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挑战

　　经过了二十二分零二秒之后，吴凡失去了耐心，收拾心情准备走了。

　　不过无巧不成书，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刚好看见了校长从电梯里走出来，不过却低垂着头，连连叹气。

　　“主人，这校长连连叹气的，我觉得一点有事情，不如咱们先藏在一边看看情况怎样？”

　　“嗯，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平时校长还是挺乐观憨厚的，即使是学校的中考和高考成绩排名落榜也几乎没有怎么样情绪低落过，第二天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察觉到校长的不对劲，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只好赶紧躲在吴凡左手边的一处转角处，背靠着墙。

　　“哎……”

　　“不知道这一届的学子们能不能考得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啊，若不然我这校长当的可真不称职了。”

　　江虎站在门口，摸了摸光头，又拍了拍啤酒肚，情绪低落的抿嘴长叹，接着说道。

　　“这一次再回不去榜前的话我得引咎辞职咯！也罢，我这样的校长不要也罢，是得给学校换个强劲些的引擎之心了。”

　　说话的期间，门的自动扫脸系统已经通过了验证，“咔”的一声门开了。

　　江虎的自我追责说到吴凡的心坎里去了，以前看校长视察学生情况的时候总是一副大领导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直以为他会是个玩忽职守的校长，现在看来，吴凡错了。

　　“原来校长一直心系学校的教学情况，而我却一直以为他不是个好校长，从来没有尊重过他，我还甚至在同学面前诋毁过他。”

　　“嘭！”

　　一拳砸在背对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回想起来以前自己干过的事，真不是个东西！经常无故旷课，结帮拉架，有一次还顶撞过校长在内的很多老师。

　　“他是个好校长，我不是个好学生……我愧对他，愧对那些真心关乎学生的老师们，真的很对不起他们。”

　　零在一旁看着，心想主人终归有了点觉悟了，至少以后应该不会以貌取人了，它很欣慰，幸好没有错过眼前的这个主人。

　　“好了主人，现在不是过度自责的时候，咱们眼前应该先完成任务。”

　　“好！我要向他证明学校还有救，他对学校的责任还是可以在的！”

　　缓解了一会心情，吴凡步伐坚定地朝门口走去，重复了刚才的敲门，不过是带有自信的铿锵有力地敲门。

　　“咚咚咚！”

　　声音很大，感觉几乎整个楼层都能听得清楚，宣示了他的张扬自信。

　　“谁呀？来啦！”

　　“咔”的一声门被再次打开，紧接着迎面看见一个胖子的一脸褶皱，吴凡的心里觉得更不是滋味了。

　　“请问……”

　　“校长！我是高三（2）的吴凡，这一次来不是为别的，就只想向您证明，咱们的学校还有得救！我会带头让他们知道校长您的苦心的！”

　　头一次一口气说完了这么长的话还感觉特别激情澎湃，他可是真的开始认真了。

　　“吴凡同学？请问你说的什么呀？校长我有点听不懂诶。”

　　江虎听明白了吴凡的来意，却没有显露自己的真心，一如既往的大肚憨憨的样子，语气亲切地问道。

　　“校长，我刚刚都听到了，您刚才站在门口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就想和您一起努力，让更多的学子们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不辜负众人对他们和我自己的重托！”

　　“呵呵，怪不得我说小区的安全系统怎么会没事给我推送什么注意财产安全呢，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啊，啊？哈哈！”

　　江虎的心里感到挺震撼的，也为之动容，他可清楚吴凡之前是何模样，今天能看到他有如此发自肺腑的感言，也不枉自己关注了他这么久。

　　“得了，先进来吧！”

　　“诶！”

　　吴凡像是小伙子得到了年长一辈们的肯定和嘉奖一样，显得很兴奋。

　　进到房间里面，那才是让他感觉心灵被电击般的震撼，因为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不认识的东西。

　　目光在客厅扫视了一圈，完全没有一件昂贵的奢侈品，就连沙发电视和竖着的花瓶都是普通人家都有能力置办的物件，地砖也极其简洁朴素，一丁点奢华风气也没有。

　　吴凡羞愧无比，恨不得现在立马找个洞钻进去，丢大脸了！

　　“校长……”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虎一头雾水的，摸不着方向。

　　“同学你这话从何讲起啊？”

　　“校长，我向您认罪！之前的那些诋毁您的话其实全部都是因为我带的头，才会有人跟着诋毁您的，对不起！”

　　吴凡的脸朝地面低下，与地面呈平行之势，和近乎九十度的满怀歉意的鞠躬，都说明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过错。

　　“哈哈哈！”

　　江虎笑的声音很像公鸭嗓却很有磁性，下意识摸了摸大肚子，憨态可掬。

　　“这些我都知道，况且我也不打算跟你追究什么，我也知道是我的管理方法太过了，那些同学才会跟着你起哄，所以你并不是罪恶的源头哦，最多算是刺激他们的兴奋剂罢了。”

　　听到校长的这一番话，吴凡的心又被揪了一下，无以言表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来，先坐下来咱们好好说说。”

　　各自坐下，吴凡将手抱拳斜柱在大腿上端坐，等待江虎的发言。

　　“来，等久了吧，喝口水先。”

　　吴凡双手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既然吴凡同学你刚刚听到了校长我说的话，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如果这一次的升级考关乎学校的未来命运，是高是低也决定了各个方面的实力如何，这领头人的担子很重啊！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吗？”

　　“是的！我确定！”

　　“还有你就不怕黄枭父子从中作梗？”

　　“不怕，只要您撤销对我的退学指令，我有信心可以带领学校登上榜前三名。”

　　这娃子哪来的自信？不是几天前刚因为打架斗殴被黄枭操作开除了吗？一直以来的表现也都是排末的极端，不知道能不能和决心一样奋起直追他们。

　　江虎暗自想着，接着说：“吴凡同学啊，校长呢也不是非得指望你能带领学校上榜了，只盼望你能考上好的大学了，要纠正那么多学生的行为表现太难了。”

　　“校长，我已经有了你说的那样的能力，不需要怎么证明自己了，我想挑战一下带着更多的人学习。”

　　听到江虎委婉的拒绝之言，吴凡并没有失落，但还是坚持着要这么做。

　　“吼？此话当真？”

　　“没有半点毛病！”

　　“你等等……”

　　说罢江虎起身走到摆在身后的一张办公桌前，左右翻找着那几摞书堆，从中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是他自己为学校量身定做的高考试题。

　　“吴凡同学，不是校长不相信你，只是你这转变太快了，又说了这些话，校长也得看看你的实力究竟如何你说是吧？”

　　将试题放在吴凡面前的大理石桌上，外面是用侧边夹夹住的保护膜，拿起来翻开看了看，他的眼神里扬起了自信。

　　“没问题校长，给我十分钟，我将它办完！”

　　“噗！……十、十分钟！还要把它写完？！同学你是认真的吗？”

　　刚吞进嘴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肚就直接被吴凡的荒唐之说喷出了口，一脸惊疑地瞪大眼睛看向他。

　　“校长，您要相信我，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对自己尊敬的人撒过谎，也不会说说什么大话，您大可放心。”

　　“哈～哎呀我的妈呀，校长不说话了，你慢慢写不着急哈，速度和数量都不紧要，只要做对就可以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用在吴凡身上不怎么恰当，可是现在的他和刚刚出生的牛犊有何差别？

　　再一次看着吴凡的表情，那种坚定的眼神未曾暗淡一分，这时候再说什么也不合适了，随他去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虎可谓是下巴都要和上颚直接分离开了，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得不轻。

　　只见吴凡弯下身子趴在桌面上就开始写了起来，且不说他的准确率如何，就光这写字的速度就能把人类甩了几条街，太反人类了这速度。

　　并且不仅字写的快，而且每一个字都好像被赋予了灵魂一般，隐约感觉它们在蠕动，磅礴豪迈冲云霄，江虎这个书法协会的副会长都自愧不如他写的字。

　　这套试题结合了近五年来全国各地高考的复习资料，还参入了一些其他的大学题型，并由市里专家共同探讨写出的。

　　连上两届全市最好成绩的夏侯清雨也曾接受采访说过：“比起去写这本试题，我宁愿腾出时间去花钱上补习班，感觉实在是太反人类了。每一个题我几乎不能完全理解说的什么意思，文科生看得一脸懵，理科生……哼，别想知道它问的什么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披着高考试题外皮的大学毕业试题。

　　“写完了！校长您看看！”

　　十分钟于不经意间流失过隙，他的非人速度直让江虎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