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滚一遭,俩人身上的喜服都湿透了。
乌童从外头捡了些柴木,随意给寻了个洞窟燃起了火堆。
尤其是,司凤身上还带着伤。
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伤在那些天墟堂妖魔的手中。
乌童还好,这都是些皮外伤,你这药膏能管用…
不然,他现在到哪里去给人寻医找药?
司凤有些吃痛。
禹司凤…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喜袍的颜色本就遮伤,乌童自己不说,司凤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乌童我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没事吗?怎么?你还不放心?
他外袍都褪去放火堆旁烘干了,身上有没有伤,哪里能不能动,还不一目了然?
乌童正帮忙给人上药,哪儿有旁的功夫注意别的?
乌童我们被河水冲进这山谷,倒是阴差阳错甩掉了天墟堂的人…
接下来怎么出去,又怎么找到其他人,是个问题。
乌童牵挂还在外面流落的其他人,而司凤伤口疼得人龇牙咧嘴,却是眉梢微扬,不难看出人此刻的心情。
禹司凤咳…
乌童…疼得很严重?不会是受内伤了吧?
乌童也不确定,人最后有没有受到灵石长老自爆的灵力锋芒。
禹司凤没事…
他现在是高兴得不得了。
乌童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人的“不正常”。
乌童你真的不生气啊?以前有人想要碰你的面具,你都抗拒得很…
面具看习惯了,突然一回头看见这张脸,挺叫人陌生的。
禹司凤…那是别人…不一样。
要换成眼前这个,他早巴不得呢!
不一样?
乌童想不明白,但是觉得人肯定自有道理。
乌童…摘面具还分人?挺复杂的。
男子能摘,女子不能摘?
或者又是,熟人能摘,陌生人不能摘?
危机情况肯定得例外吧?
禹司凤嗯…很复杂。但总结下来,只有心中所期望的人,才能摘下面具。
面具易摘,心意难辨。
禹司凤等这些事情结束,我想回离泽宫,叩拜师父,向他交代此事。你可愿意…与我一起?
同样是问询他的意见,隔着面具时,与现在看还真是不一样了。
起码,现在乌童就看得清楚,人很害怕得到拒绝的答案。
乌童…
怎么突然这么卑微?
乌童…你师父还会罚你?
他得先问清楚了…惩罚是什么。
要是太厉害的那种,丑话得说在前头,他可能无能为力…
帮不了人太多的。
禹司凤呵…无论如何,我都会向离泽宫陈情此事,这样,才算是对你,对我,对我们的一个交代。
他不想像柳意欢那样,他想要堂堂正正,在世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与人同袍。
再为人覆上这一身红衣。
所以,无论师父要怎么罚他,他都毫无怨言。
乌童…
言语中,禹司凤半点没有逃避回去离泽宫的意思。
这是不是说明离泽宫的刑罚也就还行?
不然,太严苛的话,刑罚太重的话,犯错的弟子肯定是不敢回去面对的。
等等!…这人好像是离泽宫首徒来着!
那可以,离泽宫宫主大概率是会讲情面,对人网开一面的。