑然。
姜知是她姐三年前生的,那时候祁炽都出国一年了。
而他们这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没有一个人能联系到他。
祁爸祁妈也因为参与重大研究,几乎与外界断联。
自然也没有人告诉祁炽,姜家新生儿的事。
而且姜知和她看起来将近四成像,祁炽会认错也不奇怪。
祁炽看姜苡沐没有立马回答,有些自嘲的想,祁炽啊祁炽,你逃避了那么久,现在又是想干什么?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但还是无意识盯着姜苡沐,想听她的声音,想看着她。
姜苡沐看祁炽下神那样,有些生气,没说是不是“某人出去五年,婚礼没来,满月礼也没来。”
听到这句话,祁炽只觉得今天地下停车场好像有点太冷了,冷的像要结冰一样。
想到姜苡沐孤零零一个人带着小孩,他心里酸酸胀胀的。
她那么好,值得最好的,那个人凭什么不珍惜。
他记得她当初说过不想要孩子的,因为生孩子会很疼,养孩子更可怕。
“疼吗?”
姜苡沐被话题的突然转折搞糊涂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我记得你怕疼,生下他的时候,会不会很疼?”祁炽慢慢说着,面上丝毫未显情绪。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疼是肯定疼的,但她很喜欢孩子。”姜苡沐想了想姜英歌抱着姜知开心的样子,她应当是高兴的。
祁炽的心像是被一根名叫“姜苡沐”的绳子勒住了。
因为那个人喜欢孩子,所以她不想让他难过吗?
可那个人如果真的喜欢孩子,又怎么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带。
就算工作再忙,请个阿姨难道不行吗?他把她当什么了?免费的保姆吗?
祁炽一向不动声色,可现在声音里却夹杂着怒气“他就让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本来请了阿姨,今天没怎么有事,给她放假了。”姜苡沐有些困惑他现在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
祁炽仍是皱着眉,本身痞气的长相带上些凶气,姜苡沐倒是不害怕他。
但是不能再诓下去了,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而且,姜苡沐心突然颤了颤。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用悲伤又无力的眼神看着她时,她都觉得,他好像已经难过了好久好久。
而且再骗下去,她总觉得他快要和她那个虚构的丈夫打一架了。
拽了拽他袖子,姜苡沐给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来说,站着怪累的。”
看着祁炽上去,姜苡沐走到驾驶座坐下,但没有发动汽车,反而转头看着祁炽。
“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姜苡沐有些犹豫的问道。
祁炽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我喜欢你吗?可她明明……
姜苡沐等了一会儿,祁炽只是在那坐着,像是要出演沉默的巨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好吧,刚才诓你了,这个小不点是姐姐和喻言哥生的,今年三岁了。”姜苡沐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姜英歌和陆喻言?”祁炽从思绪中抽身,没反应过来。
“嗯,姐姐头不舒服,她俩去医院了,最近医院里大部分人都是患了流感,姐夫让我帮忙看着姜知,不带他去。”
祁炽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姜苡沐翻出一颗柠檬糖给祁炽剥开,递到他那边。
祁炽没说话,低头用牙咬住,很小心没碰到她的手。
祁炽含着糖,还是和之前味道一样,只不过今天莫名觉得多了几分酸。
没有结婚又怎样?他能以什么身份待在她身边,发小?
就像他刚才明明可以用手拿过来,但因为他想离她近一点,所以利用她对朋友的不设防用嘴接住了糖。
但也仅限于这样了,他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含住她隔着包装纸的手指。
那样又卑劣又唐突,也会让他们之间变得尴尬。
他偏头看姜苡沐,刚刚情绪波动太大,加上刚下飞机,一时间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比起祁炽的胡思乱想。
姜苡沐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和祁炽现在都25、26了,从五六岁就一块玩。
出去五年也没关系,他们只是不见面,前十多年的交情又不是被抹消了。
说起来小时候还玩过家家互相喂过四叶草,那东西长在灌木丛下面,尝起来酸酸的。
想起小祁炽含着草的样,姜苡沐笑了一声接着停下,突然意识到刚刚祁炽好像一直没说话。
转头看过去才发现祁炽已经睡着了。
他今天刚回来,应该还没倒时差。
她探过身拉安全带给他系上,小心的启动车,慢慢悠悠的出了停车场。
还没问他现在住哪,要不先送到老房子吧。
后排有熟睡的小可爱,身边有刚回国的知己,驾驶座的女孩愉悦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